书城仙侠奇缘火爆妖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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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神弃之地传送塔

入夜时分,空中飘起雪片,悠悠扬扬的随风飞舞,把黑色的罡风也染上一层银白。神弃之地东部的传送塔,喧嚣了一天之后终于安静下来。

传送塔依山而建,建造的年代已不可考证,守阵弟子都只知神弃之地成为放逐之地之后,塔才被神殿改成传送塔。后山就是乱葬岗,山上苍松翠柏绝大部分是万年以上的老树,整个山头看上去阴森诡异,就算是看守传送阵的弟子也极少人上去。哪怕是要去采松露松菌,也都是打发杂役弟子上去。

传送塔底层东头的窗子开着,夜风拂动窗外树枝哗哗响。屋子中间那张梨木桌漆面斑驳,刀刻笔划的陈旧痕迹让梨木桌有了历史沉淀的苍桑。在窗口透泻的光影下,像有无数幽灵在桌上跳动。

守阵弟子羽一峰趴在桌子上,揉着板寸头,百般无聊的嚎叫:“来一道天雷把哥劈入轮回重新转世投胎吧,也好过把大好年华耗在这传送阵,连青梅竹马的未婚妻都嫌弃。”

趴在桌上盯着对面墙看的杂役弟子周松“噗”扭头笑道:“你确定转世投胎就能时来运转,万一混得更惨呢?”

用黑瞑石镶嵌的墙面,能监控到整个传送塔内部以及以塔为中心万米内的情形。周松这一扭头,没有看到墙上画面的西北角上奔来的宁蝶妖等一行人。

羽一峰也没注意到墙上画面的变化,一直盯着墙角那只狮头犬。从他来神弃之地当这传送阵弟子第一天起,这只狮头犬就像是奄奄一息,让人替它担心下一刻就会彻底寿终正寝,但五年过去了,它还未死,身上也总是散发着一股阴腐森冷的气味。

“再惨也惨不过当这神弃之地的守阵弟子,前两天休沐去给老岳父祝寿,岳丈下达最后通碟,本年度不能调出这鸟不生蛋的鬼地方,就要跟我未婚妻桥归桥路归路了,我上哪儿找关系调出去?”羽一峰郁闷的说。为发泄郁气,他用力的捶了一下桌子,震得桌子上的瓷杯跟杯盖当当的碰响。

“哦,那还是让天雷把你劈入轮回吧。”周松毫无同情心的调侃着,起来去倒开水。尽管杂役弟子跟正式弟子身份如主仆,不过他跟羽一峰是世交,也是羽一峰帮他成为杂役弟子,两人一直都是兄弟相称,所以他跟羽一峰总是随意开玩笑。

“鄙视了你这没同情心的家伙,天雷应该把你劈入轮回,让你变那没用的狮头犬。”羽一峰恶毒的诅咒道。

谁也没想到那趴着睡觉的狮头犬怒了,低吠一声,狗爪子重重的拍下,也不知道触动了什么机关,墙上的画面又发生变化——有一道幽绿的光从角落里透出来,光影里隐约可以看到墙上突然出现一座幽静阴森宫殿,一只半透明的手从殿顶伸出来,伸向午夜的天空,恰好出现在那个地方的宁蝶妖等人被卷入光影。

“放我出去……”

鬼气森森的哭音从墙面传出来,听得羽一峰条件反射的浑身一哆嗦,差点把桌子给一掌拍成碎末。

“快放我出去……该死的……”

比鬼哭更惨厉的叫声,有如魔音穿脑,刺得羽一峰脑子像被尖刀刺,痛得想尖叫,压根没注意到身体飘了起来,像是在浮力很大的海水里。他本能的用狗爬式泳姿拼命向前划,一头撞在那座阴森大楼的门上。

“吱呀”一声,门打开,有幽绿的光倾泻,他下意识的闭上眼,却感到一股寒气从全身的毛孔里渗入,森寒刺骨,让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喷嚏,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到了传送塔地下层空荡荡的三层大厅里。

“好多血!”

羽一峰瞠目结舌的叫道。眼前,大厅四面墙壁都在往外渗浓稠的血水,地面已经积了过膝的血水,诡异的是血水又不从敞开的大门里流出去,看得他毛骨悚然。

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让他有种要窒息的感觉,扭头想跑,却看到有个白衣女人出现在通往三楼的楼梯口。天灵盖仿佛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灵魂吓得出窍了,他听到“嗡”的一道细碎声音在脑中响起。

“跑!”心里有个声音在吼,羽一峰感到一种致命的危胁,牙齿不受控制的开始打架,腿也像踩在棉花上软得一塌糊涂,跌跌撞撞的朝另一头的通道跑去。

通往通道的门正常情况都是开的,羽一峰冲过去推门,门却一动不动。回头看白衣女人近在咫尺,没膝的血水变成滔天血浪,隐约能见到血浪里有无数生灵挣扎。他的心跳骤停,完全是出于本能的去撞那扇厚重的木门。

门被撞开两尺宽的缝,羽一峰瑟瑟发抖的身体挤出房门,左脚没来得及抽出被一只手捉住。急中生智,他猛的向后一蹬再拼命的收脚,左脚从靴子里拔出来,厚重的木门关上,还能听到血浪击打木门的轰响,以及厉鬼叫的恐怖声音。

没命的从通道的楼梯上往下跑,一脚踏空倒栽葱从楼梯上滚下去,摔得羽一峰七荤八素泪流满面。躺在地上缓过那口气儿,他爬起来,发现是在一层大厅。

传送塔的地下层是修炼场,地下一层属于杂役弟子,二层属于普通守阵弟子。三层属于执事们,地底四层属于长老们——那些老怪物经年累月的缩在四层修炼,他来了好几年都没见过一位长老。这三层的大厅,也是跟一位执事来过。据说,塔下还有个地宫,不过羽一峰还没机会证实这一点。

三层大厅的螺旋形木楼梯旁,有扇黑漆漆的门“吱呀”一声轻响,门开了条缝,透出惨绿的光。羽一峰下意识的看去,恰好看到那个出现在楼梯上的白衣女人,竟然坐在屋中梳妆台前对镜梳头。从镜子里能看到她那双白多黑少的杏眼,顿时让他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像潮水压来。

“滚……出……幽……冥……地……宫……”

白衣女人在镜子里无声的说,白多黑少的杏眼逐渐泛着幽幽的绿光,看得羽一峰心惊肉跳,想逃,身体却像是定住了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