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药儿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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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古灵精怪

睁开眼睛,有些刺痛,瞳孔的焦距涣散,好半天才能把眼前的东西看清楚,不看还好,看了他反而想直接昏倒算了,“姑娘……”

柳药儿“咦”了一声,立即爬到他身边,艳丽小脸金灿灿的。“你醒啦?”

“你、你在做什么?”他头昏,不是因为之前受的巨创,而是因为眼前这位姑娘的大胆行径。

她?她在做什么?低头认真思索,良久她摸着脑袋,嘿嘿一笑,“实在对不住,刚才下了场雨,我全身湿透了,你也全身湿透了,所以我就很聪明地生火给你取暖啦。虽然我不怕冷,因为我住在大雪山上,那可比这儿冷多了。不过你们山下的人比较怕冷吧,所以过来烤个火暖和暖和吧。”

看他的俊颜红通通的,就知道他很暖和。她得意洋洋地想着。

根本不是这个问题好不好?他别过头不看她姣好外露的春光,“至少,先把衣衫穿上吧,姑娘。”

“唉,出门在外你何必计较那么多呢?既来之,则安之嘛。”她嘟嘟囔囔,“我就带了一床小被子,而今盖在你身上了,我把湿衣服脱下来烘干,自然没得遮盖了,倒叫你拾了口舌去说。”其实里衫还是有穿的嘛,迂腐的山下人。

“是在下的错。”他叹气,幽思涌上粗犷眉间。

穿上烘干的衣服,她又爬爬爬回他身边,“怎么了?看你好像不是很高兴。”她对洞里唯一的生物产生了莫名的好感,亲热地接近他。

不得不说,这估计……不,绝对是遗传了她娘的多管闲事。

他心底一惊,俊颜薄烧,忙挣扎着要起来,却无意简扯动伤口,引起一阵疼痛。柳药儿及时扶住他,让他安稳地寄靠在她的肩头。

“你的伤势很严重,最好不要乱动。虽然我已经给你做了紧急处理,不过没有好好休息,伤口随时有可能发炎感染。”所谓的紧急处理就是直接将快成精的雪蛤的药血塞到他嘴巴里,强灌他喝进去。至于包扎伤口,内力护心脉这种小事,她这种神医是随便做做,不屑提的。

“多谢姑娘。”她身上传来的馨香和幽暖让他不禁有些尴尬,却更多一份安全感。真是可笑,从来他都是别人依靠的顶梁柱,竟然有一天,他也会需要安全感。

却是疲倦了,不知是受了重伤的影响,还是其他,他心情压抑。靠在她肩头。明知那么多事待他赶去处理,雅亭的毒未解,庄内元气大伤尚未整顿,江湖上各大门派的声讨浪潮一波接着一波,而无情谷随时可能来袭,他却懒得起身,厌倦极了江湖的恩怨仇杀。他只是想小心地接续着父亲的路,不好不坏地将龙剑山庄维持下去,可是为什么这般困难?

兄弟们不理解,各门派互相猜忌,又连连触怒无情谷的恶人,仅凭他一人之力……无力地扯唇笑了一笑,龙剑山庄迟早要毁在他的手上。

听闻他几不可闻的叹息声,柳药儿眨了眨眼睛,显然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叹气啊?叹气会老得快哦。”她本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但是总有特别无聊的时候,就喜欢关心一下身边的人,比如现在。

“在下有位情同手足的兄弟身中剧毒,危在旦夕,在下此番便是出来为他寻找神医的,可是途中遭遇仇人,幸得有姑娘搭救,才得以保全性命。”温和的脸庞涌上感激,止不住对眼前这个小姑娘的喜爱。她有种清亮明净的漂亮神情,没有染上江湖鱼龙混杂的污垢,他遇见的人几乎没有这样清澈的眼睛了。

她疑惑,低目望他。他连忙移开视线,谨慎地收起这莫名到失礼的喜欢,顿了一会,才道:“在下实在感激不尽,日后此恩情必当涌泉相报。”

她可从来不指望什么涌泉相报啊,没像那个奸诈无耻的天下首富风秋三一样追着她满天下跑就阿弥陀佛啦。

“啊。”她佯装才想起,道,“龙剑山庄名满天下,我经常道听途说许多关于龙剑山庄的逸事。听说龙剑山庄的大公子的拜把子兄弟被一个女魔头给下了毒,至今生死未卜,是吧?”

“也是也不是。”他的目光转向庙外,停在一整片惨淡的乌云上。

啊?什么叫也是也不是,那到底是还是不是?她丈二摸不着头脑。

他拱手道:“多谢姑娘相救,可是在下还有要事要办,现下必须出发。他日请姑娘一定要光临龙剑山庄,在下必定好好款待姑娘。”

作势要起身,却听她冷哼一声,“也要你有那命来款待才是。若你现在就走,我敢保证你不出十米就会昏倒在路上,然后内脏大出血而死。”当然,那是在她不救的前提下。他以为他的命是那么好救的吗?现在他还有命在这大口大口地呼吸,跟她鬼扯什么要出发找什么神医的鬼话,是因为什么?那是因为有她这个天字第一号大神医,用千年雪蛤的精血护住了他的内脏,又使用针灸封住他逆行经脉,才控制他的病情,不然他那被内力都震伤了的内脏还能卖力地转运起来才有鬼的说。更何况,他面前这位乱乱倾城的美女不就是神医吗?他还要去哪里找神医,难道这个世界神医很多?

他低低地笑了,声音有些沙哑,也有些无奈,“多谢姑娘好意,可是在下真的不能看着舍弟就那样死去。”作为兄长,他有责任保护自己羽翼下的弟弟,他不想像爹一样,眼睁睁地看着几个叔叔们死在他人剑下,抱憾终生。想尽一切可能地保护住所有的人,即使累了、倦了,也要爬起来,到最后,连自己都相信自己是无所不能的。

凝视他沉郁坚毅的脸庞,柳药儿突然可以听见自己心脏搏击的“怦怦”声,小手轻轻抚住胸口,试图压抑。悄悄深吸口气,她讷讷地问:“那你倒是想去哪找神医救命?”

“在下听说雪山上有个女神医,医术十分高超。而舍弟有幸服用了一颗她研制的续命还魂丹病情曾有所起色,如果能够找到这位神医,舍弟就有救了。”

续命还魂丹是怎么流落民间的她猜也知道,肯定是柳毒儿胡乱赠人的。柳药儿小脸转向庙堂里高高而坐、慈眉善目的菩萨。她这下更肯定这件事跟柳毒儿脱不了关系了,可是如果是柳毒儿下的毒,那她又为什么将续命还魂丹赠与他人?不会又像上次毒瞎风秋三男宠那件事一样吧,还是象上上次搞死了百无燕的奴才一样?

“那你可以不用找了。”无论是怎么回事,她都得替她姐姐擦屁股就是了,反正最后受伤的总是她这个倒霉鬼。

他沉默片刻,目光炯炯地望着她道:“姑娘就是我要找的人?”他正奇怪,他今日所受的伤不轻,为何现在并不感到十分虚弱。

她叹口气,“非常不幸,正是区区小女子。而且本来你也不必去寻我,我此番正是要到龙剑山庄救人。”救人只是顺便,主要去给姐姐收拾善事的。她已经没有力气去回头想想柳毒儿到底得罪了多少人,而她一路上又遭到多少人的误会追杀。

他挑眉疑惑着,“依在下所想,姑娘并非那种肯随便出手救人的人。”她怀一身好医术,却默默无闻,可见她基本不出手救人。心轻轻一动,自己何其幸运,白白捡了个小神医,还是一个粉嫩可爱讨喜得很的小神医。

“那你的意思是本姑娘现在应该把你丢在这荒郊野外,让你自生自灭?还是说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出手救你?”她冷笑。

“姑娘误会了。在下猜想姑娘不会专门特意地去救不相识的人吧。”难道是龙剑山庄出的悬赏吸引了她。

她噘嘴,点点头,“算你说对了。”长期的耳濡目染,造就了她遗世独立的冷漠心态。

娘曾经说过,这个世上有很多可怜的人,可是仅靠一人之力是救不了他们的,而且人本来就是畜生,只不过是比畜生聪明了一点的高级畜生,小心他们忘恩负义反咬一口。爹也救人,可是他总是以不同的容貌现世,也不与人深交。他身上有道很深的伤疤,娘说这是被畜生咬的,也常常引此为戒,教育她和毒儿莫要用心与他人做朋友,因为也许前一刻是朋友,后一秒就成了畜生。

她救人,毒儿便不高兴,可是既然山下的人那么坏,毒儿又为什么喜欢下山呢?“我对所救的人没什么特别的兴趣,但是跟下毒的人颇有渊源。”也可以说是孽缘,“既然知道她下毒害人,我也只好尽我全力救人。”反正她一家的人觉得不把她累死一定不甘心。

“渊源?”他皱眉,不知她是与徐小容有渊源还是与徐戌子有渊源。

“什么渊源你不必问,如果不信我,我不去便是。”她和柳毒儿的关系还是不要让人知道的好,山下人报复心太强,一人犯错,常常连累家人。就叫那啥?株……株连九族。

“在下自然相信姑娘,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姑娘不想说,那便不说就是了。”他微微一笑,稍显平凡的容貌更有了一抹非凡之姿。她又感到自己的心有点儿不受控制地跳动了。奇怪了,明明是一张普通到有点失败的脸啊,怎么看久了会让人脸红心跳呢?

这个小姑娘怎么……龙玄彪不着痕迹地将微红的俊脸别开。如果换做寻常人,他不介意让人这么盯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姑娘的眼神竟会让他坐立难安。

“我肩膀酸了呢。”她扶着他的身躯,有点难受,“你靠在我腿上吧。”

他惶恐道:“这不合适。姑娘,我靠在墙上即可。”适才过于柔软的依靠让他一时忘记了他们孤男寡女这样有多不合适,虽然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还是适当避嫌为好。

小心将他转移到墙角边,她从怀里摸出一个小锦盒。打开,里面是颗暗红色的果子,果身由透明的薄膜裹住。虽然其貌不扬,但因保护包装得很小心,龙玄彪也立刻明白,此非寻常物。

“吃下去会好的快点。”她也不知道干吗要对他这么好,竟把自己九岁生日那天跟爹爹纠缠了一整天才讨来的礼物轻易地送给他,而且还不心疼。因为想对他好,所以就对他好,这个理由行不行?

“这……”他犹疑。

“我可不想明天背你回龙剑山庄哦。”她不耐烦地嘟起唇,粗鲁地托起他的下巴,迫使他吞下雪莲的果子,只是一不小心塞的动作太大,在他喉咙里卡了一下,害他咳嗽不已。

“没事吧?”她赶紧抚着他的背帮他顺气,当看到他咳到无语地抬起脸,她不由笑出声,“谁叫你不听话?”她理直气壮地挺了挺胸膛,生怕在气势上输人。

他无奈地笑了一下,迁就地说道:“是,又是在下的错。”

“嗯,犯了错误不要紧,勇于承认错误就表明你还是有救的。”她哥俩好地拍拍他的肩膀叫龙玄彪哭笑不得。

他要修订之前说过的话,她不但是个漂亮讨喜的神医,也是个古灵精怪赖皮的姑娘。

大雨连连下了两日,而龙玄彪伤势又很严重,所以待龙玄彪与柳药儿一起回到龙剑山庄时,萧雅亭的病几尽膏肓,庄内所有人脸色都十分难看。萧雅亭虽然不是龙剑山庄的主人,却自小在庄内长大,俊逸非凡,为人温和可亲,深受大家喜欢,不知有多少婢女为了他的病掉下痴情泪。

柳药儿才踏进大门,就稀里糊涂地被一群人热情地拥进病房诊治。大家有这么熟吗?做什么拉拉扯扯……柳药儿好不容易愤然地从乱七八糟的拉扯里扯回自己的袖子,坐到床沿,呼了一口气,执起病人的枯瘦的手腕,细细察脉。顿时,愀然变色。她从布袋里抽出一根银针,往萧雅亭眉心一点,只见银针突地变成粘稠的暗紫色。

“姑娘,还有救吗?”龙玄彪忍着伤痛站在一旁,关切紧张地问道。

她未答话,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活像全天下的人都欠了她一屁股的债似的。她一皱眉,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上,一抿嘴,所有人的手都捂在胸口上,神情十分紧张,她无奈闭眼,所有人全倒抽一口冷气。

她起身离开病榻,所有人亦步亦趋跟随其后。柳药儿忍不住又皱眉,提笔正要写下药方,小手却是抖了抖,半天仍是未下一字。

“你怎么还不开方子?”江如醉顾不得体统优雅,用力推了推还在发呆的柳药儿。

柳药儿猛然回神,讷讷地道:“对不起,这方子我不能开。”

江如醉大惊失色,“为什么,为什么?!”她的脸色苍白,紧紧抓着柳药儿的手,叫柳药儿吃痛得小脸都皱起来了。

“如醉!”龙玄彪出手拉开江如醉,怕的却是柳药儿出手伤人。

“龙大哥,你叫她救亭哥啊!亭哥不能死啊,他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江如醉疯狂地扯着他的袖子,不依不饶,平时的高傲柔顺全都不见了。

龙玄彪脸色一变,有些颓然地垂下肩,“你不要慌张,待我好好听完柳姑娘的话再做定夺好吗?”

“你不是神医吗?”她奋力甩开他,阴沉着脸逼近柳药儿,“你说,你是不是神医?”

柳药儿表情冷淡,未置一词。

“江姑娘,即使是神医也有她不能治的病吧。”四公子龙玄夜冷静道,虽然他也实在为雅亭哥的病担忧,但是现在最主要的是商讨治病的对策,不是指责。

“我不管!”她痛苦地哭道,“你们可以眼睁睁地看着亭哥死,我不能,我不能!”她是那么爱他,从小时候就跟随在他身后,看他长成一个风流潇洒的少年,蜕变成一个风华绝代的英雄。他的一点一滴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没有谁比她更了解他,更崇拜他。

“不可能救不了的,不可能!是你,是你见死不救,你是恶人!”在见到神医时万般的希望如今全部熄灭,她绝望地失去了心志。

柳药儿垂眸不语,她的确见死不救,也习惯了见死不救。

“你救是不救?不救就得死。”她陡然拔高声调,挣脱开呆住了的龙玄彪的桎梏,冲上前想要抓住柳药儿。

柳药儿单手扣住江如醉挥来的爪子,另一只手勒住她的咽喉,美目微沉。她虽然个性软弱,但也不是可以任人欺负的角色。

“姑娘手下留情。”龙玄彪喝道,看见如醉发直的眼眸,他苦涩开口,“姑娘,请放人。”

柳药儿沉吟半晌,缓缓松开江如醉的咽喉。

一获得自由,江如醉就遏制不住地蹲下身咳嗽。

“如醉。”他立即扶住她,帮她抚背,脸上尽是关切之意。

江如醉却毫不领情,恨恨推开他的手,“你去把她给我杀了啊,是她害死亭哥的,她是妖女。你不杀她,我、我就恨你!”

“如醉,你醒醒,她不是徐小容啊。”龙玄彪觉得自己的某一根神经断了,四肢百骸都贯彻寒流。

江如醉呆滞地看了他一眼,跌跌撞撞地跑回萧雅亭身边,很深情很深情地依偎到他怀中,“亭哥,你一定不能死,如醉不能没有你。”她的眼就那样凝望着,床上的男子病容深锁,仿佛听到她的吟语,眉心更是透出一股难解的阴郁。

龙玄彪又是一阵轻晃,加之心上的苦楚,受到剧创的身子已经撑不住,幸得一旁有人轻轻托住他要倒下的身子。回头瞧,却是那张艳艳的小脸。他尴尬地想扯一个笑容安慰她,却悲哀看见在她那澄净无波的眼眸里自己的模样是那么惨白。何须故作坚强,他从来就不是能人啊。而现在他能依靠的就是这么瘦弱的肩膀,让他彷徨失措,也略感安心。至少除了这个姑娘,没有人会知道他受了重伤,没有人会恐慌龙剑山庄没了顶梁柱该怎么办。

“儿,从今后你便是龙剑山庄的庄主了啊。”爹临死前是那样紧紧抓着他的手,干涸的眼积蓄着几十年苦心经营的泪水,“日后行事要顶天立地,将祖宗的龙脉心剑发扬光大,莫要辱没了我们龙家百年的基业啊。老父,老父无能啊……”

爹声声唤着自己无能,就这样带着遗憾与世长辞。那之后,十七岁的他便接管了龙剑山庄,至今八年,他扛起的何止是整个龙剑山庄的生计,更是爹临终的遗愿啊。

他无时无刻不感觉到肩上担子的沉重……

“大哥,你没事吧?”龙家七子龙玄漫担忧地问道。

悄悄调整呼吸,他露出一向沉稳的笑容,“我没事,七弟无须担心。”

“那便好。”龙玄漫放心了。在他眼中,大哥一直都是天,他无法想象大哥要是不在了,那么龙剑山庄该怎么办,“那江姑娘怎么办?”他看出来,刚才江如醉似疯了,竟把神医当成徐小容。那个徐小容哪有这个神医姑娘美丽可爱啊,他低头去瞧安静伫立一旁的柳药儿,眼里多了一抹倾慕。

龙玄彪迅速地往病榻瞥了一眼。那一眼,柳药儿看见爱恋,痛苦和挣扎,然后听见自己心里的声音模糊地说着什么,转瞬即逝。

“随她去吧。”他已无力去做什么了。

“柳神医为何说不能开这药方?”龙玄夜是这里最冷静的人,注意到她说的是不能开,而非不会开。

静静的,她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双美丽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在场的所有人。原先以为是毒儿下的毒,可是亲自一诊断,却立即明白这不是毒儿下毒的风格,而这种奇毒,天下只有一人会下,当然天下也只有一人会解。

“姑娘来即是为了救人,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一下。”龙玄夜好言相劝,一改往日沉默寡言的性子。

她沉吟,此毒天下只有她会解,如果她不救,此人必死无疑,但若救了他,就会惹到爹爹。这事本与她无关,也与毒儿无关,她实在不应该锳这混水。爹说,做柳家人,首先要够冷酷无情,而作为一名医者,则应该懂得明哲保身,否则一定会惹祸上身。如果两者她都做不到,她就不配做他柳长恨的女儿。

她眼儿略扫视,侧着头瞧见龙玄彪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幽深如潭的双眸正因苦恼而微闭。想要她救人,却不想强人所难,想放手,却不能对兄弟手足的生命置之不顾。这样的人啊,叫她一时心软,她道:“我救便是。”

“姑娘?”龙玄彪心一震,瞠圆双目。她肯救?

若因此得罪了爹爹,那也只能怪自己的心终究还是不够沉冷,“今日有些累了,明日便为病人医治就是。”

“多谢。”龙玄彪不知道此时此刻还能说些什么。

“你道谢做什么?”她低喝,“我又不是为了你才救他的。”不是,不是,绝对不是,所以一定要撇得干干净净。可是为什么此言一出,她赫然发现大家都目瞪口呆了,难道她刚才说的其实是——我是为了你才救他的。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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