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12点多,估计是打不着车的,所以我们还事先准备了一辆破自行车,由易羽熙载着我,到了车站就扔,神不知鬼不觉。现在已经不下雪了,但是晚上会“呼呼”地刮东北风,如果不带口罩,会刮得脸生疼,好象有很多针在刺一样。
出小区大门的时候,我们被值班保安拦下了。值班保安睡眼惺忪地问:“谁?这么晚了干嘛去?”
“大哥,”易羽熙憋着声音说,“我媳妇儿突然肚子疼,可能孩子动了,我们去医院看看。”噗~~~我一听这话,差点从车上掉下来。这易羽熙,怎么这么会编啊,还孩子动了,真是笑死我了。口罩下面,我的一张脸已经憋得扭曲了。因为我的羽绒服是短款的,所以肚子那里就特别的圆、特别的鼓,那保安也看不出是真是假,他还热心肠地说:“要生了?那你们这样哪来得及啊,我找车送你们去医院吧?”
“不用不用,不麻烦了,只是肚子疼,离预产期还早着呐。”易羽熙急忙说。
那保安热心肠归热心肠,但是大冬天的,又是半夜,谁也不愿意动弹。一听易羽熙说没什么大事,那保安便嘱咐了我们两句就放我们走了,然后他好睡觉去。
等我和易羽熙走远后,那保安突然回过神儿来:不对呀,这高档小区,哪有骑破自行车的?
路上,我“嘎嘎嘎”一直笑个不停,不断地用手捶打着易羽熙:“拜托,大佬,你怎么会说我要生了呢?”易羽熙被我捶打的,骑车都骑不稳了,在马路上画起龙来,好在路上车少,没有发生意外。易羽熙受不了了,就恶狠狠地说:“你再不老实,我就亲自帮你接生!”
“怎么接生啊?”我随口问道。
“吱——”易羽熙停下车,破自行车发出悠长的一声嘶鸣。然后,易羽熙回过头来,阴沉沉地问我:“你想知道?”他乌黑的眼睛在要死不死的路灯下闪动着狡黠又不怀好意的光,还有点儿恶狠狠地意思。
我被他的眼神吓住了,赶紧说:“不想不想。”
等到了火车站,我们拿着行李,把破自行车随处一扔,然后进了候车大厅。易羽熙一看见候车大厅里的椅子,就兴奋地跑过去,说:“是不是要等一会儿才上车?那我先迷糊一会儿。”
空旷的候车大厅了没多少人,易羽熙就一个人占了6张椅子,睡得不亦乐乎。我轻轻地在他面前蹲了下来,看他睡觉时的样子。这已经成为了我的一个习惯。每次易羽熙睡着了,而我还没有睡,我就会看着易羽熙睡觉,哪怕一会儿也好。因为我总觉得这种安静地独占他的时光,美好的不真实,就跟我做了个梦似的,迟早要醒,而且通常醒的都不是时候。醒来后,什么花开什么烟火什么承诺,通通都没有了。所以我珍惜我梦到的每一刻。
一点半,我叫醒易羽熙上车,找到我们的铺位。这家伙真嗜睡,放好行李后一沾床就又睡过去了。我也很困,可是那种“不是现在就是将来总之某一刻必定要失去易羽熙”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让我心悸,于是我干脆趴在易羽熙的卧铺上,和他脸贴脸,看他的睫毛忽闪,看他鼻尖上一颗小小的雀斑。我想,就算将来你会离开,但是我至少还能留下满满的回忆。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缺乏安全感,我感觉我捧着一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跟自己说,对于眼前这个人,还有你们之间发生的事,不要留恋,不要依赖,更不要习惯。尽量带走你所能带走的,别让自己遗憾。而你能带走的,只有回忆。
我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
后来我想,这大概就是“女人的直觉”。我从未如此地像一个女人,因为我的直觉从未如此的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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