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忐忑不安地在大街上闲逛,突然手机响了,是老板:
“成佐然你立马到我办公室来!”手机那头传来老板的咆哮声,震得我鼓膜疼。
我明白老板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他已经知道易羽熙被我整得半死不活了——明知道去了是死,我却又不能不去,否则我就只有“被炒鱿鱼”一条路可以走。
小心翼翼地敲开老板办公室的门,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低声下气地向老板解释:“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可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冲动,我一定改,一定改……”老板面无表情地批改着文件,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该死,怎么这种态度啊,我能这样好声好气地说话已经给足你面子了,以前我可一直都是用拳脚刀枪解决问题的,还要怎么样啊?
纵然心里一万分的不愿意,脸上的媚笑却丝毫未减少:“老板,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吧。”
老板这才抬起头正眼瞧了我一眼:“知道错了?告诉你,如果再让羽熙少爷受伤了,你,也甭活了!”
“那是那是!”我像个哈巴狗似得点头哈腰。唉,离家出走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啊,在家我可以是金光闪闪的大小姐,可以是叱咤风云老大,然而到了千里之外的地方,我什么都不是,还要低声下气看人脸色。现在回想起,听爸妈的话,好好读书,又有什么不可呢?难道会比现在还悲惨么?可怜这个道理我现在才明白。
离开老板的办公室,我的心情已经低落到极点,一半是因为不服气,一半是因为后悔。
天色已晚,夕阳在天尽头摇摇欲坠,印在地上斑斑驳驳的残红如同一场火拼之后留下的血迹。我有点想家了,想念我和弟兄们一起灌酒时的豪迈,想念我们打架输了后还要互相安慰着说“发挥失常、出师不利”之类的话,想念……泪,不知不觉滑过脸庞。
我忍不住冲进旁边的小酒吧猛灌一气,一边喝一边哭。越哭越难过,越难过越想用酒精麻痹自己,酒喝多了,又变成了咸咸的眼泪。
最后我喝得一塌糊涂,只觉得脸上湿漉漉的,分不清是酒还是泪,或是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