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呀!”那人大喝一声,使出浑身的力气,扯着我的腿像扔链球一样把我抛了出去。“啊——啊!”我摔了个四仰八叉,同时我感觉有一个硬梆梆的东西硌了我的胯骨一下,我伸手一摸——刀!怎么忘了,我口袋里有刀啊!
巨大的黑影朝着我直僵僵地压了下来,我翻身跳起迅速掰开手中的折叠刀并将其朝着面前的黑色捅了过去——“额。”那人发出了这么个怪异的声音后,把我扑倒在地,压住我半个身子不动了。
我抽出胳膊费力把他推到一边,然后翻了个身趴在地上大口地喘气儿——妈的这人真沉,快顶上老爸身边的那四只“熊”了。等气儿喘匀了,我爬起来,走到那人身边踢了踢他,他哼唧了一声,但是一动不动。还没死。也不知道我刚才捅他哪儿了,现在我什么也看不见。
我摸出了胡同,刚好看见马路对面有个便利店,于是我就走进去打了个电话。
“喂,泰叔吗?我是成佐然。我又犯事儿了,你来接我吧……嗯嗯,真不好意思……我捅了个人……你先别发火,还没捅死呢,只是不能动了,你来的时候别忘了叫救护车……我在——”我抬头看了看马路对面的那条街,寻找着标志性建筑,“我在‘金丽大酒店’旁边的胡同口等你,你快点儿来,我怕那人挺不住了……嗯,嗯。”
挂了电话,准备付钱的时候,我看到那个店员望着我一脸害怕的表情,我不禁笑了。
回到马路对面,我蹲在胡同口等泰叔,胡同里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不知为什么,我竟然不害怕。大约五分钟后,泰叔带着一队人马开着警车来了,后面跟着救护车。
“人在哪儿?”泰叔从车上下来问我,我指了指胡同里面,立马就有几个医生抬着担架进去了,很快又出来了,抬着那个人。真是可笑,我刚才在里面跟那人打了那么久,直到现在才看见他的长相——跟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样:满脸横肉,豆豆眼——不过这眼睛此刻是闭得紧紧的,腰有我三个粗,肚子上插了一把刀,象头宰了一半儿的猪,血还在往外涌。妈的,只不过捅在肚子上他就跟我装死,我还以为捅他心脏上了呢。
已经有一些群众在围观,泰叔赶立刻派了几个警察去维护秩序,然后他招呼着我说:“走吧,你个惹祸精。”
“我是正当防卫……”我嘟嘟囔囔。
“姐?”见贤钻出人群喊我,我还没有应答,就被泰叔塞进了警车。
到了派出所,泰叔让我做笔录。
我说:“我正逛着街呢,那个人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把我拖到了那个胡同里,我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谁知道他要干什么呀?!我不能就那么任他摆布啊,所以我就跟他打起来了。打着打着,他把我摔在地上了,你不知道摔得那个狠啊,我都爬不起来了。眼看着他又朝我扑过来了,我就捅了他。就这么个事。泰叔,我是正当防卫,况且又是我报的案,再况且咱们这关系——应该没我的事吧?”
“你给我正经点儿,有没有事儿,我说了不算,你在这儿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然后,泰叔就不理我,忙活起他的来。
这一忙就是好几个小时,我坐在椅子上,都快睡过去了。最后,泰叔把我爸叫来了。
“易安,你这闺女可真能惹事,又捅了个人。不过好在这次主要责任不在她,但是回去还得教育啊,别让她招惹些不三不四的人。”
我爸打着哈哈答应着,拍了拍泰叔的直说:“不好意思麻烦你了真麻烦你了。”
泰叔摆摆手说没事,然后让我爸交上钱签了字领着我走了。在这一过程中,老爸一直没正眼看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