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同人小说瑟兰迪尔同人之一念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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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滚开

“那,那个……”刘秦说话都开始结巴了,“我,其实……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来着。”

迎着阿格力炯炯的目光,刘秦觉得心虚且愧疚,心想该怎么圆这个谎才更合适,再一看阿格力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远处的村民们回头喊他们快些过去。

“回头再说。”阿格力捋了捋打湿的头发,走了两步发现刘秦并没有跟上来,回身却发现她正皱着眉头,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立在原地,似乎在做剧烈的心理斗争。

阿格力走回她的身边,大手抬起想要安抚,却在她后背停留了片刻,终是放了下来。“如果你还不想说的话,我不会强迫你。”即使正在下雨,阿格力都觉得喉咙有些发干。“我一直都相信你。”阿格力低哑着声音说。

郑重的承诺并不需要对方的解释来成全。阿格力没等刘秦做出回应,便抢先一步走在了前面。

阿格力有些不敢也不想回头,因为他宁愿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也不要听她再编出一个谎话欺骗自己。说不难过是假的,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过早对她说出了那些话。

袖口突然被拉紧,阿格力有些错愕地回头,看见刘秦正拉着他微微喘息着,黑色的眼睛盛满了歉意:“对不起我骗了你,我其实不叫莱娜,他也不叫莱格拉斯。”

阿格力并没有刘秦想象中那样吃惊,他只是看着刘秦沉默了片刻,然后密密的胡须里漾出一个格外温暖的微笑,眼睛好像那月湖的湖水一样透彻明亮:“我说过,我一直都相信你。”

丝毫不含责怪的话语让刘秦感到格外的安心,罪恶感也因为主动承认错误而减轻了几分。原本打算继续编造谎话自圆其说,可阿格力的“相信”分量太重了,她无法再去欺骗充满了善意的人。

“所以这件事我们等会儿再聊,现在先去救人。”看着刘秦准备继续解释下去,阿格力理性地拒绝道。刘秦点点头,两人迅速向雷奥医生家跑去。

村民们的情绪高涨得快似乎落得也快,仅有三个人陪着那位受伤的欧文守护在雷奥医生的故居。雷奥医生生前似乎是村子里唯一一个医生,而他自己也是一位哑巴,所以没有几个人愿意费力来找他学医,因此自从他逝去后村里便没有了医生。在他的家里,药柜仍摆放得整整齐齐,其余的家具都被罩上了黑布。

这几个人看着刘秦的眼神十分不友好,是看在阿格力的面子上才一声不吭,一眨不眨地盯着刘秦消毒上药包扎,恨不得从中找出什么猫腻好治她一罪。

只要他们不捣乱,刘秦也不大在乎,当结束工作时天色也昏暗了许多,刘秦嘱咐他们说:“没什么事儿了,血也止住了,我刚给他喝的是麻醉的药,免得他疼得咬了自己的舌头。你们在这里等他醒来就行,我明天再来给他换药。”这几人听了,立刻摆出架势堵住门口,生怕刘秦逃了似的,要求刘秦必须留下来等待欧文老爷醒来。

刘秦气得差点撸袖子怼死他们,幸亏有阿格力挡着,刘秦想了想毕竟是自己理亏,于是又回到里屋坐了下来。但心里总归是惦念着瑟兰迪尔,令她如坐针毡,眼神总不时往窗外瞟。

“在想他吗?”阿格力悄无声息地坐在了她的旁边。

“这都被你发现了。”刘秦尴尬地笑了笑,略带愁容地说:“他这个人脾气太犟了,我怕他不听我的,离开村子就不好了。”

“他不会的。”

“吔?你怎么这么确定……”想了想,刘秦恍然大悟道:“哦,你肯定是觉得他走不出去吧,其实这个很难说啦……他挺擅长野外生存的,我们既然能进来,那他自己说不定也能出去。”

“不,并不只是这个原因。”阿格力微微看了刘秦一眼,十分冷静地回答:“不知道你有没有发觉,他现在其实在依赖你。”看着刘秦茫然的眼神,阿格力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他能够在这个村子里,完全是因为你的功劳。你帮他找到了容身之所,照顾他的起居,甚至包容他的一切,委屈你自己来接他留下的烂摊子。”阿格力看了看受伤的欧文。

“我跟你想的不一样……”刘秦低下头,鼻音有些重:“他可能也不是那么依赖我,没有我的话他可能会解决得更好。而我总是自认为有能力帮他解决问题,所以总在关键时刻打扰他,我真是自作聪明。”刘秦的眼泪顺着脸颊淌下。“因为在你遇到我们之前,都是我在依赖他,也是我让他受伤,造成今天这幅局面。我以为这段日子是上天在给我一个报答他的机会,所以我一定要尽可能补偿他。”

“那他会接受你的补偿吗?他根本不在乎!他不离开就是为了利用你的好意!”这是阿格力第一次这么强硬。他的头上青筋隐现,很大程度上克制了自己才没有用吼的说出下面这句话:“你没必要愧疚,你已经做得很好,如果我是他,我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被关在神庙里,我不会只顾自己温饱而让你饿两天,我更不会让你在这么冷的天气外出干活!一个男人如果不能让女人依赖,那么他还能做什么?”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阿格力别开目光,调整语气继续说:“我的意思是……是个男人都不会。”

那几个村里人在悄悄往屋里看,被阿格力怒瞪了一眼后浑身一颤,赶紧缩回了头。

气氛有些僵硬,阿格力看着低头不语的刘秦说:“如果他是个聪明的男人,就应该知道这里唯一对他好的人就是你,他不会去其他地方,尤其是他失忆的时候。你可以放心。”说完便大跨步离开了。

欧文醒来已经是天黑了,村民们倒没有为难她,让她回家,前提是留下药方,以防她半夜偷跑。刘秦没那么多闲工夫跟他们扯嘴皮子,写下方子便匆匆往回赶。

从雷奥医生家距离他们家还是有一段路程的,也许是在昭示着第二天是个大晴天,月光渐渐从乌云后显现。即使这样刘秦还是不小心迷了路,绕了几个圈,所幸看到了月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月湖,于是试图沿着湖边向回走去。

一路上刘秦的心都忐忑不已,一直在不停地祷告着说:“他在家他在家他在家他在家他在家……”说了无数遍也没有让她的心灵更加安定。直到在远处看到那距离村落遥远的、孤零零的矗立着的小屋散发着微弱的火光时,刘秦心里高兴得快要发疯。

正准备撒腿往家里跑,突然间湖边出现的一个颀长人影紧紧抓住了她的目光。

半轮月亮投入湖中的倒影,像是一座巨大的金色宫殿,繁星的点缀让月湖更像是落入人间的银河。湖岸上人间灯火明明灭灭,波光闪烁的蔚蓝湖水似要点亮整个村庄。

瑟兰迪尔正站在岸边,静静地看着湖水。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美人配美景,真是美得很,美得很。

刘秦不知道瑟兰迪尔站在这里干什么,她现在在考虑应该扯个什么话题跟瑟兰迪尔聊聊,然后委婉地劝他回家睡觉。最好的情况就是第二天早上起来一切旧账一笔勾销,他们能正常相处,多一些信任,少一些架吵。这就是刘秦最理想的生活,这么一想就感觉她的生活水准自来中土后又降低了许多。

刘秦蹑手蹑脚地靠近瑟兰迪尔,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特意清了清嗓,接着“步态优雅”地缓缓走近他的身边,看着他的侧面,笑着问道:“帅哥,赏月啊?”

此番做法却得到的是瑟兰迪尔从牙缝里挤出的两个字:“滚开。”

冷漠的语气让刘秦心惊,纵使他们之间有过许多摩擦与不快,但瑟兰迪尔一直自恃为王,用如此粗鲁的语言攻击还是第一次。刘秦心里在忖度自己到底哪点做错了让他如此生气。

“快滚!”瑟兰迪尔高声斥责,吓得刘秦往后退了一步,被绊坐在了地上。

瑟兰迪尔缓缓转过脸来,他的左脸已经如同朽木,看不见瞳孔,月光只令他的脸看上去更加阴森,他右眼里看上去蕴藏着极深的愤怒与仇恨。

“害怕吗?”他吐出的话中有些阴冷。“告诉我,这张脸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