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同人小说瑟兰迪尔同人之一念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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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半醒清梦

到底有什么联系刘秦也无从得知,因为一切只是揣测,而且对于“禁地”这么隐秘的字眼加里安本就不会在他们这些外人面前透露太多。瑟兰迪尔也早已有自己的主意,他命加里安派出人手包围密林,严加防范,禁止子民们出入。

加里安问他需不需要派出一小队进入密林查探,瑟兰迪尔毫不犹豫地拒绝说:“没有必要,进的人多了还能被称为禁林?”加里安被他严厉的眼光一扫,顿时紧张地吞了吞口水。瑟兰迪尔的目光稍稍略过刘秦,而后回到躺着的那群病人身上:“情况待定,禁林依旧禁止出入。待他们醒来得知真实情况后再作打算。”

刘秦的心里咯噔一下,自觉身上的担子更重了。

瑟兰迪尔接着又向加里安布置了一些日常安排,一直在竖着耳朵偷听的刘秦装作在和辛达尔欢愉地聊天,不过也没听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当加里安最后说了一句“王,回去就寝吧”的时候才觉得自己内心欢乐到飞起,送辛达尔走的时候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露希恩,你说的那些我明天再给你带过来。”笑意盈盈的辛达尔说道。

还在屋内的瑟兰迪尔微微诧异地回头,问辛达尔说:“你刚才叫她什么?”

“露希恩,陛下,她说她叫露希恩。”辛达尔如实回答。

以为瑟兰迪尔还不知道自己名字的刘秦刚准备正式地自我介绍一下,正让加里安帮忙整理袍襟的瑟兰迪尔漫不经心地嘲笑说:“她怎么堪配这个名字。”

莫名的嘲笑让刘秦感到十分恼火,她并不明白这个名字在精灵族里的真实含义,当初去了萝林,与凯兰崔尔聊得投欢,凯兰崔尔也说她的东陆名字叫来绕口,于是便帮她取了一个朗朗上口的名字——露希恩。如今被人帮忙取个名字都会被嘲笑讽刺,她实在受不了这一口窝囊气。

刘秦站直了身子,大声辩驳道:“我叫刘秦,陛下。刘——!秦——!”刘秦卯足了劲儿大声吼出自己的名字,“露希恩只不过是凯兰崔尔帮我想的名字,如果您不喜欢管我叫露希恩,那还请您叫我的真名,当然如果您不嫌拗口的话。”如果胆子再稍稍大一点,她也很想指着瑟兰迪尔的鼻子骂说:“你名字才难听,你全家名字都难听,你全精灵族的名字都难听!”

又是一次剑拔弩张火药味浓重的对话,个性过于耿直的刘秦向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委婉点儿表达。加里安抬起头来狠狠瞪了刘秦一眼,可反观瑟兰迪尔根本没在意她的情绪,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于细细抚平着衣服上的褶皱,还语气颇欢地调侃着:“脸长得难看,名字也难听,所以才不敢拿正脸见人吗?”

这是非常不尊重人的一种行为,幸好有辛达尔拉住她,气得眼眶发红的刘秦才不至于太过冲动。

刘秦强忍着委屈的泪水,挤出一丝笑容说:“走好不送。”

整装完毕的瑟兰迪尔看也未看她一眼,径直走出门去。

第二日清早,一位精灵的呓语吵醒了刘秦,刘秦双眼红肿地起身去为他煎药擦汗。令刘秦开心地是,这位精灵已经逐渐从昏迷中找回意识,经过她的细心照料后又沉沉睡去,应该不久之后就会醒来。

恰在这时门外又传出钥匙串的琳琅声响,刘秦赶紧找到面纱速度给自己系上,瑟兰迪尔进门后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蓬头垢面但是依旧围着面纱的刘秦,正在双手叉腰对他怒目而视。

“你怎么又来!?”“你怎么这样邋遢?”两人同时问。

“你刚才问我什么?”瑟兰迪尔挑着眉问。

“我说精灵王驾到,寒舍蓬荜生辉。”刘秦虚伪笑说。

瑟兰迪尔不可置否地看了她一眼,慢慢踱步到桌边窗台前,打开窗户任阳光洒泄:“我是来找安全感的。”

“什么!?”刘秦很没品地掏了掏耳朵。

“在你这里睡得安稳,昨晚上没睡好,所以今天顺道来补个眠。”

刘秦小声抱怨道:“呵呵,还真是安稳啊,安稳地让我腰间盘突出复发……”

“你在嘀咕什么?”

“没什么,我是想问您刚才对我说了什么来着?”

瑟兰迪尔稍稍抬了抬眼,打量了刘秦全身才缓缓说道:“没什么,就觉得你这幅邋遢模样一定挺配你的长相。”

“……”

一直在赌气的刘秦一上午都没有主动搭话,没有用正眼看过瑟兰迪尔,偶尔眼神的掠过也是翻着白眼哼着气,佯装着看书的瑟兰迪尔觉得有些好笑。

中午吃过饭后,本来黑着脸的刘秦突然变得殷勤起来,不仅服侍瑟兰迪尔用餐,还帮忙收拾餐具,笑容明媚。态度急转让瑟兰迪尔颇有些不适应。

“陛下,要不要喝茶。”

“有什么茶?”

“您说想要补眠,我这里有从东陆带来的上好的宁神茶,要不要试一试?保证让您睡上香喷喷的午觉。”

笑容夸张的刘秦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瑟兰迪尔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直到伪装的笑容险些要令刘秦脸部肌肉抽搐的时候,瑟兰迪尔才从她手中接过杯子,细细品起茶来。

刘秦一直盯着瑟兰迪尔喝完那杯茶,才笑眯眯地接回杯子,更反常的是,她还专门递给了瑟兰迪尔一个枕头,想让他躺的更舒服一点,怎知好心被当做了驴肝肺,瑟兰迪尔有洁癖,怎样都不愿意碰到那个枕头,被驳了面子的刘秦也没计较这些,乐呵呵地又把枕头给放了回去开始休息。

大概过了半柱香左右,刘秦醒来,看到枕着拳头陷入沉睡的瑟兰迪尔,淘气得上前在他面前挥了挥手,又大胆地用两根手指捻起一缕他的头发,见其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得意地小声说:“怎么样,我们那儿的蒙汗药味道还不错吧。”一转身将面纱潇洒解下,瞬间呼吸都变得顺畅许多。

又是将至黄昏时刻,瑟兰迪尔才迷蒙转醒,两千多年的冗长岁月在他脑海中突然变得一片空白,刹那间连自己身处何方都不知所谓,略微活动一下身体,便看见好整以暇的刘秦隔着那层面纱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陛下醒啦,感觉睡的怎么样?”

直觉到什么的瑟兰迪尔转头看见昏黄的天光,用手指搓揉着太阳穴说:“睡得太久,颇有些难受。那茶的效果太好,下次给我泡的淡一点。”

“没问题,只要陛下睡得舒服就行!”心里的算盘打得叮当响的刘秦拍马屁道。

“不过倒是做了一个比较有意思的梦。”瑟兰迪尔以掌称额,闭上眼睛微微沉吟。

“啥梦?”

瑟兰迪尔平时一直紧抿的唇突然翘起一丝完美的弧度,这句话此刻从他口中说出,低沉的声音掺合着刚睡醒时的慵懒,挠得人心里瘙痒难耐:“梦见你取下了面纱露出了脸,长得其实挺好看的。”

平时不笑的人,在笑起来的时候别有一番魅力,更别说长了这样一张颠倒众生的脸了,谈笑间自会让天地为之变色。刘秦突然有一瞬间的窒息,但很快她便反应过来,难道刚才瑟兰迪尔转醒时看见了自己的脸?!

从座位上起身舒展的瑟兰迪尔没有注意到她惊讶的表情,只是收敛了笑容,补充说:“我没有预言能力,估计这个梦不作数。梦见你的脸不需要娶你吧,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你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这话在平时听来与普通的调戏斗嘴并无二样,可是今天刘秦是真的做贼心虚,并不能确定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对那个笑容还心有余悸的刘秦什么都没说,转过身去捂住自己的脸,现在的脸烫得能煎只鸳鸯蛋,心里一边骂自己竟然是个没品位的颜控,一边暗下决心明天一定要把蒙汗药和迷香一起下,他若是还醒得来就算他厉害。

没什么事做的瑟兰迪尔轻轻走到刘秦身后,看到她泛红的耳根,弯了弯嘴角,问道:“这五个人的病情怎么样?”

一谈到工作刘秦便迅速恢复了常态,给瑟兰迪尔一一说明几个人的症状和情况,最后还说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这个大腿上缺了一块肉的人,他的身体会时不时的痉挛,伤口虽然正在快速愈合,但是他的身体也正在以非常快的速度消瘦下去,我观察了他一天一夜,这应该不会是我的错觉。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所以暂时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如果他还不醒来正常进食,恐怕……可问题是,就目前看来,他完全没有醒过来的可能。”

这个奇特的现象是今天早上刘秦发现的。原本这个病人身上快速愈合的能力就让刘秦和辛达尔很是震惊,在辛达尔走后,刘秦对他进行了细密的观察,在经历了一晚上断断续续的抽搐与痉挛后,早上醒来的状态就行如枯槁,曾经强壮的身体上肋骨突兀地暴露着,一般人很少会瘦到这种程度;而且脸色变得灰白惨淡,嘴巴张的极大,涎水不断从口内流出,模样非常痛苦。

刘秦为他检查了很久,发现他心跳和呼吸都还在,可完全无法唤回他的意识,渐渐地身体开始散发出尸体的臭味。单说普通的进食其实根本解决不了他的病症,这个人的整体就好像完全处于濒死的边缘,就算能够醒来正常进食,以这个速度瘦下去也只能缓解一周时间左右。

在死亡或者生存下来之前的这段时间,所有的困惑、迷茫、痛苦、挣扎会在内心如带刺的藤蔓一般纠缠在一起,那些刺会在心间慢慢地划过,直到精神涣散无力呐喊以为终于要解脱的时候,肉体上的痛处又不得不提醒你你还活着这一事实。这一点刘秦曾经深有感触,如果不是瑟兰迪尔在一旁,她本打算让这个精灵平静的死去。

静静站立的瑟兰迪尔没有说话,高大的身材挡住最后一抹窗外透进的微光。他低头看着那具躯体,眼神无比的肃穆。

“愿长久的生命令你无悔。”他低声说。

所有人看到这幅场面都会动容,刘秦也不例外,此时此刻刘秦觉得,这位精灵王其实是一位爱护子民的好王,当然除了长了一副好皮囊和这一点之外其他的优点都可以忽略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