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草村。
“求求你大牛,放过我吧,我是你兄弟啊,你忘了去年你没钱取媳妇儿我马上拿出我存了几十年的私房钱给你吗,求求你放过我吧……”一位全身长满长毛的壮汉跪在地上向一个手拿长棍的年轻小伙求饶。
“对不起,大山,我也没办法,为了村里人的安全,兄弟我就不好意思了,这种样子留在世上有什么意思,兄弟我帮你了,喝!”大牛挥动长棍击打壮汉,并且大叫:“这边有一个,大家快来啊。”
立即有士兵冲过来,壮汉抱着头绝望地哀嚎着,声音之悲切令闻者动容,但士兵可不管这些,立即用长索把壮汉捆绑起来,架起向村中心大火堆走去。
大牛缓缓转过身去,一等士兵走远,立即失声痛苦起来。
“老天爷,这是造的什么孽,张大山是我兄弟,而我却把兄弟送上了火堆,我连禽兽都不如……”大牛大声痛苦起来。
这事发生在草家大宅门口,年仅八岁的草之阳看到了发生的一切,他感到无比的哀伤,本来躲在门后看的他不由自主地跑出去,抱着大牛说:“不哭,不哭……”还轻轻地拍着大牛的背。
大牛意识到有一个小孩在安慰他,感觉好受些了,抬头仔细看了看草之阳,不禁大叫:“草少爷……你……怎么……怎么会这样。”
大牛看到草少爷面部也开始长着长毛,不禁全身颤抖起来,一番思考,大牛艰难地推开草之阳,道:“快回去,不可以再出来,这里很危险。”
草之阳虽小但也知道原因,这几天他看多了,知道自己出去会被烧死,刚才一时觉得大牛哭得好悲伤,想去安慰他,后果到是没想。听完大牛讲话也开始紧张起来,长满长毛的脸上露出了惊恐。
这时,从草家大宅出来一身穿华服的妇女,快步跑过来抱起草之阳,神情惊恐万分,眼神疑惑地盯了大牛一会,马上往回跑,随即关上大门。
大牛认识那位妇女,她是草家夫人小兰,是那被妖化孩子的母亲,大牛站起来摇摇头,慢慢地走了,草家一向救济村里的农民,做善事而出名,想不到草家大少也染上这种怪病,真是没天理啊。
草之阳被母亲抱进房间,立即痛哭起来,紧紧地抱着草之阳:“孩子,你必须离开这里了,你爹已经决定把你交出去了,妈舍不得你啊……”
“妈,没关系,把我交出去好了,不要为难爹地。”草之阳平静地说。
草之阳母亲一听,哭得更厉害了,没想到孩子这么懂事,骨肉情深,怎么可能让草之阳受一点伤害呢,哭了一阵立即停下来,对草之阳说:“儿啊,你等我一下,不可出去,知道吗。”
草之阳点点头,露出微笑,两边出现了小酒窝,一副轻松自然的样子。看到这,母亲又忍不住掉了眼泪,用袖子擦了擦,立即跑出房间,关好门。
草之阳静静地坐在床头,心中有淡淡的哀伤,但懂事的他并不觉得任何的害怕,反而心灵一片空寂。
过了一会,母亲从后门把草之阳接出去,带着草之阳上了一辆马车,在马车里母亲塞给草之阳一些干粮,一个玉佩,一些银两,还有一个拨浪鼓,草之阳收好以后对母亲说:“妈,我会回来看你的,一定,你不要担心了。”
真是懂事的孩子,小兰心头一酸,伤心的泪水夺眶而出。
小兰抱着草之阳痛哭起来,泪水浸透了草之阳的肩,草之阳感觉冰凉凉的,但心中却是温暖的,又安慰母亲起来。
“草夫人,时间不多了,你还是快下来吧。”车夫的声音传了进来,草之阳认识这车夫,他是草家管家阳伯伯,平时对他最好了,有稀奇玩意都会给草之阳玩,还抓了只八哥给他,只是八哥如果知道疼爱它的小主人走了,不知会不会寂寞。
母亲依依不舍地下车了,悲伤的目光跟随着马车向村外驶去。
马车飞快地驶向远方,扬起一片黄土。
小兰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儿子远去,泪水又忍不住掉下来,身躯微微颤抖着,这时一只温暖有力的大手把小兰揽入怀中,小兰大惊失色,但马上镇定下来了,因为她看清来人不是其他人,正是草之阳他爹,草家主人,草天雄。
“老爷,你怎么……在这,之阳已经走了,不用追了。”
“小兰你以为我真的那么不近人情,连儿子也舍得吗?”草家主人草天雄悲伤地道。
草之阳母亲名叫林兰,与草天雄结婚也已经有十几年了,对草天雄的心思琢磨得十有八九了,想了想,道:“原来老爷早有让之阳走的意思,难怪管家那么配合。”
草天雄轻轻地点了点头,对着远方长长地叹了口气。
“老爷……”
“夫人不必悲伤,之阳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暂时的离开也许对他也有好处。”
夕阳西下,金黄色的余辉洒满狼烟四起的牛草村,为牛草村带来短暂的安宁气氛。
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久久不能平息心中的悲伤。
第二章之阳独行
马车行驶了三天了,中间停下休息了两次,备些草料食水,管家策马奔腾,也未见犯困,马不停蹄地赶路。
坐在马车里面的草之阳手握着母亲给的拨浪鼓出神的凝视着,他在思考些东西,年纪小小,想的倒不简单,草之阳开始思考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活好好的要离家,人在世上又是为了什么,自己又为什么会出生。草之阳越是思考这些问题越是觉得神奇,不断的思考,不断的想像,以致一句话也不出声。
驾车的管家以为少爷第一次离家,自然不习惯的原因也不好提及,一心赶路,尽快把少爷送出南方区域,到东方也许可以生活。
又过了三天,草之阳从冥想中回过神来,掀开帘幕,对管家道:“阳伯伯,我们要去哪,什么时候到,这里离牛草村多远了?”
管家一个错愕,想不到少爷几天不说话,一说就问那么多问题,马上耐心回答道:“我要把你送到东方去,那里你可以不受排斥的,东方也有很多名医,希望你在那里可以治好你的病,看日程也快到了,这里离牛草村少说也有上千里了,到了东方就要全靠你自己了,知道吗?”
“嗯,知道了阳伯伯,我已经长大了,可以照顾我自己了。”草之阳平静地说。
管家看在眼里,心道:“多聪明的孩子啊,真是可惜啊。”
当即从怀里掏出一本破旧的书,道:“少爷,这是伯伯习武秘籍,长于轻功,练好了据说可以水上飘,草上飞,日行万里也不是什么难事,伯伯从一武林人士那买来,练了几年了,确有成效,眼看无突破之日,不如给你,就看你的造化了。”
草之阳也不推辞,接过一看,《提纵心法》赫然现于封面,字迹古朴有神,直透心神,令人生出恬静之情,草之阳心甚喜欢,便纳入怀中,对管家道了声谢,想了半刻,道:“难怪阳伯伯身体那么好,原来是练了武功啊,以前怎么不教我呀,伯伯藏私了不是?”
管家尴尬地咳嗽一声,道:“我会武功老爷也不知道,而且少爷你天天读书,哪有空学我这玩意呀。”
管家又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递给草之阳,以便防身。
“少爷,这是割鹿刀,你拿着,以后老奴就不在你身边了,要记得时刻保护自己的安全!”
草之阳接过匕首,想起就要分别,心中不由一抽,猛得扑到管家怀中,痛哭起来。
管家轻拍着这自己看着长大的少年,早就把他当作自己亲生儿子来看了,离别之际也倍感哀伤,同时也很无奈。
马车飞驰,一会就到了天龙国边境。
马车停了,草之阳下了马车,管家再三叮嘱他要好好照顾自己,又给草之阳一个包裹,里面装着水和干粮还有一些碎银,虽然草之阳母亲给过了,但是草之阳认为还是收起来,以后日子比较有保障。
“告诉我娘,我爹,放心好了,儿子会回来看他们的,还有你阳伯伯……”
说完草之阳背上两个大包裹,慢慢地消失在夜色中……
留下管家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