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感觉,总是那麽漫长,更何况,无忌等待的地方,又是一个四面密封的石室。
唐傲带无忌来的时候,走在阴暗窄长的石板道上,就对无忌说:“这里看起来像是个囚室,你敢待在这里等吗?”
对无忌来说,还有什麽不敢的,冒生命危险来唐家堡,已经是胆大之极的行为了,到小小一个石室,又有何惧?因此无忌笑哼一声,道:“我没什麽好怕的。”
唐傲道:“你不怕我把你关在这里?”
无忌道:“你既然已经查出我的身分,我想离开唐家堡,已经是难如登天的事,让我回去,也是你亲口说的,现在如果你真的要关我在这里,我也只能认了。”
唐傲道:“说得好,我告诉你,这里是我们唐家商量机密大事的地方,四面都是厚实的石头,绝对不会有人偷听到。”
唐傲把无忌带进石室,石室里一张石桌,六张石椅,桌上已有人泡好一壶热腾腾的茶放在上面。
唐傲对无忌道:“等一下还有人会送晚饭来,你大概吃过饭,那个人就会来跟你见面,你只要把石门关上,没有人会来骚扰你们,你们见了面,谈多久的话都可以,不过,记住一点,走的时候你只能一个人走。”
无忌道:“假如我两个人走呢?”
唐傲道:“我已经吩附下去,一个人走,离开唐家堡都不阻拦,两个人的话,格杀勿论,而且不管用什麽方法。”
无忌道:“你要留下的是什麽人?”
唐傲道:“很快你就知道。”
现在,茶已喝光,饭菜酒都刚送来,无忌却仿佛过了三天三夜似的。
这段时间,他克制自己不要去猜想来的是什麽人,让自己全心全意去分析唐傲的行动。
唐傲要攻打大风堂了,他会先玫打那一个据点?他用什麽方法来进攻?
无忌设想了好几种防御方式,用在不同据点上的各种方式,但他发觉,重点不在如何防御,重点是要知道,唐傲会先攻那里?因为无忌明天离开,最先到达据点的地方是盘龙谷,但他也可以绕道,差半天时间可以先到上官刃的城堡。
这半天是很要命的时间,因为他如果先去盘龙谷,而唐傲先攻打上官刃的城堡,现在掌管城堡的郭冠群在事先未及防范,来个措手不及,城堡很有可能非常轻易的被攻下来。
假如无忌先到城堡,唐傲先攻盘龙谷,後果岂不一样?而且,上官刃有机会通知唐傲要攻打的地方里的人吗?
令无忌担心的事还有一桩,他怕等一下来见他的人,会是上官刃。
他担心唐傲也查出上官刃来投靠唐家堡的真正目的,所以才让他和上官刃在这里见面,然後,唐傲只让他走,不让上官刃走。
除此之外,无忌实在想不出还有什麽人,值得唐傲留在唐家堡。
无忌的心乱成了一团,他怀疑自己会不会变成一个玩偶,被唐傲玩弄於掌间。
无忌这个时候忽然感到後梅,後悔当年自己没有好好用功,他太贪玩太贪图享乐了,他很後侮,当初为什麽不多用点心思在权谋与战略上面。
像现在,唐傲把一切都部署好,让他回大风堂这件事,好像对战局不会有什麽改变似的,这就表示唐傲在权谋和战略方面,一切都比他强。
唐家堡实在是一个很可怕的地方,并不如他当初所想像的容易对付,他忽然发现他父亲的伟大,设计出白玉老虎的计划来卧底,可是,他又觉得他父亲的牺牲是否值得,因为唐傲实在是个太厉害的人物了,假如他真的查出了上官刃的意图,或者他有所怀疑而不信任上官刃,所有的牺牲和计划,都将化成泡影。
那样的牺牲,倒不如轰轰烈烈的在战场上决一死战来得更有价值。
想到这,无忌竟然觉得有点悲哀。
这时,他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他知道,要来的人终於来了。
等待了不到两个时辰,无忌就觉得时间根长,对於从早上就开始等待的卫凤娘来说,那时间的漫长,恐怕只能用世界彷佛停顿来形容了。
卫凤娘等候的心情和焦虑,都记录在她的日记上面。
五月初二。
昨天虽然快天亮才睡,但我竟然连一点睡意也没有,勉强自己睡一下,也是辗转反侧。
那远处传来一声声的鸡啼声,在我听来,竟然觉得非常讨厌,因为这表示一天才刚始,而我的心,却急着要去见那个人,那个很可能就是无忌的人。
三声鸡啼以後,我就决定不再睡了,我起来,走到梳台前,面对着铜镜。
我开始假想我见到的人就是无忌,我注视着铜镜,看着自己脸上的反应。
我一再控制自己的感情,让镜子里的我,表情一如平常,我一再的演练,直到我认为,假如那个人真的是无忌,我的脸色不会改变,就好像看到一个陌生人一样,我才停止。
萧东楼派人来叫我去吃早餐我也不去,我假装睡了不理会。
我马上就後悔了,万一吃早饭的时候是和那个人一起呢?
我连忙冲出房门,跑到萧东楼住宿的地方,我敲了一下门,萧东楼就知道是我,叫我推门进去。
我看到他,立刻问他什麽时候去见那个人。
萧东楼用嘲笑的口吻对我说:“瞧你急成这个样子,好像那个人一定是赵无忌似的。”
我没有理会他对我的嘲笑,我一再的追问他,是什麽时候。
萧东楼说:“唐傲刚刚派人来通知我,约我中午去吃饭,不过,他只约了我一个人。”
我问他为什麽,他说他也不知道,我要他中午吃饭的时候,一定要和唐傲约好,他说他一定会做的,他端详了我好一会,问我昨夜是不是没睡好,我说是,他要我好好睡一觉。
我怎麽可能睡得着?
我整个上午都坐在窗前,有时回想以前和无忌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有时又跑到镜子前练习脸部的表情。
愈到中午,我的心就卜卜卜的跳得愈急速,我发现我原来还是这麽紧张,我又开始担心了,担心我到时还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
我没有吃午饭,我焦急的等待萧东楼的回音。
时间过得好慢好慢啊,好在不管多漫长的等待,还是会等到该来的事情。
萧东楼派人来告诉我,唐傲要我晚上去见那个人。
为什麽要晚上?为什麽还要我等?
这真是很折磨人的事。
下午的等待,比上午还漫长,我想起了要和无忌拜堂的那天下午,怕是好漫长的一个下午,想起拜堂前发生的惨剧,我禁不住担心起来,今天的等待,结果难道又会价那天一样,会有惨剧发生。
我真是焦急死了。
好不容易黄昏来临,唐家派了个下人来叫我去,我的心又紧张起来。
下人把我带到一个房间里,叫我在房里等。
又是等。
有人来了,我以为是我要见的人,还是那个下人,他踹看饭菜进来。
我一看,只有一副碗筷为什麽只有一副碗筷?我问下人,下人说他也不知道,他家主人只吩咐他过来,请我在这里用饭。
用过饭之後呢?是不是马上就带我去?下人说他什麽也不知道。
我真是又急又气,我这个时候怎麽有心情吃饭?不过我没有叫下人把饭菜踹走,他只是个下人,他一切都只是听命行事而已,我连责备他的意思也没有,我还柔声的对他说了声谢谢。
菜很香,很道地的川菜,但我真的一点食欲也没有。
我在房里逛过来又逛过去。
忽然,我听到隔壁传来一阵争吵的声音。
我走到门前,伸手拉开,往隔壁走过去。
走到窗前,我就听到两个人在争吵,一个是我没有听到过的声音,另一个我听过。
起先我想不起听过的声音是谁,但我马上就记起来了,这个人是人胖子,叫唐缺。
我听到他们争吵的事是这样的:
唐缺:我主张先政赵家庄。
另一入:为什麽?
唐缺:
赵简死了,赵无忌又失了琮,赵家庄一定很乱,先攻赵家庄,一定可以拿下来,第一战先胜,而且胜得容易,会提高士气。
另一人:攻别处就攻不下来?我们的士气还不够高昂?
唐缺:我不是这个意思。
另一人:我告诉你,攻赵家庄是没有用的。
唐缺:为什麽没有用?
另一人:赵家庄是属於大风堂的後方势力,先政後方,会让前方的各个据点有所防备,而且,长途跋涉,我们的人马会太劳累。
唐缺:那你要政那里?
另一人:先政司空晓风的据点,第一路程近,第二,我们那里收买的人最多,内应外合,会比赵家庄还容易攻下来。
他们的对话我不想再多记,反正他们一直在争论到底要进攻那里,不管他们先政那里,对我来说都是很严重的事,因为每一个据点,都是属於我婆家大风堂的。
他们争论到最後,唐缺负气的说了一句:奶是哥哥,我听奶的。
我才知道,原来这个人就是唐傲。
唐傲要政的,是司空晓风的风堡,时间是五月初五。
我已陉知道们的秘密,我赶快走回原来的房间,拿起筷子假装吃饭,我的心噗通噗通的跳,还好没有人立刻进来,不然我的表情一定会泄露我愉听的秘密。
我大概算一下路程,今天是初二,到风堡起码要两天,也就是说,们明天一早出发,初四夜里就能到达,初五就可以发动攻势。
我有什麽办法可以通知到司空大叔7我想到萧东楼,他是最有办法的人我必须现在就回客栈找他,请他帮我通知司空大叔。
萧东楼会答应我的请求吗?我想会的,只要我说话的口气温柔一点,他定会听的。
我连忙放下筷子,准备出去,我只走到离房门一半的地方,门就破人推开来。
我吓了一跳,也吓得叫了一声。
推门的人卸对我说对不起,说他应该先敲门才对。
我看看他,他长得很壮实,很高大,很英俊,眉宇之间有一股英气。
他说他叫唐傲。
我正想开口把我的名字也告诉他,他抢看说,他知道我就是赵无忌未堂的妻子卫凤娘。
他又说,他请我来,不是他自己的意思,是萧东楼求他的。
我好感萧东楼啊,可是,唐傲後来的话,封让我整个人都楞住。
他说,萧东楼本来是要我去证实一下,有一个人不知道是不是赵无忌,他说现在已陉不必去证实了,因为那个人已陉在他面前,承认他就是赵无忌。
我急得连忙问他,他对无忌怎样了。
他笑看说,没有怎样,而且还让我去见他。
噢,他的话好令我感动啊,不过我继之又想,他让我儿无忌,会不会有什麽阴谋o唐傲间我愿不愿意见无忌。
我当然说愿意,然後我马上间他,让我和无忌见面有什麽目的。
他很老实,他说是有目的,有条件的。
我问他是什麽条件,他说儿完面之後,他只能让我们之中一个人离开唐家堡,至於让谁走,由我决定。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在我理由杀无忌,他一定认为每一个人都会爱惜自己的生命,让一个人走,又由自己做决定,谁都会选择自己。
但我偏不。
无忌死了,大风堂又被唐家堡消灭了,我活看还有什麽意义7我死不足惜,让无忌快快乐乐的活看,我就心安了,而且,我刚刚又伦听到唐家堡攻打大风重的秘密,只要我见到无忌,把消息告诉他,他赶到风堂,与司空大叔联手,一定可以打败唐家堡。
既然让无忌走有这麽多好处,我怎麽不选择他走?
所以我对唐傲说,我留下。
唐傲反覆间了我好几次是不是员的这样决定,我鄱说是真的。
然後,他说他带我去见无忌。
他带我走出房门,右转,沿看走廊走了二十五步,左转,走了十七步,停在一个花园的凉亭前,他走上凉亭,转动右边的一张石椅,凉亭中的石桌便缓缓移开,露出一个地洞。
他硕先走了下去,我跟看走下,一共走了十六级楼梯,右转,右边是一条好长好长的石道,两旁各插了十二支火把。
我间他无忌是不是被关在这里。
他笑说不是,是无忌自己同意来的,又说这里不是牢房,是唐家召开机密会议的地方,他之所以选择这里让我们见面,是表示我们的谈话绝不会让别人伦听。
他笑说让别人伦听自己的情话,是很杀风景的事。
我脸都红了o、
唐傲看我走到石道尽头,同左转,又是一条两旁插看十二支火把的石道,不过,石道的尽头琅有一道微开的石门。
唐傲指看石门对我说话:无忌就在里面,我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他笑看看了看我,然後转身砝去。
我站看,看看石门,心跳得愈来愈快,我跨出第一步,心跳得更快。
啊,无忌,我马上就看到你了,我终於走到石门前面,我用力将石门推开,推门的时候,我脑中忽然浮起一个念头,这一进去,唐傲会不会永远把我和无忌关在里面?
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因为我马上告诉自己,我和无忌能永远关在这里,那可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
门全部推开了,我以为我会昏倒,却发现我还是有相当程度的镇定。
我看到无忌,起先看到的是他的双眼,我发现他看到我的第一眼,是楞了一楞,继之才是兴奋,这表示他不知道来的人是我。
唐傲为什麽不告诉他,是要让他突然兴奋吗?我没有再想下去,因为我看到无忌微笑看从石椅上站起,迎面走了过来,他只手伸出来,我也伸出我的手,走向他。
他的手接触我的手的时候,我感到一阵愉悦的颤抖。
嗅,我感到我是多麽的幸福。
无忌牵看我的手,把我拉近他身前,他踹详了我很久,若得我脸都红了,才对我说,我瘦了。
你也是。我说。
他轻轻一笑,牵看我的手,把我扶坐在石椅上,然後,坐在我对面,他替我斟了一杯酒,举起他面前的杯子,看看我。
我举起杯子,放在唇边,假如这就是那杯交杯酒,该多好,我浅浅的啜了一口,放下。
无忌的表情痴痴的,一直看看我,然後他才问我怎麽会来到唐家堡。
我把别後的一切都告诉他,他也把他的事,概略的告诉我。
这时,我才记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我偷听到唐傲和唐缺的话,我把这件事和唐傲只准我们之中一个人离开唐家堡的事,一起对无忌说了出来。
无忌听完,沉思了很久,我看看他的表情,我知道他的内心一定在交战,在痛苦。
我安慰他说,我留在唐家堡会平安无事的,因为以唐家堡在江湖上的声望,他们怎麽可能欺负我一个弱女子?
无忌也说我的话很有道理,但他还是有一点担心,我间担心什麽。
他说:我怕唐家堡利用奶做人质,只要我们大风堂打败了唐家,他们会反过来利用你来威胁我们。
我很毅然的对无忌说:你放心,假如他们要利用我做人质,你就要求他们,先看到我才做决定。
无忌问我为什縻。
我说:到时侯,为了大风堂,为了你。我会牺牲,我不会让唐家的人得逞,这样,你就可以全心全意的放在战场上,不必再为我担心。
无忌不说话了,我看到他的眼神很沉痛,他拿起酒杯,喝了一杯又一杯。
我没有阻止他,只不过在他喝到第三杯的时候,才对他说:你别忘了,你还要赶到司空大叔那里去报信。
他马上放下酒杯,满怀感檄的眼神看看我,我对他笑,我知道我的笑容一定带看苦涩。
我忍不住自己端起酒杯猛然把酒喝光,因为我忽然想到,这一夜,也许是我和无忌见面的最後一夜。
无忌似乎感染到我内心的悲痛,他端起酒壶,又把酒杯斟满。
我知道我不能再表现出悲伤的表情了,我必须以坚强的态度来面对无忌,让他心安,让他一点也不担心我,这样,他才能全心全意的去对抗唐家堡。
所以找忽然笑了起来,我尽找些以前的欢乐回忆来和他交谈,起先,他都榜楞,但不久之後,他就和我一样的,大谈往日的快乐事件。
但是,不管多快乐的事,也会有结东的时候,尤其是我们此刻的心情,在讲完了乐事之後,格外的显得忧伤。
真的,我们的话一停顿下来,整个石室都似乎弥漫看一股浓的忧愁气氛。
我已不知如何是好了,我再也想不出用什麽方法来让无忌快乐。
我看无忌的表情,他好像也在想踉我同样的事,他似乎田,想找些快乐的话题来让我高兴这时,石室内的一支火把忽然熄灭,室内骤然黯淡了下来,这火把,给了我一个预感,我立刻对无忌说:火灭了,天快亮了,这表示新的一天又来了。
无忌只是嗯的应了一声。
我忍不住把声音提高,对无忌道:这表示什麽你难道不知道?
无忌有点茫然的看看我。
我说:这表示你必须加快步才能及时赶到风堡,你知不知道?
无忌霍然站了起来,然後又颓然坐下,说:这表示我们必须分手了。
我的泪一径冲到眼帘,我极力压抑住,用安慰的口吻对无忌说:只要有缘,我相信我们会重聚的。
我自己也转出我的声调,是哽咽的,我不知道无忌的感受是怎样,因为他这时忽然又站了起来,背对看我,说:你保重了。然後,他没有回头,他的步那麽坚决的,走向石门,伸手把石门打开。
他就那样笔直的走出去,走出了我的视线。
我的心在狂喊,差点没冲出喉咙叫出声来,我是绝对不能叫他的,我一叫他,我知道他一定会回头,一回头,他一定会看到我悲痛的表情,那後果如何,我想也不敢去想。
然而他就那样走了?
他会不会从此走出我的生命里,我感到内心一阵绞痛,眼睛一阵温热、我再也禁不住我的泪水了。
我趴在石桌上号哭了起来,也不知哭了多久,当我张开眼睛,我看到一双脚在我面前不远。
我心中先是一阵狂喜,哦,无忌,你还是舍不得我的,但我这狂喜一下就消退,因为我想,无忌是不应该回来的,他不应该为了儿女情长而抛弃大风堂。
我抬头,还好,不是无忌,是唐傲。
唐傲的表情很尴尬,他想对我笑,可是我那样的表情,他怎麽笑得出来?可是不笑,又不是待客之道,所以,他的表情实在很滑稽,不过,看到他这样的表情,我可是达一丝丝愉悦之情也有。
他不太好意思的口气对我说:我送你回去。
我知道,他所谓的回去,是回客栈,绝不会是离开唐家堡,他要把我软禁起来,以便需要的时候来利用我。
我跟看他走离石室,踏上凉亭,我发现原来天以亮了。
快到客栈的时候,我忽然想到萧东楼。
以萧东楼的武功,能不能打蠃唐傲?我相信假如萧东楼不靠担架来行动,一定能打蠃唐傲,躺在架子上,我就不敢肯定了。
不过,打不赢没关系,只要能设法带我离开就可以了。
想到这,我忽然发现了新的希望,我已不再感到难过,反而有点高兴起来。
唐傲站在我的房门,把门推开,对我说:你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吧。我问他为什糜?
他说:萧东楼以经走了,我们在花园那里另外准备了更舒服的房子让你住。
我一听萧东楼已经走了,人就傻住。
我的希望又幻灭了。
我忍不住问唐傲,萧东楼什麽时候走的。
唐傲说,天还未亮就走了,说是赶去找僵尸打通筋脉。
他为什麽不辞而别。
唐傲说他找不到我。
为什麽会找不到我。
唐傲说:因为我对他说、你跟赵无忌已经离开了唐家堡。
我怨声责问他:你为什麽要骗他?
唐傲说:这样不是很好吗?让他死了这条心,难道你会跟他?
我没有话说了,唐傲说得对,何必再折磨萧东楼?我的心是绝对只属於无忌一个人的,何必让萧东楼再受罪?
但是,我忽然逞强起来,凶巴巴的对唐傲说:我高兴,我喜欢有人在我身边,不成吗?
唐傲忽然笑了起来,他说了一句大出我意料之外的话,他说:这就好了,我就怕你不高兴。
我莫名其妙的看看他,他又说:其实,让你搬到花园里住,并不是我的意思。
是谁的意思。
是老祖宗的意思。唐傲说:其实也不完全是老祖宗的意思,是唐花要老祖宗这样做的。
唐花?唐花是谁。
唐花是我的小表弟。唐傲说:他因为生性喜欢拈花惹草,也很少在江湖上走动,所以你一定没有听过他的名字,不过,他前几天无意中看到你的画像,便整个人痴迷了起来,吵看说非要找到你不可,刚好你来了,他知道了,便去请求老祖宗把你留下,你现在知道,我为什麽要留你下来的原因了吧。
我明白,我一切都明白了,我怎麽这麽倒霉?
我默默的收拾行李,又跟唐傲进去花园,这次他带我到一间布置得美仑美奂的房间里。
他叫我休息一下,说等一下唐花会来找我。
我趁此机会,赶快把昨天的事记下,谁知道今天又会发生些什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