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游戏虚幻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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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旅途

等到梦中镜影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贝利亚拿出一个漆黑的杯子,杯子形状与一般的高脚杯相仿,听其与木桌想碰发出的闷响,应该是木制,从杯子上也能依稀看出年轮的印记。但是整个杯子却如玉石一般发出晶莹柔和的光芒,如同用一整块黑玉雕琢而成。杯子表面也隐然有光芒婉转流动,朦胧中杯子表面如同流动的画面一般,不停演绎着世事的沧桑巨变。

贝利亚伸出左手悬在木杯之上,右手指甲使劲一划,暗紫色的夹杂着丝丝金黄的血液流淌而出,静静地滴入下面的杯子。随着血液的不停流失,贝利亚觉得自己的意识也开始模糊,视界中的一切开始不停地挪动,整个世界如同一场扭曲的噩梦。

"嗯?"贝利亚猛地抬起头,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小型的广场之中。广场上空荡荡没有第二个人,只有广场中心那个喷泉涓涓的流水声在广场上来回回荡。

"好久不见。"一个如同无数人声音混杂在一起恰巧凑成的话音从贝利亚身后传了过来。

"好久不见。"贝利亚转过身,刚才空荡荡的地方一个不停扭曲的人形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他从一开始就在那里一般。"要坐下来谈吗?"贝利亚伸手作了请的动作。

那人形点了点头便坐到广场边的石凳之上。"没想到还能见到这里的风景、"因为他那多重的声音,完全听不出其中是否有怀念的成分。"不过你居然能用圣杯作出这么一个幻想乡背景的梦境来。"

"只要供奉鲜血,圣杯就能实现一定的愿望,爱玛女士的日记上有类似的记载,我只是想见你它就把我带到这来了。"贝利亚伸手在石桌上轻轻抹过,一套精致的茶具梦幻般的显现出来,"清水可以吗?"他拿起茶壶问道。

"随意,我和你一样无法体会饮食的乐趣,"那人形看着贝利亚注满自己杯子,"果然,当初不符合条件的你能进幻想乡不是偶然。"

幻想乡是只有那些诚心悔改,决心放下一切重新来过的邪恶人士才有可能进入的半位面,进入方式未知,而且在进入之初会有一次选择:要么洗去过往的记忆,斩断过去一切的羁绊,在此开始新的生活;要么重新回归凡世,这次到达幻想乡的事件估计会被当成是一场虚幻的梦境。不过作为被选择的对象,几乎没有人拒绝这次重生的机会。

据说在三重天堂,即使是乱扔杂物也会被巡逻的天使抓去教导训斥。作为至善之地,这里没有任何躯体上的惩罚,但是语言上的无尽轰炸会让每个犯错的祈并者痛不欲生,后悔自己曾经的选择的阵营和立场...幻想乡这种真的如同存在于幻想中的场所为了维持其平衡,也有一些在常人看来极其诡异的现象。性格决定命运,恶人之所以为恶人,除了出身、环境之类的因素外,性格也是不可忽视的原因,老好人的作恶几率总比性格暴烈的人要低的多。即使没有过往的记忆,一个人性格行为的惯性还是无法忽视,因此在幻想乡中过于激烈的情感,尤其是负面情绪在爆发之初便会诡异地消失,当事人的情绪如同被什么怪物吞吃一般的消失无踪,甚至连爆发的缘由都会淡忘。

不过用如此诡异手段维持的隔绝之地,也因为贝利亚取走了核心-幻想圣杯而崩溃,作为曾经君临幻想乡的神明也因为怀疑幻想乡的意义也在当时没有阻止贝利亚的行为。不过知晓对方真正身份的贝利亚绝对它与其说是当地的神明,更像是维持幻想乡正常运作的装置。

"为什么会这么说?我有时候也会想一切从头来过的想法。"贝利亚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感受着喉咙被浸润的舒畅。果然,在这里感觉要比现世敏锐。

"反正这也不重要,"那人混响的声音格外的刺耳,"你找我来是为了黑暗堡的事情吗?那边的话,我已经办妥了。"

"法师这一类人在某些方面可以说是最没有忍耐力的群体,我只是在梦境里稍稍向他展示了一个可能性,他就迫不及待的抛开一切自己去寻找答案了。"

"换句话说,黑暗堡现在的势力平衡已经被打破了?"

"是的,至于能不能把握住还是要看你们自己了,我答应你的已经做到了。"

"嗯,我这边的该负的责任我也会去完成。不过还是要说声谢谢。"贝利亚微微低了低头,"我想教会在黑暗堡的成员应该还有其他的伏子,剩下的事情还是交给他们好了。"

"那么,多谢阁下这次赏光,我期待着再次的相会。"说完贝利亚站起身一口饮尽杯中之物,然后将杯口对向那人。

"就这样结束了吗?"那人应该是有些错愕吧,"我还以为你专门挑在死者之王的神殿和我见面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和我谈。"

"我本来也是如此打算,不过来到此地才发现不必了,"随着贝利亚的声音,他背后的风景也如同镜子一般的破裂,裂缝之后则是无尽的黑暗虚空。"有些事情来此便已知晓,有些事情不便现在相商,实在是抱歉。"说完贝利亚微微躬身。

"果然,你和他说的一样是个有趣的人。"那人的身形也开始模糊,不停地扭曲变淡,"我会在通往世界中心的路上等待着你的来临,让我看看你能在这条路上走多远。"

贝利亚猛地坐了起来,所处仍是那处简陋的石室,墨玉般的圣杯仍然一动不动的在桌子上。贝利亚握了握左手,发现左手手掌上的伤口早就痊愈,再也没有丝毫痕迹。

究竟过了多久,贝利亚也无法判断,不过也无关紧要,这次的见面本来也是突然的想法,想借此神殿隔绝某些的探知和乌洛波洛斯好好一谈,顺便试试圣杯是否如己所想。不过等到了幻境贝利亚才觉得有些话题不适合目前谈论,至少要等到此间事了,不过也借此得到了一些有趣的消息,比如乌洛波洛斯的态度、幻想乡之事的后续处理之类的东西,也算不白跑这么一趟。过往的一些纠葛尽皆了断,可以专心于现在的任务。只是不知道梦中镜影那边进行的如何。

"哦,你已经上线了啊。"第二天一早梦中镜影径自推开了门,不是贝利亚不想关门,而是这门压根没有门闩,"我昨天已经联系好了一个商队,走黄金商道直接去西土,我们算护卫加入,不过没有报酬,如何?"梦中镜影说完饶有兴趣看着贝利亚,等着他的回复。

"可以。"贝利亚站起身,"我随时都可以动身。"

"切,好无趣的反应。"梦中镜影小声嘀咕道,她几次在贝利亚面前折了面子,所以这次好不容易主导一次局势,就想借这个机会给贝利亚难堪。不过她个性直爽带些急躁,不习惯背后谋划,只是顺着性子来。所以昨天没有和贝利亚联系,把他晾了整夜,也故意没有和商队谈报酬的事情,想激起贝利亚,借此消遣一下对方,不过现在见贝利亚不咸不淡的反应,丝毫没有过度的反应,她自己反倒失去了兴趣,不想再在此事上纠葛下去。她无力的摆了摆手,"我也准备好了,现在就走吧。"

商队所走的黄金商道,从莱瑟曼开始,跨过坠星海,蜿蜒到达西土,几乎横跨了整个费伦大陆。但是沿途多是平原,路途平坦,加上途径之处多有人类聚居之地,安全方面也不是问题,故此也不是太耗费时间。照贝利亚估算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大概月余便可到达西土。

哈斯兰女巫团在莱瑟曼处于统治阶层,地位尊崇,寻常人根本不敢开罪她们,梦中镜影随是外围成员也自沾光不少。商队老板虽不是莱瑟曼本地人,也对她极其客气,名义上虽是护卫,实以客人相待,专门分了一辆马车供其使用。梦中镜影也不客气,径自便坐了上去,贝利亚见周围护卫齐全,足以应对一般情况,也不愿贸然插进去,谢过商队老板之后也跟着上了马车。

这一路走的十分顺利,除了途中因为暴雨停留了2日以外,商队也没因别的意外受阻,连剪径的小贼都没碰到几个。路上梦中镜影也很热心地帮别人驱除疾病,主持祷告,尽到一个牧师的职责,和商队那帮佣兵处的十分融洽,贝利亚则是没事就在马车上待着,不过偶尔露的一手箭术却是压住佣兵对他的不满。

这一日商队到达终点,不过此地已经临近西土,两人和商队诸人告别后也不急着赶路,前面一段时间虽没有日夜兼程但也是行程紧张,贝利亚自然是整日待在线上,梦中镜影虽然时常下线但因为时间紧急也觉得十分不便,现在停顿下来自然要好好休息外加处理下外界的事情,两人便定下下次上线的时间,梦中镜影便自下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