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然的推理很精彩,赵璟听的兴致勃勃,看着面前的乞丐,站直了身体,一副久经商场的样子,“小姑娘,好眼力,没想到这样也能被你给识破。”
阎老爷被请进了李嫣然的小院子,梳洗之后,和李嫣然坐在一起谈判。
李嫣然说出了自己的条件,“阎老爷,我知道你保持着这里的贩盐生意,我想和你合作,我想我的条件你应该会有兴趣。”
阎老爷在商场打拼多年,早就饱经风霜,哪里是李嫣然这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诱惑的了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根本就没有把李嫣然的话放在心上。
“哦?那你说说你的条件,看是不是能够打动我。”
阎老爷的态度像是在对待自己的小孙子一样,李嫣然撩了撩额前的头发,掩饰自己的尴尬,抬头的时候,已经眼睛亮亮的,“阎老爷,虽然我初涉贩盐行业,经验上当然没有您丰富,但是我对这个行业的了解还是不少的,我知道你现在生意的瓶颈在哪里。”
赵璟在旁边安静的坐着,他没有多嘴的插话,谈判的时候最忌讳很多人去围剿一个人了,这和狩猎不同,讲究的是心理战术,看着李嫣然不卑不亢的小脸,赵璟对李嫣然有信心,如果做不到的话,就不是她了。
也许是因为有赵璟在旁边的原因,李嫣然说话的时候格外的有底气,对着眼前的贩盐大佬一点都不打怵。
阎老爷的心被突然的触动了,脸上的表情也有了一丝的慌乱,像是被抓住了痛脚一样,李嫣然没有放过这个细微的变化,马上就乘胜追击,“市场上,你占有的份额是最大的,但是你的利益却不能扩大,我想你已经思考了很久改进制盐的技术,可惜你做不到。”
眼前的小丫头似乎已经不是小丫头了,竟然想一个夜叉一样,让他心生恐惧,她竟然知道自己的瓶颈在哪里,难不成她也派人去了自己的工厂查探过了?
带着怀疑,阎老爷还是强装镇定,重重放下的茶杯却是泄漏了他的慌乱,“姑娘莫要信口开河,你能认出我算你有本事,但是想要在贩盐界做的风生水起,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轻轻点点头,李嫣然附和着阎老爷,“阎老爷说的是,如若不是早已经调查好,我们又怎么能在此恭候大驾呢?”
拍拍手,随着清脆的拍手声进门来的是一个个手里捧着一个小盘子的制盐工人,阎老爷看到小盘子里装着的是盐,白花花的,他很熟悉,坐在那里,疑惑李嫣然到底想要干什么。
从凳子上自豪的站起来,李嫣然背着手走在工人的面前,伸手轻轻的抓起一把盐在手里摩挲,“这些盐都是我们制作出来的,阎老爷不妨过来看看,再考虑要不要和我们合作。”
从凳子上起身,阎老爷踱着稳重的方步走到了制盐工人面前,低头看到几个盘子里的盐竟然不是一样的,心头略过一丝的惊讶,仔细观察才看到那些盐颗粒大小明显的不同,而且颜色似乎也有差异,皱着眉头,去看身边正笑的自信的李嫣然。
“阎老爷,这就是我制胜的法宝,几种不同的盐,针对不同的人群,如果成为我的敌人,我想你不会有什么胜算。”
心头仍然存留着刚才的震惊,阎老爷已经对眼前的小丫头刮目相看了,抬头认真的盯着李嫣然的眼睛,她没有退缩,看来今天真的是遇到对手了,不禁在心里叹气。
“那你就给我说说,这些盐都有什么讲究吧!”阎老爷放弃了口头上的争执,最后只能对着李嫣然的创新制盐低头。
李嫣然欢快的给阎老爷讲起了这些盐的用途,不时的和赵璟交换几个胜利的眼神,两个人的心里都无比惬意。
送走了阎老爷,李嫣然笑的像朵花一样,整个人都精神了很多,“赵璟,我厉害吗?传闻中那个固执的不行的老头子都被我给说服了。”
赵璟镇定的坐在那里喝茶,被李嫣然感染了,脸上也带着淡淡的笑意,可是淡淡的担忧暴露了他的真实情绪,“你的话还没有说完吧?把你的担心说出来。”
在赵璟的对面坐下,喝了一口茶,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李嫣然的笑容变得淡了不少,“据说阎老爷是一个非常固执的人,刚才他虽然已经答应了跟我们合作,但是恐怕明天就会生变。”
龚妃的侄女裘玉儿在宫里又哀嚎了几天,被家里人凄凄哀哀的给接走了,临走的时候,龚妃紧握着裘玉儿的手,发誓一定要给她报仇,裘玉儿只是含泪摇头。
赵宣帝答应了在御花园重新栽种她喜欢的花草,让长期饱受赵悦压迫的龚妃心情好了很多,带着侍女就去了御花园。
一路上遇到的都是小太监、小宫女,龚妃心里觉得甚是安全,慢慢的摇着扇子显露自己的风情,“这阵子赵悦那里可是有什么消息?”
侍女低头跟在龚妃的身后,听到她的询问,乖乖回答,“回娘娘,五公主那里最近没有什么动静,就是去皇上那里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
疑惑的仰高了眉毛,龚妃停下脚步侧转身看着侍女,“她去找皇上?是不是又在计划什么阴谋了。”
龚妃恶狠狠的语气让侍女浑身哆嗦了一下,头点的更低了,“娘娘,五公主不是自己去的,是被皇上叫去的,听闻每次出来脸色都不是很好,我们猜测她是去受罚的。”
已经快到了御花园,龚妃索性在一个小亭子里停下来,坐在那里说话,“受罚?她又做错了什么事情,皇上要罚她,她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也会有让皇上抓住把柄的时候。”
“说是还是因着前几次的事情,皇上不满她的骄横跋扈,想要改改她的性子,一准儿是想要给她指婚了。”
掩嘴轻轻的笑,龚妃毫不留情的预测,“那个夜叉,谁敢娶她过门呢,就算是公主又怎么样呢?我们中原的男子是不行了,我看啊,最好是给她配一个外族男子才好呢!”
侍女不敢反驳龚妃,低头弯腰连声称是。虽是玩笑话,龚妃却是心里一动,如果让那个张牙舞爪的赵悦嫁去了番邦,宫里就没有人跟自己做对,到时候做主的还不就是自己了吗?
主仆二人还没有进入御花园,就听到了很吵闹的声音,宫里的太监宫女是不敢这么大吵大闹的,定是主子们又发生了嫌隙,龚妃本不欲参与,但是似乎听到了赵悦的声音,心里一动,眼珠一转,赵悦多了一个敌人,那就是她多了一个朋友,带着冷笑就慢慢走了过去。
赵悦手里抓住鞭子,一挥手下去,小太监身上的衣服就已经裂开了,哭爹喊娘的爬到远处,坐在那里揉着伤处,看向赵悦的眼神却一点愤怒都没有,只有深深的哀求。
这样的画面在赵悦的心里早就是司空见惯了,龚妃眯着眼睛站在那里驻足观看,那一日对着玉儿,她也是这般做的吧,心里发狠,就出声打断了赵悦。
“五公主真是好性情,在这里陪着太监宫女也不觉得无趣。”扭着窈窕的身姿到了赵悦的面前,龚妃看到赵悦的脸上还带着薄薄的怒气。
骂了一句狗奴才,赵悦把手里的鞭子折好放在手心,笑吟吟的到了龚妃的面前,讥笑的说道:“再好的性情也比不上龚妃你啊,侄女被接走了,花也被毁了,还有性质来这御花园里游玩,真真是让我佩服啊!”
挺直了胸脯,龚妃心中的怒气已经升到了最高值,眯了眯眼睛,本来就记着你的仇呢,现在你竟然自己往枪口上撞,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带着一脸慈祥的笑容,龚妃走近了赵悦,“听闻皇上今日甚是操心公主的婚事,不知公主可有心仪人选,告知本宫,虽然不是你的生母,到底也算是你的长辈,到时候本宫也好在皇上面前给公主美言几句。”
看着龚妃眼里的光就不是好意,赵悦白了她一眼,看着龚妃马上瞪大了眼睛不服气的样子,马上就笑嘻嘻的开心了,“龚妃娘娘还是照顾好自己吧,毕竟你的孩子还不是太子。”
两个人针锋相对,都往对方的伤口上扎着刀子,龚妃到底势不如人,咬着牙用眼睛谴责了赵悦一番,“公主提到本宫的孩子,莫不是真的想成婚拥有自己的孩子了?看来本宫真的要为公主操心操心了。”
本来是来御花园散心的,没想到走了一遭,心情变得更糟糕,回到寝宫,龚妃拿起手边的一个花瓶就要往地上砸,侍女急忙拦住她,“娘娘,使不得,那是皇上赐给你的,要是砸了……”
“皇上,公主,这宫里哪里还有我的地位,我为什么要这样呢?”
听到龚妃的话,所有的宫女和太监吓得都跪在地上,龚妃一个人继续疯狂。
鞭子上已经沾了血迹,赵悦让小太监拿去清洗,却是放出了让小太监发抖的狠话,“这个鞭子已经染上了数不清的血迹,我倒要看看,谁还敢触怒我,我定要让她的血迹染满我的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