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老爷在儿子走了之后就一直都在担心,一晚上没有睡多少觉,期盼着儿子能够完成裘老爷的任务。
刚洗漱完,还没有吃早饭,就有小厮跑来报告,说是阎公子已经被抓取了官府,官府派人来让他吃了早饭也赶紧过去。
听到儿子被抓了,阎老爷哪里还有心思吃饭,跌跌撞撞的跑到了裘老爷那里,哀求他去救自己的儿子。
裘老爷气定神闲,一点担心的表情都没有,试图让阎老爷安心,“你别担心,既然主意是我出的,那我就一定能够保住他,你先吃饭,一会我们一起去官府看看。”
得到了主心骨,阎老爷匆匆用过早饭就候着裘老爷,跟着他一起去了官府。
堂上已经在审理,有很多百姓都在围观,阎老爷带着的几个流氓把百姓驱散开,让阎老爷和裘老爷进去,李嫣然和很多院子里的人都站在那里,他们都是证人,而阎公子梗着脖子跪在那里一副落魄的样子。
儿子平时再怎么样,这个时候阎老爷都是心疼的,想要过去搀扶儿子起来,看到裘老爷的眼神的时候,止住了动作。
大人正在审案,看到有人闯进来,有些不乐意,“堂下何人?胆敢硬闯公堂?”
裘老板搭手一拜,慢慢说道:“在下专管贩盐的裘大人,还请大人见谅!”
贩盐是国家的重要行业,大人果然态度好了很多,“原来是裘大人,不知裘大人在此所为何事?”
裘大人看到堂上的大人没有马上给自己看座,皱了皱眉头,只当他是不会做事,还是回答,“本官到此地巡查,听闻这位阎公子被愿望了,而阎公子的父亲正是本官的下属,是以本官会出现在这里。”
看着裘大人风度翩翩的说完了那些话,阎老爷真极是钦佩,想着听到裘大人这么大的官职,堂上的大人定是不敢再为难自己的儿子了。
让他们感到惊讶的是,大人不但没有请他们入座,还往后靠了一下,好笑的说道:“原来裘大人也是来巡查的,正好今日有一位大人也是来巡查的,他对此案也是非常关注,这位大人正在后堂听审,不知裘大人是否想要见上一见?”
还有人来这里巡查?裘大人和阎老爷对视一眼,双双走入了后堂,看到坐在那里的邢大人,两人的脸色都变得有些发白。
两人没有邢大人的职位高,恭敬的拱手行礼,邢大人一副温良的样子,“原来是裘大人在此,那我们就一起听听这个案子如何?有人胆敢在京城地界行窃,而且是有关制盐的秘方,本官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随着裘大人坐下,阎老爷已经失去了语言能力,他的心在颤抖,此刻他最害怕的就是儿子顶不住大人的拷打,会把自己和裘大人一起供出来,到时候不但就不出儿子,他们也会折进去。
裘大人有着和阎老爷一样的焦虑,但是他的担心少了很多,任谁也不会相信他堂堂的一个大人,会让阎公子去偷秘方的,况且他的身后还有一个宠妃妹妹,定是不会受到半分的影响。
阎公子被关在了柴房一夜,现在极是没有精神,他也不想为自己辩解,反正神通广大的阎老爷会把他给捞出去,从小到大,他闯的那些祸都是阎老爷摆平的。
堂上的大人听着李嫣然意中人等的证词,确凿无误,就是这个阎公子偷秘方不成反被当场抓获,醒木一拍,阎公子醒了醒神,看着堂上的大人,而后堂的阎老爷的心也是被惊的一颤,知道儿子要被宣判了,他只能无能为力的痛苦坐在那里。
宣判之后,阎公子就被带走了,他知道这一次跟以前不同了,以前都是当场释放,红了眼睛大叫,“狗官,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可是阎大人,抓了我,我让你全家都没有盐吃。”
听到阎公子的话,阎大人的汗顺着脸颊直流,眼前一黑就跪在了地上,邢大人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打量他,失望的说道:“原来你竟然是这样管理贩盐生意的,怪不得每年盐的产量都不会增加,原来是被你给垄断了,本大人要彻查此事。”
裘大人看到失态发展到这个时候,阎公子已经被拖走,不能再喊出什么,马上也站起来表态,“阎大人,本官以为你治理有方,看来是本官看走眼了,本官对你很是失望。”说完一甩袖子也跟着邢大人一起走了出去。
阎大人跪在那里,浑身发抖,来了,他担心的一天终于来了。
李嫣然带着胜利的笑容凯旋,邢大人要彻查京城的贩盐业街头巷尾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用到阎大人那里买贵的盐,百姓们兴高采烈的涌入了李嫣然的盐铺子。
又像是第一天那样的盛况出现了,李嫣然站在柜台里面跟着活计一起干活,有年迈的老人看到了升堂的场面,对着李嫣然竖起了大拇指,“姑娘!你是一个好姑娘啊,要是没有你,我们还要被剥削啊!”
李嫣然包好了老人的盐,笑着递给老人,“老人家,以后吃盐都到我这里来买,我这里有适合老人吃的盐,保管安全放心。”
铺子恢复了生意,李嫣然心里的石头算是放下了,看来这一仗,五公主完胜!
随后李嫣然去拜访了还未离开的邢大人,得知邢大人将事情交给了裘大人查办,她有些担心,“裘大人是龚妃的人,难道邢大人不怕他从中作梗?”
邢大人在官场多年,了解人们的心理,摇了摇头,“他不敢,虽然身居高位,但是高处不胜寒,如果他再敢招摇,恐怕到时候龚妃都不能保他。”
李嫣然不知道官场上的深水,但是听着邢大人的话很有道理,于是放心离开。
大牢里,阎公子已经从一个翩翩佳公子变得蓬头垢面。
阎大人看着自己的儿子,心酸的流下了老泪。
“爹,你快救我出去,我不想在这里,只要你救我出去,以后我都听你的话,好不好?”
儿子的哀求像是鞭子一样一下一下抽打着他,叹了口气,阎大人说了实话,“儿子啊,你不该在堂上喊出那句话,你爹我也不能在邢大人面前说话了,你说了那句话,连裘大人都不能从中插手帮你,现在我们只有老实点才能躲过这一劫!”
听到裘大人竟然抛弃了他们父子,阎公子生气的脸涨红,“我看那个裘大人就不可靠,白白爹你这么多年对他感恩戴德恭恭敬敬了,关键时刻他倒是会做人。”
怕儿子再说出什么忤逆的话来,阎大人捂住了儿子的嘴,小声训斥,“莫要胡说,现在只是暂时之计,如果和裘大人也翻了脸,我们就是真的无望了,等到风头过去,裘大人自然还是会帮衬我们,到时候我们还会像以前一样。”
阎公子似懂非懂的点头,乖乖在牢里坐着。
裘大人只得到一个管理不力的处罚,为了让他将功赎罪,亲自管理此事,裘大人自是觉得心里憋屈,但是也只能领受。
他知道这定是李嫣然找了五公主帮忙,咬牙恨恨的给龚妃写信,将此时详细的告知龚妃,请求她的下一步指示。
宫外的斗争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而宫内却是表面的一片平静。
赵悦得到了消息,哈哈大笑了几声,看到宫女和太监都高兴,随意的赏赐他们东西。
“真想去看看龚妃吃瘪的样子,可惜这时候她一定不出来!”
刘嬷嬷看着赵悦高兴了,也敢出声说话,“公主,这一次龚妃败给了你,她定然会在以后找机会报复回来,公主应提早提防。”
随意的挥挥手,赵悦还被兴奋的情绪控制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她龚妃怎么翻出我的手掌心。”
龚妃看完了哥哥的信件,紧紧地把信件抓在了手里,像是抓着赵悦的心脏,咬着牙恨恨说道:“赵悦,你给我等着,这一次栽在你的手里,是我的疏忽,让你得了逞,下一次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哥哥的字里行间都有一个名字出现,那就是李嫣然,看来这个李嫣然才是赵悦那个重要的棋子,阴狠的笑了笑,龚妃提笔就开始写信。
当晚裘大人得到了龚妃的信件,看着烧掉信件的烛火越升越高,最后渐渐熄灭,心里想着,龚妃的计划还要往后推一推,不能在这个时候施行,以免引起怀疑。
李嫣然的小院里,赵璟和廖辰都在,连扎勒都来了,阿秀和流萤端着酒瓶挨桌倒酒,最后大家其声呐喊,共同举杯,这个小小的庆祝晚会就开始了。
阿秀激动的给没有看到升堂场面的人讲当时的情形,得意的像是一只小狐狸。
赵璟与李嫣然碰了杯,轻轻的问道:“接下来你想要怎么办?”
了解她的总是赵璟,不像其他人一样只顾着高兴,李嫣然赞赏的看了赵璟一眼,“今天的收入比第一天还要多,所以我要再租一个院子,生产多多的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