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仲晖墨黑的眼眸微眯,剑眉微蹙。
安暖懒得搭理他,下床穿好衣服去洗漱,她穿了昨晚的那一套,深怕沈亦铭会怀疑。
从浴室出来,看到沈辰鹏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朝着安暖吹着口哨。
“昨晚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各种激情?各种恩爱呢?”
安暖脸一直沉着,冷冷的说道,“我会把你们昨晚安排的一切告诉二舅,让二舅来处置你们。”
沈辰鹏自然知道她在开玩笑,笑着道,“明明就过得很激情,还给我装。”
临走前,安暖一本正经的对莫仲晖道,“这种事情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机会,前提是你的家人,我的家人都同意我们在一起。”
从shine出来,沈辰鹏开着车,安暖坐在副驾驶,视线在窗外搜寻,看到前方有家药店,安暖让他紧急刹车。
沈辰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车子还没停稳,这丫头就下了车。看到她的身影钻进了药店,他豁然开朗。
安暖买完药上车,沈辰鹏劝道,“别吃药,生个孩子出来,跟那什么早早一样,多可爱呀。”
“我在店里就吃完了。”
沈辰鹏轻叹了口气,很是无奈。
“跟晖子在一起不是挺好的,你还在犹豫什么呢?我很羡慕你们,门当户对,在一起完全没有家庭方面的阻碍。像我们这类人,遇到了喜欢的人,还和自己是一个圈子的,还门当户对,多不容易呀。你是不是还放不下林易川呀?他的确很优秀,可他到底是英国人,你跟他没有可能的,跟晖子在一起,好好过日子吧,你们都不小了。”
安暖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你心里到底在忌惮什么?放不下林易川?你倒是回答我呀,问你两遍了。”
“我放不下早早。”
安暖的声音很轻。
沈辰鹏深吸一口气,劝道,“你再舍不得他,总不能为了他选择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吧?你和林易川在一起四年,都没修成正果,说明你们是没可能的,在一起也只是委屈自己。你对那个孩子的感情我能理解,可以后等你和晖子有了自己的孩子,那感情肯定就会淡了。”
“那早早怎么办?”
“他会长大呀,你总不能陪他一辈子吧。”
沈辰鹏说着语气变得飘渺起来,“我小的时候也很依恋我妈,我七岁的时候他们把我送到国外读书,那时候我有多难受,刚开始什么法子都想出来了,死也不肯出去。可是没办法,他们还是强硬的把我送出去了,开始受不了,后来到了新的环境也慢慢适应了下来。所以,你要相信那个孩子,他也可以做到。”
安暖手撑着额头,一副疲惫的样子。
“除了早早,当年的事,你全放下了吗?”
安暖微微摇头,“哪有那么容易全部放下,我想要和他在一起,可是每次只要他在我身边,我就会想起我父亲,想起我们曾经的孩子。我可以不去计较那三年牢狱之灾,可是我没办法忘记我父亲和孩子。也许我跟他不再有任何牵扯是对我们两人的一种解脱,可是很难受,心里像少了一块似的,怎么都不满。”
沈辰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感性的声音说道,“算了,我什么都不问了,你也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一切顺其自然,让晖子去想你们的未来。”
快到家的时候,安暖随口问了他一句,“你跟顾秋怎么样了?”
“昨晚借着酒意去找她,结果今天一早吃了个闭门羹,人家要多嫌弃我有多嫌弃我,我一从沙发上下来,她就迫不及待的去拆洗沙发套子,好像我身上有病似的。”
“谁让你是个花花公子!”
沈辰鹏伸手在她额头敲了一记,哼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花花公子,顾秋是我的初恋,这些年除了她,我没爱过其她女人。”
安暖吃了一惊,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以前在国外的时候的确很混,玩过很多女人,不过那时叛逆。回国以后很快认识了顾秋,和她在一起之后,眼里再也看不到其她女人。可惜她改变了我,却又不对我负责。我知道家里人找过了她,可她什么都不跟我说,我妈找了她以后,她第二天跟我分手,我怎么求她都没用,我沈辰鹏什么时候求过人,我就只差对她跪下来求她不要分手了。算了,这些不提也罢,一提我就心窝子痛。”
回到沈家,他们一起走回屋子,沈辰鹏一直在她耳边提醒,“我家老头若是骂我,你可要罩着我呀。”
“我都自身难保了,还能罩着你?”
走进屋子,果然看到沈亦铭一脸怒气,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眉头紧紧蹙着。
见他们进去,他吩咐身边的警卫,“老徐,去书房把我的鞭子拿过来。”
老徐一听支吾了起来,“首长,您要鞭子是……”
“我要鞭子抽这个逆子!”
安暖赶紧跑过去,挽着沈亦铭的手臂哄道,“舅,表哥他昨天心情不好,喝多了,现在已经没事了,他以后也不会这么喝了,您别生气好吗?外公呢,我们去墓园吧。”
沈亦铭把头撇过去看了安暖一眼,这一看看到了她脖子上隐隐约约的吻痕。
沈亦铭怒火‘蹭’的窜到了极点,他‘腾’的站起身,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努力隐忍着低哼,“昨晚跟谁在一起的?莫仲晖还是林易川?说!”
安暖被吓出了一身汗。
沈亦铭对着警卫怒吼,“老徐,我让你拿的鞭子呢?今天我两个一起抽!”
老徐吓得赶紧上楼去拿鞭子。
鞭子拿下来,沈亦铭毫不留情,用力一鞭子抽在了沈辰鹏背上,“说,你到底带她去见了莫仲晖还是林易川?”
沈辰鹏疼得直起腰。
好在这时,窦雅娟挽着老爷子晨练回来,看到这剑拔弩张的一幕,老人家深深的叹了口气,“这又是怎么了?”
沈辰鹏跑到老爷子那边哭诉,“爷爷,他要抽我和安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