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晓走到门边,他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拉住她,可伸到半空却收了回去。
童晓头也不回的离开,留下一串钥匙和一室的清冷。
他环顾四周,这个女人甚至连她喝水的茶杯都带走了。
在沙发上坐下,伸手按了按有些酸涩的眉心,酒喝多的缘故,头疼欲裂。
他跑去厨房想倒杯水喝,水壶里一滴水都没有。
“砰——”的一声,他把水壶连通水杯全砸碎在地上,然,心里的烦躁仍没有驱散。
坐在钟欣文的车上,她忍不住问道,“童晓,就这样离开他,你甘心吗?”
童晓表情仍是淡漠的。
“要不然呢?等他说分手吗?我还想给自己留最后一丝尊严。”
钟欣文开玩笑说,“如果我是你,我一定千方百计拆散他和他前女友,让他尝尝心痛的滋味。或者努力让他爱上自己,再一脚踢开,让他知道被人甩的滋味。”
童晓淡笑,视线始终瞥向窗外,望着那不断倒退的风景。
有人说,没走过的,是路,走过的,是生活。因为走过,所以再也不会回头。感谢那些抹不去的回忆和伤害,让她明白,这就是生活。一路上有伤,有痛,有苦,可仍需坚定不移的往前走。
“欣文,送我回公寓吧。”
“吃完晚饭再送你回去吧。”
“不了,我回家随便吃点,家里很乱,需要打扫。”
钟欣文打方向盘,车子朝着另一方向驶去,最终将童晓送到了她租住的公寓楼下。
“欣文,你不用陪我了,我真的没事,已经想通。”
童晓说完,钟欣文正有电话进来。
她按了接听键,烦躁的对那头低吼,“知道了,一会儿就来,整天跟催魂似的,烦不烦。”
说完‘啪’的挂断了电话。
童晓对她笑了笑,“欣文,你去吧,别让他等久了。”
钟欣文拍着她的肩膀,还有些不放心,“童晓,你真的没关系吗?”
童晓认真的点头,“我真的没事,又不是第一次了。”
她说的很坦然,跟她挥了挥手,拎着行李箱径直离开。
钟欣文望着她越发瘦削的身影,只觉得心情压抑。
这样一个姑娘,就连她这个女人,都想好好保护她。沈辰鹏那混蛋,怎么舍得这样对她。
童晓进了公寓,她的小公寓甚至不及沈辰鹏的一个房间大,可此时此刻,站在这里,一颗心无比宁静。
她把行李箱放在角落,便不再去触碰,愿所有的记忆也都能压在箱底。
她开始打扫卫生,扫地拖地抹桌子,把家里清理的干干净净。
仿佛还觉得不够,她又用布把地板擦了一遍又一遍。跑去厨房,把所有的锅碗拿出来清洗,洗了一次又一次。
直到大汗淋漓,全身湿透,她才一屁股坐在厨房的地上,嚎啕大哭。
她想,此刻自己一定像个十足的疯子,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哭得像个孩子。
原来没有想象中那么洒脱,心口的抽痛感怎么也无法承受,仿佛随时都会疼得窒息似的。
她十指插进头发里,放声大哭,没有任何防备。
不畏将来,不念过去。
她不停的这样安慰自己,鼓励自己。
有些路,一个人走,她不知道能走多久。
哭了很长时间,直到再也哭不出声音,直到喉咙已沙哑,眼睛已红肿。
倘若青春注定有伤,为何她付出的代价如此之大。
沈辰鹏没地方吃晚餐,开着车子回沈家,大伙儿也正准备吃饭。
他径直走到餐厅坐下,随便端了碗饭吃了起来。
薛玉兰斜了他一眼,冷冷的开口,“有些人不是要跟沈家断绝关系吗?现在回来是自打嘴巴吗?”
沈辰鹏不说话,低着头自顾自的吃着饭。
安暖捣了捣他的肩膀,没好气的问道,“几天没吃饭了?顾秋不跟你做饭吗?”
沈辰鹏重重的把碗放下,怒吼,“烦不烦啊?能不能让人安心吃个饭?”
安暖脾气也上来了,把他的碗拿走,闷哼,“你不是跟顾秋好上了吗?要吃饭找顾秋去,别回来蹭。”
沈辰鹏粗喘着气,离开餐厅,跑去了客厅。
窦雅娟有些担心的说道,“心情很不好的样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薛玉兰无奈的摇摇头,“别理他,就这臭脾气,跟谁过都过不好。童晓离了他,是她的福气,只有这样想,心里才能舒坦些。”
吃完饭,安暖跑到客厅,在沈辰鹏身边坐了下来,有些别扭的问道,“与顾秋和好,你现在不该很高兴吗?干嘛扳着一张脸,好像谁都欠你似的。”
沈辰鹏手按在额头,一副很难受的样子。暗沉的声音不爽的说道,“没好,顾秋不肯跟我在一起。”
安暖忍不住骂道,“你活该!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以为你们还能回到从前吗?同时伤害两个女人,你就作吧,作到最后你还是单身。”
沈辰鹏叹气,低低的说道,“你是我亲妹妹吗?”
“我替童晓打抱不平,那么好的女孩子,不该受这样的伤害。沈辰鹏,如果你真的不要她了,我会帮童晓找个好男人,温柔的待她呵护她。”
沈辰鹏看向童晓,眼睛眯了眯。
“我公司有个不错的小伙子,伦敦大学建筑设计毕业,还没女朋友,我打算介绍给童晓。”
安暖说着,不去理会沈辰鹏顿时黑下来的脸,径直上了楼。
沈辰鹏觉得烦躁,开着车子在这座喧闹的城市闲逛,拿起手机想要约上三两朋友去酒吧喝酒,可从上滑到下,上百个号码,却不知道该约谁出来。
手机丢在一边,继续往前开,开着开着就来到了顾秋的店。
披萨店的生意挺兴旺的,有一对对的情侣,有三三两两的闺蜜,还有一些对顾秋存着非分之想的男人。
他把车子停好,走进了店里。
顾秋看到他,下意识的皱眉。
沈辰鹏找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