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当初我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我一定不会跟你分手。”
童晓用力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用力抹了把眼泪,冷冷的开口,“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当没发生过吧。你结你的婚,我继续过我平静的日子。”
他冷笑出声,“你让我怎么假装没发生?你为我受了这么多苦,你让我还怎么坦然的去跟别的女人结婚?”
她反问,“那你想怎么做?为了补偿我,放弃你最心爱的女人?我们在一起后,想想她这些年为你受过的苦,再放弃我回到她身边?沈辰鹏,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像顾秋那样,会站在原地等你。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能像顾秋那么大度,被你一次次伤害后,还能无怨无悔的回到你身边。”
“你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几近颤抖,深邃的眸子里写满忧伤,深深的凝视着她。
童晓笑了笑,“意思很简单,哪怕你现在一脚把顾秋踹了,跟你身边所有女人断得彻底,跪在我面前求我回到你身边,我都不会要你了。”
“说的再直白些,就算你沈家人用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他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骨节在咯咯作响。
“沈辰鹏,其实你是个非常幸运的人,能遇上顾秋,不计较你做过的所有荒唐事。好好和她在一起吧,人要懂得惜福。不要一次次的错过,到最后一无所有。”
沈辰风和钟欣文送顾秋回家,在车上,沈辰风问她,“顾秋,你现在住哪里?”
她坐在后座,低低的说了句,“送我去辰鹏的公寓吧。”
钟欣文原本耷拉着脑袋闭目养神,此刻激动的坐直了身体,转过身看向顾秋,“你们同居了?”
其实想想再正常不过了,都要结婚了,还能指望他们之间是清白的?可不知为何,心里不舒服,只恨刚才没有多说两句,在沈辰鹏心口再补上两刀。
顾秋低柔的声音回道,“我们没有同居,我只是不放心他。”
钟欣文心里叹了口气,沈辰鹏这畜生都是被这些女人给惯坏的。
“童晓怀了他的孩子,之前为什么不让他知道?”
钟欣文原本并不想跟她说太多,毕竟也是个可怜的人,可既然她主动问了,也休怪她护短了,“因为童晓太爱他,之前两人因为一些原因分手,童晓害怕他不要这个孩子,一个人躲到了锦江,可那段时间,因为失恋,她的情绪很不稳定,孩子没能保住。再后来,一直也没告诉他,因为童晓不愿伤害他,所有的痛苦都一个人承受了。顾秋,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爱他,被伤害了。童晓对他的爱不比你少,她所受的伤害也不比你轻。她是个极为善良的女孩,当你出现,她毫无怨言的退出,没为自己做任何争取。说实在的,沈辰鹏对她也不是没感情,真要公平竞争的话,你也不一定能赢她。”
“欣文!”驾驶座的沈辰风不淡定的,低吼一声。
钟欣文不以为意,“我说的是事实,我就不相信沈辰鹏对童晓的感情你们都看不出来,只不过都在自欺欺人罢了。如果没有童晓主动退出,他们也不会这么顺利的就要走进婚姻殿堂。”
“少说两句!”他厉声命令。
钟欣文哼了哼,把头瞥向了窗外。
到了沈辰鹏的公寓,沈辰风有些抱歉的说道,“你一个人没关系吧?有没有公寓的钥匙?”
“没关系,谢谢你。”
她笑了笑,下了车。
车子重新上了路,钟欣文火了,没好气的吼道,“不放心她,你去陪她呀。”
“胡闹什么?顾秋也是个受害者,你是童晓的朋友,就顾着给童晓出去,你有没有站在顾秋的角度,替她考虑过。很多年前,她被沈家人欺负,没有人替她出头。现在童晓身边至少还有你。”
钟欣文不再说话。
“现在被你这么一搅合,这婚不知道还能不能顺利结成。你呀,还嫌他们之间不够乱,非得掺上一脚。”
“停车,我想吐。”
沈辰风郁闷坏了,“我也没骂你,说你两句也不行了?”
“我真的想吐,停车。”
看她一副很难受的样子,他赶紧把车子停到了路边。
那天晚上,顾秋在沈辰鹏的公寓外面等了整整一夜,可他一直没有回来。
即便就要结婚了,他一直没给她这套公寓的钥匙。他们的新房设在另一处从未住过的新公寓,里头的布置他从来也没关心过,一直是她和薛玉兰两个人在弄。甚至婚礼的每一个细节,他都没过问,他的家人帮忙安排着一切。
她有种错觉,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戏,而他只是表演着新郎的角色。
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这场戏是否还能顺利的进行下去。
她一会儿站着,站累了就蹲着,后来索性就坐在了地上。从天黑等到天亮,两条腿已经僵硬。
当她终于放弃准备离开,电梯‘叮’的一声响,她赶紧冲了过去。
沈辰鹏被一个男人架着从电梯里走出来,醉得不省人事。
“是顾秋小姐吧?我是沈少的助理,沈少昨晚在酒吧喝醉了,酒吧经理给我打电话的。”
他的助理用钥匙开了门,顾秋心里一阵凄凉。
助理把沈辰鹏扶到了床上,“顾秋小姐,沈少就麻烦你照顾了,好久没见他喝成这样了,也许要结婚,心里太高兴了。”
他的助理说完便离开了。
顾秋从浴室里打来一盆热水,帮他洗脸,擦洗身子,换上干净舒适的睡袍。
现在的她,异常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甚至每一分钟,因为谁也说不准,明天,抑或下一秒,她就会失去他。
童晓正在办公室翻译一份资料,忽然接到钟欣文的电话,电话那头钟欣文泣不成声。
童晓吓坏了,“欣文,发生什么事了?你别哭呀。”
“童晓,我怀孕了,我他妈还没结婚就意外怀孕了。”
童晓怔住了。
那头换了道浑厚的声音,“别理她,她是喜极而泣,太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