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晓尴尬的喊了声“欣然姐。”
老板娘一听对着钟欣然抱怨,“欣然你也真是的,既然你们都认识,那会儿发生闹剧的时候怎么不过来说一声呢,害我们有了这么大的误会。”
钟欣然表情有些不自然,“那天我不在店里,我也是后来听人说的。”
她说着转向童晓,“童晓,有空吗,一起喝杯咖啡吧。”
童晓摇摇头,“抱歉,欣然姐,我还有事。”
“这样啊,那我们下次再聚。”
童晓并非真的有事,那次她匆忙赶到商场,围观的人虽然很多,可她认得钟欣然的店,她也清楚的看见她就在店里,幸灾乐祸的观望着一切。
事后她想了很多种可能,当时也许只要她一句话,就可以避免整场闹剧,只是她没有那样做。
或许,很多时候,我们应该感谢我们经历的一些事,可以让我们一眼看清很多人。
钟欣文被沈辰鹏缠了有一天了,不停的让她给童晓打电话。
她也打了,童晓告诉她在外面。沈辰鹏得寸进尺,让她询问童晓具体在哪儿。
孕妇发飙了,“沈辰鹏,你烦不烦啊,你想知道自己打,别再烦我了。”
他好声好气的求她,“帮帮忙吧,童晓要肯接我电话,我还用得着这样求着你吗?”
“离我远点,我现在心情不好,我有个什么闪失,我看你如何交代。”
沈辰鹏郁闷坏了,若不是因为她是孕妇,他早就对她不客气了。
无奈之下开着车子去了童晓的公寓,上楼敲门,里头没有回应。反而吵到了隔壁的老太太,老太太没好气的告诉他,“那姑娘一早就出门了,你别再敲了,人准不在家。”
于是乎他去了楼下等。
一直等到天黑,才看到童晓回来。可是,有什么不一样了,整个人看上去都不一样了。
他走过去,一把扣住她的肩,“怎么把头发剪了?”
童晓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他撇了撇嘴,继续问道,“你去哪儿了?对面的老太太说你一早就出门了,怎么才回来?”
她冷冷的看着他,“放手。”
他松了手,跟在她身后,“平静了两天,你现在没事了吧。”
“我的事不用你管。”
沈辰鹏郁闷坏了,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童晓,你下周一别去英顿了,我帮你重新找家幼儿园,工资待遇绝不比英顿差。”
她停下脚步,不悦的看着他,“我的事,请你以后不要再插手。”
“童晓,你这人怎么这么倔强,我只是想帮你。”
“只要你以后别再缠着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沈辰鹏气得呼吸急促,“童晓,你别不识好歹。没有我,你早就在北京混不下去了。”
她冷笑,“遇到你之前,我的生活很正常。遇到你之后,还真是有点混不下去了。”
“你!”他气得掉头就走。
第二天,童晓接到了宋翠的电话,宋翠在电话里告诉她,她和郝国瑜来了北京。现在正在医院,郝哲不知怎么回事,高烧不退,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宋翠的意思让童晓去一趟医院,童晓拒绝了。
“晓晓,你真的有这么恨我吗?”
“对不起,宋阿姨,我不恨你。”
宋翠叹了口气,并没有逼她。
两位老人是被冯特助接过来的,他们从机场直接到了医院,儿子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他的床边有个姑娘正在悉心的照料他,可是儿子嘴里却始终喊着童晓的名字。
无奈之下,她才给童晓打电话,希望她能来看看儿子。
可怜天下父母心,每个做父母的看到自己的孩子躺在病床上,饱受痛苦折磨,他们心里其实更难受。
她在想,是不是因为这六年,她那样对童晓,童晓现在才不愿和儿子在一起。这样想着,她除了心疼,心里更多的是自责。
盛诗涵连夜从国外赶过来,在病床前守了一天一夜,即便听他喊着别的女人的名字,她也已疼得麻木了。
“姑娘,你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们。”
宋翠轻拍着她的肩膀。
盛诗涵从见到两位老人,只是简单的打了招呼,其余什么话也没说。因为她没脸面对他们。
“伯父,伯母,有些事情我想跟你们坦白。”
她把当年事件的前因后果,把郝哲这六年的点点滴滴,毫无保留的告诉了两位老人。两位老人听得非常认真,最后都默默流下了眼泪。
“我以为只要我放手了,他就能幸福。可是一次、两次,他都没有幸福,反而很痛苦。”
盛诗涵抹着眼泪。
宋翠叹气,“你是不知道,阿哲和晓晓一起长大,二十几年的感情不是一般人可以取代的。当年童晓的妈妈很反对阿哲和童晓在一起,因为我们家也是普通的工人家庭,不那么富裕。可是无论童晓妈妈用多么肮脏的话语羞辱我儿子,他也不愿放弃晓晓。现在他把过去的事情全记起来了,想让他彻底放弃童晓,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认定的事情,绝不轻易改变。”
童晓自从接了宋翠的电话,整个人坐在沙发上,神情呆滞,她几乎能够想象郝哲躺在病床上虚弱的模样。可她告诉自己,不可以心软,伤害是迟早的,一直拖着只会让他越来越痛。
逼着自己不去想,可终究还是担心。
新的一周开始,童晓去了英顿。坐在地铁上,她想了很多种被羞辱的可能,可这次,她不想再退缩。
到了学校,在校园里遇到不少同事,可是出乎她的意料,没有嘲笑的眼光,没有羞辱的声音。大家都很友好的跟她打招呼,还会夸赞她的新发型很漂亮。
她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了,到了教室,何秋婷已经在了,一看到她便给了她一个拥抱,“童晓,欢迎回来。你不在,我才发现我不能没有你。”
童晓怒了扯了扯嘴角,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对她这么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