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卿卿小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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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别!你有伤在身,不能胡来。”卿卿伸手挡住衣结,赵墨一看把手移下取掉她的腰封。卿卿没这么多手可挡,两下三就被剥了个干净,炽热的吻落上她的纤颈在雪白玉脂上烫出一朵朵红梅,他的手一点一寸摩挲起她的胴,拨撩起她的情念。

“轻些。”

卿卿被他吮得生疼,不由自主皱眉轻吟。她语气娇嗔,赵墨却不自知,像是要将她吃下去般从头吮到了尾。卿卿不喜欢这般粗野,他吻得越用力,她就越想逃。

“你这是怎么了?”卿卿露出愠色伸手推搡,赵墨停下动作看着她许久都没出声。墨瞳深如海,暗潮正掩在漆黑之下蠢蠢欲动。

“我不喜欢……不喜欢你和别人走得太近。”

低而沙哑的声音沉在她耳边,卿卿心弦随之一颤,连着喉处一起发紧。他始终柔情似水,可此时这腔柔情就成了暴雨洪流让人胆寒。卿卿猜想他一定是看到了,要不然不会发这么大的火,她有些无措,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他这个脾气发得没道理。

“我和阿朔走得是近了些,可哪有你这般近的?难道你还怀疑我对你的情意?”卿卿气恼不堪,委屈得红了眼眶。

赵墨蹙眉,低声回道:“我是怕你被人抢了。”

“天底下谁能抢得过你?”卿卿瞪他一个白眼,细想又觉得他这话好笑得很。赵墨可极为认真,他情愿被她骂小气,也见不得她和别的男人凑一块儿。想着,他霸道地覆上她的身子,不顾有伤在身狠狠地“教训”了她一番。卿卿无心也无力,没过多久便皱眉求饶说受不住,赵墨不依不饶,泄了愤、尽了兴才肯放她睡去。雪白玉脂上皆是他留下的“烙印”,他伸手轻抚那一点一道终于露出些许满足的笑意。

次日清早天蒙蒙亮,外面就传来细碎说话声。卿卿仍睡得香甜,赵墨察觉到动静屏气聆听片刻,接着就小心挪开小妹,然后穿好衣裳走了出去。

“殿下,赵医士还没起呢,要不待她醒来属下派人通传,您看如何?”

“算了,算了,也没什么大事……。”

拓跋朔牵强地笑笑,正想着要走忽然就听到有人在问:“是谁在外叫嚷?”

护卫顿时僵了神色。拓跋朔抬眸见赵墨从内走出也愣在原地。他卸了戎装,穿着深蓝立领武袍,一头墨发束得随意。拓跋朔从没见过他如此不齐整的模样,不知是惊还是怕,嘴微张就是不说话。赵墨看到是他便柔了几分脸色,勾唇一笑拱手作辑,腰弯几缕青丝便顺着他的鬓角垂在脸侧。

“不知是王子殿下,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拓跋朔仍呆立着,护卫倒觉得异常尴尬,不自觉地捂嘴轻咳。

“殿下?”赵墨挑眉,小心翼翼试探道。终于,拓跋朔魂魄归位,打了个激灵。

“赵将军,你起得真早。”他笑得僵硬,似乎连脖子都动不了,如同树桩杵在原处。赵墨依然不动声色,就像往常那般笑着道:“呵呵,比起您来我还算晚的。对了,不知殿下有何事?小妹还在睡着,待她醒后我替您传个话如何?”

“不用了,不用了!没事……没事……。”拓跋朔头摇得像拨浪鼓,脸色由青变红。赵墨颔首浅笑又请他到别处坐,拓跋朔赶忙婉拒。

“多谢好意,我还有别的事,先走了。”话音刚落,他就迫不及待疾步离去,好似被鬼追着一般。赵墨站在原地目送,直到他走远才转身进屋。

卿卿依然睡得熟,怕是昨晚被折腾得累了。赵墨脱了衣裳小心翼翼爬回床榻,锦被掀起无意间灌入一股凉意,卿卿不由打个了冷颤,迷迷糊糊地往他胸膛靠去。

“你去哪儿了?”她懒懒问道,连眼睛都没睁开。赵墨在她额上轻轻印上一吻,笑了笑说:“把个恼人的打发了。”

卿卿没出声又往他怀里钻了钻,赵墨搂她搂得紧,一边轻抚她背脊一边哄她入睡。

即使拓跋朔再笨,应该也能看出端倪,只不过这太难让人接受,他情愿自欺欺人,也不愿相信那件闹得满城风雨的事。拓跋朔就像只无头苍蝇到处乱窜,少年心事他不知能和谁商量,扎木合不能,青洛更加不能了,但不知吹得哪股妖风,一大早的青洛就在帐前练拳健身,一转身便看到了乱逛的他。

“这么早上哪儿去呀?”青洛扎着马步吸纳吐气,像是很不经意地问起。拓跋朔正暗自侥幸没被看到,然而听到这声就像被人提筋不禁抖擞,按照以往脾气他根本不会搭理,可这个人救了他的命,他只能打起精神,故作轻松地拱手回道:“回前辈,起得早随便走走。”

“这里可不是别处,随便走走也能走出祸事,你还是呆回帐里去吧。”青洛慢悠悠地说了句,随后抬手跨腿亮出鹤展,接着优雅收拢。他的功夫高深莫测,就和他这人一样。

拓跋朔满腔郁愤无处发泄,此时他可不想回到那处狭小篷帐呆在里面发臭发霉。青洛似乎察觉到他心有芥蒂便收起拳脚踱到他面前莞尔而笑。

“还没用膳吧?到我那处坐会儿,我有好茶好糕点。”

盛情难却,拓跋朔也是气闷得慌,想了会儿他就钻到了青洛的狐狸洞中。

青洛帐子不大,摆设更是少得可怜,除了一榻一案没其它能入眼的玩意。入帐之后青洛拿出软垫请拓跋朔坐,接着像变戏法似地取来一套白瓷茶具,说是一套也不过只有壶一盏、杯两只,若再来个人只能干瞪眼看他们品茶了。营中条件坚苦,烧水的壶粗陋难看,如今只要能喝上香茗,青洛也没什么讲究。他从袖中掏出珍藏许久的银毫拨了点入壶,刚要收起时看到拓跋朔直勾勾地盯着又心疼地再添了些许进去。

“这茶和你那处的不同,也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惯。”说着,青洛卷袖净手,烫杯置茶。拓跋朔不语,他的心思并没在这茶上,满脑子想着刚才赵墨那副随意的模样。

“请。”青洛敬上一杯浅茶。拓跋朔闻声回神,垂眸略微尴尬地笑了笑,接着伸手接过杯盏低头闻闻茶香。茶香清雅怡人,但他更喜欢他们那处的浓郁奶香,只是浅浅尝了小口便放下茶盏不再去碰。

既然他的心思不在茶上,青洛也就直言道:“不知殿下有何心事,能否说来听听。”

拓跋朔涨红了脸,两手不自觉地捏紧膝处。青洛轻摇折扇,不动声色地留意他的反应,他不开口他也就不再往下问,可这儿女情长他早就猜到个八九分。

“她不应该骗我。”过了许久拓跋朔喃喃低语,嘴唇紧抿使得下巴线条极为僵硬。青洛摇首苦笑,喝干一杯茶后又为自个儿斟上一杯。

“她哪里骗你了?”他问道。

拓跋朔愣了愣,细细想来从头到尾都是他一厢情愿。卿卿说她有喜欢的人,说到那个喜欢的人时眼睛会笑,只是她没告诉他这个人是谁、这个人好在哪里。他没日没夜地猜,结果还是猜错了人,但是……他心有不甘,她怎么能喜欢自己的哥哥呢?这种事光想都觉得恶心,他们怎么能在一起呢?!

“唉……真是作孽,看来你还蒙在鼓里呢。”青洛无奈叹息,折扇一收往掌心轻敲了几下。拓跋朔抬头看他,心想他难道也知道卿卿和赵墨的事?为什么……为什么他是最晚知道的一个?为什么卿卿不告诉他?拓跋朔自以为自己特别,可如今看来在她心中他什么都算不上。

拓跋朔心中堵着口闷气,有苦也难言,不过他所想的事和青洛要说的事根本凑不上一块儿。青洛继续摇头叹道:“你父王没和你说起过吗?那总应该告诫你离她远些才对。”

告诫?拓跋朔有些糊涂了,仔细回想当初父王的确不让他们相见,至于原委还没说父王就成了阶下囚,而这谜底他也没兴趣知晓。

青洛见拓跋朔这痴呆傻愣样不由犯了难,心想本应该是安夏王自个儿解释的事,怎么留给我来做了?青洛不想做这个恶人,不过若是拓跋朔再执谜不悟终究会出祸事,长痛真不如短痛。

“你有没有想过;为何王爷会对我徒儿这么贴心呢?”青洛旁敲侧击。拓跋朔凝神想了半天,道:“因为我父王喜欢她。”

青洛脸色一沉,暗骂他是个笨蛋。

“若喜欢不封为妃,为何要认她为义女并且封为公主?”青洛继续旁敲侧击。拓跋朔又凝神想了半天,道:“或许是我父王欣赏她的为人和医术。”

白痴!青洛翻起白眼,扇起折扇狠命降火。

“算了,这事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总之你别去想了!你和她是有缘无分。”他尽量把话说得婉转。拓跋朔实在不服气,更接受不了卿卿与她哥哥的事,气恼之下不由逼红了眼眶,仍然稚嫩的脸上多了丝不甘的倔强。

“我信她、敬她,可是她怎么能做出伤风败德的事呢?!这让我以后如何待她?我恨不得马上就走!”说着,拓跋朔气掉了几滴泪下来,泛白的唇不停发颤。

伤风败德说得有些严重了,可毕竟他们有兄妹名分在,世俗自然难以接受。青洛还算豁达通理,认为如今卿卿与赵墨二人弄得这么狼狈,其中一半也是因为安夏王的原故,若当时安夏王肯认这个女儿且还她应得的名号,或许他们就不会如此辛苦了。

“别这么说,卿卿是个重情义的好姑娘,要不然我也不会收她为徒。世间流言纷纷,可他们并不知道我徒儿与赵将军只是名为兄妹,实则无半点血亲啊。”

青洛语重心长。拓跋朔一听惊诧万分,忙不迭地追问:“前辈这是何意?”

青洛莞尔,不紧不慢喝了杯茶后才缓缓开口道:“就是卿卿和赵将军不是一个爹娘生的,我徒儿小时候就被她称作哥哥的人照顾着,只是长大了‘哥哥’二字改不了口,明白了吗?你输了人家十几年了,比起赵墨你嫩得都能掐出水来。”

拓跋朔脸色一白,两耳嗡鸣愣愣地说不出话,他根本就没想到赵氏兄妹会是个挂名,可他们为何要瞒天下人耳目遭受臭名?拓跋朔依旧想不明白,青洛说他已经输了十几年了,这么长的情份他要怎样才能打得破呢?拓跋朔心绪不宁,坐如针毡,他不想承认失败,可又不得不乖乖认输。父王母后还有王姐都不在了,他所爱的人只剩下她,可是她是别人的,不属于他——拓跋朔。

“阿朔……。”青洛见他脸色不对想要劝慰几句,而正在这时帐帘被人掀开,卿卿垂首低眸走了进来,看到拓跋朔后她又不由一愣,过了片刻就露出一个干净清澈的浅笑。

“过来向师父问安,没想到阿朔也在。”

听到这个声音拓跋朔不禁一抖,回头看到是她顿时露出悲愤绝望之色,连招呼都没打就夺门而出,他的腿脚从没像此刻这般利索,卿卿不明所以,正想追过去问个究意,青洛马上叫住了她。

“他正在为他父王的事犯愁,你让他好好想想,他自然会明白的。”

卿卿听后便止住脚步,心里却不由为阿朔那模样嘀咕,她上前向青洛请安行礼,尽上徒儿的本份。好茶还有,青洛忙招手邀她入座,接着倒去阿朔的那杯茶,洗洗杯盏替她斟上一杯。

这几天劳累吃得也不好,卿卿脸上似蒙了层青灰,眉间忧色若隐若现。她低头抿茶,时不时地与青洛聊上几句,可青洛是谁?自她进帐就已经看穿她有心事,茶过半盏他便小心试探道:“徒儿面色实在不好,是否有忧?”

卿卿听后缓缓放下杯盏,两眼凝着那碧清的茶汤,沉默良久才悠而低沉地说:“师父,徒儿心中有恨,望师父能指条明路。”

恨?青洛凝眉沉思,卿卿的手指绞在一起,指尖都捏得泛白,既然她过来找他,自然是有对赵墨都不能说的事。想许久,青洛只想到一个人——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