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正黄昏,残阳如血。
“主子,你还是先回去吧,时候也不早了,你这样一直等下去,也是没有用啊。”洁白的雪地上,佳珏就一直驻足在那里,等着秀儿的回来。
“你先回去吧,你身子也不好,”佳珏再一次了拒绝了青儿的好意。佳珏现在只能用这种方法来惩罚自己,都是因为自己,才会连累秀儿,可是自己却无能无力。
“主子,你回去吧,秀儿不会有事的。”青儿流着泪劝道,自己又怎么会不明白主子的心意呢,可是主子这么折磨自己,不是让秀儿更难过吗。
“主子,奴才求你了,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不好,奴才想秀儿也不愿意见到,其实在宫中挨点板子也是常事,秀儿不会有事的,也许很快就会回来了。”明明知道自己劝不动主子,可是青儿还是依然劝道。
“你这是做什么,是在怪朕吗?”慕荣轩的声音突然响起。
“给皇上请安。”青儿急忙跪在了地上。佳珏并没动,还是直直的站在那里。
“你到底想让朕怎么办呢。”佳珏的脸色如同雪一样苍白,慕荣轩十分心痛,可是是又无计可施。
佳珏好象没有听到慕荣轩的话,一动也不动。
“好了,快点回屋去。”慕荣轩用强硬话气命令道,随着话音,用双手拥着佳珏想把她抱进屋去,可是在佳珏的努力挣扎之下,也只能放弃。
佳珏转过头,直视着慕荣轩:“皇上,人命对于你来说就那么不重要吗。”
“这……。这个问题朕无法回答你,”慕荣轩不知道应该如何对佳珏解释这件事,其实在宫中说是如此,什么是真相,什么是假的,有许多时候无法去探究清楚,如果真的想一查到底的话,那往往会隐藏着更大的阴谋,可是自己又怎么向佳珏解释着些呢。
慕荣轩的眼神避开了佳珏的视线,跪在雪地上的青儿却让他一下找到了劝解佳珏的理由:“好了,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瞧瞧你的贴身宫女,她好象已经病的很重了,你就不担心她吗?”
慕荣轩的话一下提醒了佳珏,对啊青儿现在还病着呢,刚刚见好可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她的身子能受得了吗。佳珏回过身来拉起了青儿:“对不起,我只想着秀儿,一时忘了你了,你没事吧。”青儿的手如同冰一样,苍白的脸色更显得有些发乌。“主子,奴才没事,你不用担心。”强打着精神说出了这几个字,青儿就昏倒在雪地上。
“青儿,你醒醒,你不要有事啊。”佳珏哭着扑到了她的身上。
‘好了,快点把她先抬进屋子里,”慕荣轩命人先把青儿抬进了屋子,然后快去问太医过来。
不一会王太医就来了,给青儿把了一把脉。半晌没有说话。
“王太医,她怎么样啊。”见到这种情景,佳珏不免有些着急。
“这个……。回林主子,为臣只要是才疏学浅。”王太医的样子有点为难,皇上就要眼前,但是这个宫女的脉现真是奇怪,前日自己还能诊断是风寒之症,可是才一天的功夫竟然脉象大乱,让自己无从诊起。
“王太医,怎么会这样呢,”佳珏听了王太医的话,如同刀子刺自己的心一样,痛得不能自持。
“这个为臣也不明白,前一日还是诊出是风寒,可是现在她的脉象已经乱,似乎有中毒之相,所以主为臣不知从何诊起啊。”王太医的跪在了地上说道。
“中毒……。怎么会这样呢,她一直跟我呆在一起,怎么会中毒呢。”佳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了,你也别胡思乱想了,人各有命,”慕荣轩摆摆手让王太医出去。
“不……。我不要,我一定要救青儿。”佳珏实在难以接受,现在秀儿还生死不明,可转眼间青儿又要离开自己,也许这一切都本应该是自己所要受的报应,可是为什么又眼睁睁的落在了她们的身上呢。
“皇上,你要救救她啊,求你了,我不能离开她呀。”佳珏哭着跪在了慕荣轩的面前。
“你快点起来吧,朕一定会想办法的,”慕荣轩拉着佳珏坐了下来,刚才听到王太医说这个宫女有中毒的症状,这让慕荣轩很吃惊,到底是谁想向佳珏下毒手呢,那个人一定不知道佳珏现在的身体百毒不侵,所以才会累及这个宫女,可是下毒的人是谁呢,是太后还是兰贵妃,无论无何自己一直要找出这个幕后的黑手。
“皇上。”佳珏脸上的泪水让慕荣轩心痛。慕荣轩抬起手拭去了她脸上的泪“你放心吧,朕答应你一定帮你救她好吗,你不在再哭了。”
佳珏只是木然的点了点头,今天发生的事太突然了让她一时间无法理清自己的心绪,也许姨娘说的对,宫中到处都是陷井,让自己无法设防,眼前这个人真的能保护自己吗,如果不能的话,那么自己的依靠又在哪里呢。
屋中一片寂静,青儿无声的躺在那里,生命如同随时都会结束,佳珏不敢相信,刚才还是活生生的人,转眼间就会变得如此无声无息。她不会有事的,佳珏心中默默的念道“主子,奴才回来了,奴才不好,让主子担心了。”门被打开了,秀儿出现在门口。
“对不起,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你不知道那样做会没命吗?“秀儿走过的路上留下了两条清晰的血印。
“给皇上请安。”走进屋的秀儿才发现了慕荣轩的存在,急忙跪在了地上。
“哎呀。”可是受伤的剧痛让她跌坐在了地上。
“好了,你起来吧。”慕荣轩还是第一次觉得鲜红的血色是如此的刺眼。
“主子,奴才没事,真的。”秀儿强忍痛露出了笑容。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呢。”佳珏见到秀儿强打精神的样子,真希望板子是挨在自己的身上。
“主子,你对奴才亲如姐妹,奴才只不过是做了这么一点小事而已,主子你就不用伤心了,在宫中奴才只不过是烂命一条,可是如果真能为主子做点事,那么死值了。”秀儿发自肺腑的话,让佳珏更加自责:‘快别胡说,什么死不死,你可要好好活着,”佳珏抚摸着秀儿的脸,秀儿的脸是那么的年轻。年轻的略显稚嫩,可是就是这样一张脸,却为了自己遭受了如此的折磨,自己真的好没用啊。
“主子,奴才没事的,这点小伤几天就好了。”秀儿安慰佳珏,可是她越是这样,佳珏的心就越是难过。
“皇上,请你开恩,让秀儿出宫吧。”佳珏的话让屋中的两个人都愣住了。
“主子,你再说什么,”秀儿惊呆了。“主子,是奴才做的不好吗,你要让奴才走。”
“不是,你怎么会做的不好呢,我只是不忍心你在宫中……”佳珏无法完整的表达她的意思。
“主子,奴才不走,你要奴才去啊里呀。”秀儿从回来就一直也没有落泪,可是现在泪水却无法控制的流了下来。
“好了,你也别说傻话,就算是朕答应你放这个宫女出宫,也会有别的宫女进来的,再说了她出了宫,难保她不被她的父母卖往别处,”慕荣轩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谢谢皇上。”秀儿哭泣着说道。
“珏儿,是朕不好,不要再伤心,眼下得想想怎么找出那个下毒的人,这才是最重要的啊。”慕荣轩的话提醒了佳珏。
“皇上,当初那个刘子狂不是说过,我的血可以解百毒吗,那就用我的血来救她好不好。”佳珏腕上的伤痕让她猛然想起了刘子狂的话。
“这不行,朕觉不能让你冒这个险,不过你这么一说,朕到了想起来,也许只有他来才能救这个宫女的命。”对呀,去找刘子狂,只要他来就可以找出这是什么一种毒,那样不仅可以救这个宫女,更能揪出幕后的黑手。
“你不要胡思乱想了,一切都等朕回来再说,听清楚了吗?”慕荣轩害怕佳珏用血来救青儿,临出门的时候,又特意叮嘱了一遍。
佳珏望着慕荣轩艰难的点了点头,慕荣轩把这一切都装进了眼睛里,这里面的安静温婉,恬静善良,是他毕生眷恋的港湾,虽然现在正经历着惊涛骇浪,但是慕荣轩相信,以自己的力量,一定能保护佳珏。“不要胡思乱想,一定要乖乖的等朕回来,记住了吗。”慕荣轩又一次拉紧了佳珏的手,喃喃的说道。
“我知道了,等你回来,相信你,会有办法的。”佳珏望着慕荣轩轻轻的笑了,可是那丝笑容里面却有了苦涩的味道。
“主子,青儿姐姐怎么了。”秀儿见到慕荣轩出门才开口问道,自己早上走的时候,她还是好好的,可是现在如同死人一般,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不知道,”佳珏也不只如何跟秀儿说。“好了,秀儿,青儿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是好好好休息去吧。这一切有我呢。”
“可是主子。奴才更不放心你啊。”主子的脸上写满的疲惫,这让秀儿觉得很难过。
“我没事,”佳珏用眼神制止了秀儿接下来想说的话,秀儿没有办法,只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