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他们还能出来。”乔定松叹了一口气,道:“你我算是命大的了,本来我们跟八大门派的人正面交锋,就已无胜算可言,只是仗着荒林易守难攻的天险,暗布杀机,才有八成的把握,现在朝廷军队加入,既然伏击已起不到作用,我们还留在那里,就等于是白白送死。”
张枫毕竟涉世未深,对这突如而来的重大变化难以应付,心里还是慌了神,道:“那我们总不能就这样回去,怎么办才好?”
“我们当然不能这样回去,要是这样回去的话,落得比战死在荒林还惨。”乔定松说完,拔出了乌金刀,往自己的手臂和胸前砍去。
张枫感到有些吃惊,但看到乌金刀回鞘后,也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当然这两刀下去并不是真砍,只是随便在身上弄出两道伤口来,回去好交差而已,这样的伎俩不是自己不知道,只是自从投靠了严守义后,还从来没有背叛过他。
乔定松见他还愣在那里,叫道:“你不想活了?”
“我……?”张枫一下子回答不上来。
“还不快点,若被后面的人赶上来,我们就连受伤的机会也没有了,你以为武当派的人会放过你吗?”乔定松加紧催促道。
张枫一听到‘武当派’这三个字时,心里一沉,比死了更要难受,自己还有什么脸孔去面对他们?去面对自己的父亲?
一个人一开始的时候,并不是马上就变得坏到透顶,只是他走错了第一步,就再也不能回头了,好像一根绳子打了一个活结,慢慢地会越勒越紧。
张枫已没有了退路,但他还想活着,还想风风光光地活着,所以他也拔了他的剑,让自己的鲜血去染红自己手中的剑。
“这就对了,大丈夫伺机应变、能屈能伸,何惧成不了大事。”乔定松道:“以后有的是机会,时间紧迫,快走。”
黄沙漫漫,一个沙丘连着另一个沙丘,就好像大海中的波浪,起伏连绵,连绵不断,风吹过来的时候,人连眼睛都睁不开,好在这片沙漠不算太大,让人们感到高兴的是,这片沙漠的前面就是边城,避风挡沙,热闹非凡的边城,对于经常往返这条道上的人来说,边城就像是他们的家!
往日的这片沙漠人来人往,好生热闹,许多人进入了这片沙漠,就好像看到了希望,心里马上兴奋起来,因为他们知道,在奔波劳累了一天后,终于有一个好地方歇脚休息了。
此刻正值午后,行人本来就不多,现在更少,整片的沙漠只有两条人影,这两个人好像都受了伤,但奔走起来并不慢。
明明受了伤,却还要拼命地向前奔跑,这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假装出来的,还有一种就是遭人追杀,而这两种可能都集中到了张枫和乔定松的身上,他俩这样拼命地奔跑,就是为了让大漠判官任沙扬看见,让任沙扬来承担这一切的后果。
乔定松知道任沙扬就在这一片沙漠中,到底在哪里,他也不是很清楚,没有人可以猜透任沙扬的行踪,就好像没有人了解他在沙漠中的本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