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唇开始有了温度,冰冷的手微微颤抖,连那双冰冷的眸子,此刻也变得温情脉脉起来。
有多久,没有人这样亲密地和她接触了?
应该是有一天,却仿佛已经隔了一万年。
不管齐师墨此情是真是假,他的热情能维持多久,他把她看做一个真正的人,抑或是一件物品……都不太重要了。
至少此刻,他为她着迷,他对他深情款款……
有这些,就足够了。
不是么?
被冰冻过后,她需要温暖,哪怕给予她温暖的,也同样是一个被冰冻了的人。
邬雪琴睁开眼睛,那双乌玉般的水眸上有一层迷惘的雾气。
须臾过后,这层迷惘,却因为一个疯狂的想法的出现而隐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放纵的欲望,和寻求堕落的快意。
交出自己又何妨?
她人小力薄,左右是逃不出这梁王府了的。
那个人不是想把一个完整的自己交给顾南风吗?
她偏偏不让她得逞。
说到底,不过是一层薄薄的******而已。
在她穿越过来的那个世纪,再没有女子像捍卫生命般地捍卫那所谓的贞洁了。而随处可见的修补******的广告,则更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无情地扇在那些自命为男权主义者的男人脸上。
她却是个异类。她从来都是洁身自好的女子,在前世,和男友交往三年,两人最亲密的接触,也只限于拥抱和亲吻而已。
可是现在,她却急迫地想要将自己献出,破了自己的完璧之身。
这岂不是对那个人最好的嘲讽?
何况,齐师墨并不令她反感,纵然他冷漠得不似人间男子,纵然他乖戾古怪,令人捉摸不透,他却有着无比的热诚——尽管这热诚针对的只是她的皮相和容貌。
而此刻,他的精致到绝美的五官,在微微晨曦的映照下,显得冷峻而深沉,几乎能符合任何挑剔的女子对一夜情人的想象。
“喜欢吗?”
微不可闻的声音,发自她的唇间,疲惫,却充满了蛊惑。
齐师墨将脸埋在她的发间,几乎是想也没想:“喜欢。”
“我美么?”
齐师墨在她耳边喃喃道:“美极了。”
“有多美?”
“天下无双。”
她笑,多少有些挑拨的味道:“那么,顾南风一定也会爱我爱得要死,你说呢?”
她的声音粘腻慵懒,却如一只毒针般刺中齐师墨的灵魂。
他猛然抬起头,如梦初醒般望着她,眼神愕然而惊慌。
“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烟火的画师,尚且能为我这般痴狂,更别说顾南风那个凡夫俗子了,”她含笑坐了起来,倚着墙壁,漫不经心地弄着头发:“有了我这样天下无双的女子,顾南风一定连手也舍不得放,万千宠爱于一身是什么感觉?想想还真是期待呢。”
“不!”齐师墨忽然暴怒起来,一把捏住了她的手:“你是我的,谁也别想把你夺走!”
他或许是太激动了,那双攥得她生疼的手,竟然在微微颤抖。
邬雪琴抬起头,目光中有挑衅的意味:“不见得吧。你不过是他顾南风的一个画师,有什么资格和他抢女人?”
齐师墨的呼吸紊乱起来,之前因为兴奋而生起的薄晕消失殆尽,变得如一片凉薄的白玉,惨然无色。
这是他生气的样子,眸子里的光芒敏锐而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