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干的!”顾南风发起狂来,一把抓住她雪嫩的肩膀,将她拽了起来,拼命地摇晃。
邬雪琴面无表情,她觉得这个男人的反应好像过激了一点。
至于吗?
难道陪他上床的每一个女子,都必须是处女?
好像不是吧,齐师墨说过,屈昂为了帮他重振雄风,将整个京城里的美女都送到他的床前——这些美女中,自然不乏风尘女子。
她也不过是这些人里的一个,为何对她这般苛刻?
散乱的青丝随着顾南风的摇晃掩上面颊,凌乱不堪,邬雪琴没有任何的反抗,冷漠地望着她。
她的冷漠似乎更加激怒了顾南风,他咬牙切齿道:“说!是谁干的!”
邬雪琴仍旧固执地保持着缄默。齐师墨苍白的面颊在她脑海中一掠而过。
她不爱齐师墨,却绝对不会出卖他。
况且今天凌晨,她和齐师墨之间,到底是谁勾引了谁,她心里很清楚。
顾南风暴躁得不行,又全然不见邬雪琴有任何反应,从来都没有人敢这般无视他的情绪!
他的眼睛都已泛起血丝,猛然抬起右手,“啪”地一声,用力地扇在她的脸上。
邬雪琴只觉得脑袋中嗡的一声,眼前一片金星闪耀,剧烈的疼痛在脸上蔓延开来。
唇齿发生剧烈碰撞,有腥甜的液体,慢慢地从嘴角渗出。
她望着顾南风那张几近扭曲的脸,忽然觉得非常荒谬。
他是谁?他以为他是谁?别人都尊他为风光无限的梁王爷,可谁能想到他在私下里却表现得如此狰狞!
不是吗?在众人面前,他抱着她,有说有笑,对她似乎宠爱无限,一到了没人的地方,他就换了副面孔,变得阴鹜怪异,一句话也不肯说。
现在,到了绝对隐私的地方,谁也看不见了,他就凶相毕露,狂性大发?
这样的他,和一个疯子有什么区别?
她轻轻擦去嘴角的血迹,既不怒,也不恼,只是静静地望着他:“你够了吧?”
顾南风的眉毛微微挑起,几乎不能置信:“你说什么?”
“我说,”她从床上站了起来,站得比他还要高,一字一句重复道:“你够了吧,尊敬的——梁——王——爷!”
她还故意把梁王爷三个字拖得很长,仿佛摆明了要气他!
顾南风微微一怔,这是第一次有人敢跟他这么说话,而且是用这样的姿态。
而且,她竟然站得比他还要高,她还用那样轻蔑的眼神看着他!
他几乎是连想也没想,伸出手来,一把扼住了她的咽喉——
她的脖子纵然是钢铁做的,他顾南风也能把它拧断!
何况,她只是这么较弱的一个女子,她的脖子那样纤细,想要折断简直易如反掌!
他的一双巨手如钢钳般,牢牢地卡住她的脖子,生生隔断了她的呼吸。
他的全身已充满了暴戾之气,狠狠地道:“怎么样?嗯?感觉好吗?”
邬雪琴拼劲全身力气,艰难地憋出一句话:“你……还……可以……再用力……一点……”
顾南风又是一愣,这个贱人!她难道……不想活了吗?
随即冷笑道:“你以为我不敢?”
话音未落,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一层!
“你现在求饶还来得及!”
他已经忘了发怒的原因,只想强烈地想要征服这个嘴硬的女人!她的脸色已经变得涨红,看她能挺到什么时候!
如果她求饶,他就放她活路!
邬雪琴却缓缓地闭上眼睛,竟是连看也不愿意再多看他一眼。
她的头脑中已出现断续的空白……也许,马上就要死了吧……
死吧,死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根本不想哭,可是身体真的难受到了极点,两颗冰冷的泪竟不自觉地从眼角滑了出来。
顾南风面色一变,扼住她咽喉的手不自觉松了开来。
邬雪琴双腿一软,虚弱地跪了下去,伏在床头一阵猛烈地咳嗽,被捏得发烫的喉咙阵阵痉挛,胸腔也胀得好难受!
她狠狠地擦去眼角的泪,伏在床边,大口大口地喘气。
顾南风不远不近地站着,一言不发。
该死的顾南风,他一定是故意的!他这么做,就为了看到一个人从死亡线挣扎下来是什么反应!他就是想看到她的狼狈!他何不干脆杀了她!
邬雪琴狠狠地想着,却看到顾南风的脚,慢慢地走了过来。
她心中一惊,身子本能地向后退,
他却走得更近,到床边坐了下来:“你为什么倔强?知不知道刚才你差一点就死在我手里了?为什么总是让我对你毫无办法?”
他在说什么?
完全陌生的强调,带着一点无可奈何,之前的暴戾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个魔鬼……在玩什么花样?
邬雪琴抬起头来,却猝然碰见顾南风完全无害的眸子,若说那里还有什么,应该是——怜惜。
怜惜?她该不会看错了吧!恶魔也懂怜惜?
此时的顾南风,似乎变成了跟刚才完全不同的一个人。
甚至伸出手来,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她只觉得一阵强烈的反感,如同触电一般地摆脱了他的手。
躲得好!忤逆他的意思,他肯定忍不住又要狂性大发了吧!
可是,顾南风只是沉默地坐了一会儿,便站了起来:“你好好休息吧。今晚我不会再来打搅你。”
说着,便抬手拨开幔子,迈开大步走了出去。
邬雪琴紧绷了许久的神经顿时松懈,软绵无力的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