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邬雪琴都在忙协助婉君,将梅园里的东西,一点一点地腾挪到锦夏楼的新居里。
锦夏楼是一个装饰极为雅致的独立小院,分上下二层,楼下是日常起居的地方,楼上是带抄手游廊的休闲花苑,坐在游廊一角,凭借高楼的优势,能清楚地看到梁王府的全貌。
这锦夏楼本是顾南风用来藏书的地方,后来顾南风嫌取书不方便,将锦夏楼里的书多半都搬到住处去了,所以这锦夏楼便空了下来。
锦夏楼跟梅园比起来,自然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邬雪琴也只是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并没有仔细布置的欲望。
因为她很清楚,自己只是一个过客,不会在这梁王府里久留,锦夏楼,无非是个好一点的旅店罢了。
在忐忑不安中过了一天,等到傍晚,顾南风果然派人来接她过去。邬雪琴匆忙拿起那件黑色的内衣,塞进袖子里。
顾南风就住在和锦夏楼一墙之隔的慕云阁,邬雪琴初来梁王府的那天晚上,曾经在夜色中粗略地大致看过一眼,只记得那卧室是极尽奢华的,却没曾想到,白天的慕云阁,少了夜色的修饰,只显得简朴而端重,全然没有印象中的那种浮夸之气。
顾南风正在吃晚饭,见她来了,抬起头淡淡看了一眼,示意她坐下,然后继续埋头吃饭。
檀木八仙桌上摆了满满一桌的珍馐,顾南风的食欲却并不太好,只是在应付差事一般,吃的极为潦草。
而且,他贵为梁王府的主人,吃饭时竟然没有人陪同。
邬雪琴只觉得奇怪,一个人吃饭,是世界上最无趣的事情了。顾南风不是有一大帮子的老婆吗,现在又多了个南诏,怎么一个也不唤来相陪呢?
她有些好奇地问:“你都是自己一个人吃饭吗?”
“和不相干的人在一起吃饭只会败坏胃口。”冷淡的语气。
可是这会的功夫,仆人已经摆上了一副新的碗筷,毕恭毕敬地放在她面前。邬雪琴慌忙摆手:“不,我已经吃过了。”
顾南风抬起头来:“吃过了也再吃一点,就当陪我了。”
“你不怕我败坏你的胃口吗?”
他出乎意料地勾起一丝笑:“不,看到你我相当好胃口。”
哼。玩弄玄虚。
邬雪琴闷闷不解,拿起筷子,装模作样地夹了一点菜,在碗中百无聊赖地拨弄着,半天吃不了一口。
顾南风倒也没注意,自顾自地吃完了,放下筷子,喝了茶漱完口,看她碗里的米饭几乎没有动,便皱起眉头来,拿起筷子,拣了几种菜,一样给她夹了一点,堆得她碗头高高的。
邬雪琴一愣,几乎有点受宠若惊。
顾南风会给她夹菜?
正要推辞,顾南风开口道:“吃吧吃吧,我最讨厌你们这些女人,一个个地勒着腰过日子,生怕多吃了一口。面黄肌瘦的,以为很美么?”
邬雪琴其实也巨讨厌那些所谓的淑女们在饭桌上的姿态,只是现在真的是没胃口,便推开碗道:“我只怕吃起来会吓死你,只是我现在没有食欲而已。”
“为你承诺我的事么?”顾南风轻声笑了一笑,似乎她的情态都在他的眼中。
“嗯——不如我们现在就开始吧。”邬雪琴小心翼翼地观察他,没有反对的意思,便道:“不知我需要的人,王爷带来了吗?”
顾南风不动声色地拍了拍手,从大理石插屏后走出几个着装相同的女子,鱼贯而入,一共有十个之多。
邬雪琴瞪大了眼睛,这是个女子都是一等一的美女,环肥燕瘦,姿态万千。每一个都有资格竞选香港小姐。
顾南风摊开一只手掌,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我不知道你所谓的柔媚的标准是什么,你自己挑吧。”
邬雪琴压低了声音问:“我要求她们做的事情会有些过分,不知……”
顾南风已经摆出要看好戏的姿态,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腾出来摆了摆:“钱我已经付过了,你随便用。”
邬雪琴有些尴尬地站了起来,那十个女子齐刷刷地将炽热的目光投向她,摆出自认为最优美的姿势,就差没有喊出来“选我,选我”了。
邬雪琴费了好大的劲,才挑出一个身材近乎完美,长了一双FBB式狐媚眼睛的女子,对顾南风道:“就是她了。”
“嗯哼。”顾南风含糊地答应一声,“继续。”
邬雪琴伏在那女子耳边,轻声地说了自己的要求,那女子毫不含糊地答应了,还偷偷问道:“照你说的做完之后,今晚王爷是不是会让我侍寝?”
邬雪琴哭笑不得,怎么这些人都以给顾南风侍寝为荣吗?连忙打发那女子去插屏后换衣服,自己在一旁指导穿法。
片刻之后,当那女子,穿着一身薄如蝉翼的黑色纱衣出现在顾南风面前时,邬雪琴很满意地看到,顾南风的眼睛睁大了。
按照邬雪琴的指示,那女子大胆地爬上了顾南风身边的桌子,居高临下地表演。
这是一件相当概念化的内衣,即使在二十一世纪也算前卫新潮了。
女子全身肌肤如玉,笼罩在一层如黑烟的轻纱下,朦胧而诱惑,
更令人玩味的事,顾南风就坐在这女子身下,这是个非常,非常,非常暧昧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