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叹了口气。又有五、六本。心里烦得不行。再看看那本内功心法。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学呢。后天就要给他了。看来……今晚又要熬夜了……
算了。光抱怨是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的。还是切实际点。
水娃儿拿出笔。翻开第一页。
左手有节奏地拨动着算盘。右手提笔轻轻写。看窗外的天空的蓝。蓝得如此忧郁。仿佛盛满了悲伤。不小心就会溢出来。
“扣——”响起敲门声。不轻不重。却正好扣在了心头。
这个时候会是谁呢。
水娃儿起来。悠悠地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秀略带苍白的脸。
“溪。”已经两天不见了。
“娃儿。”他喃喃道：“要我帮你么？”声音很轻。却带着小小的恳求。他的眼眸散发着温柔的光芒。
他知道？
水娃儿疑惑。他怎么会知道她需要别人的帮忙。他的身躯略微有些不稳。脸色苍白得可以。眼底的那块深黑色。也越发地浓重。比几天之前更盛一些。
“进来吧。”水娃儿有点担心他这个样子。他给人很憔悴的感觉。他的手也越发地枯瘦了。扶了一下门。朝她温柔地笑笑。便走了进来。
轩辕溪听到她看让他进去。眼眸里闪过一大片一大片的喜悦。像是突然开满了花的山坡一般。动人的喜色。
“娃儿。几日未曾整理过屋了吧。”溪说着。带着嘴角如春风般的微笑。眨眨眼眸。那苍白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嫩。他淡雅的衣随风轻飘。有着醉人的香味。
“见笑了。”水娃儿也悠然一笑。重新走回原来的位子，坐了下来。
“我可以帮你么。”他也站起身。语气里充满了忐忑不安。他苍白的俊脸有着如花一般美丽的唇。他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可以。”水娃儿思索了一番。把手中的一本帐本递了过去。
轩辕溪拿到帐本突然愣了愣。嘴唇动了动。有些话，想说又不能说。欲言又止。他没有动。只是抓着帐本。神色有些飘忽。
“溪。怎么了。”水娃儿停下动作。望着他。声音柔柔地问道。
“娃儿……你做这些干什么？”他的手在衣底握着握着。再握着。
“大少爷叫我帮他做的。他说这些对他很重要。叫我后天一定要给他。”水娃儿说着。左手和右手又飞快地动了起来。眼眸很专注地望着那本帐簿。
“……”轩辕溪不说话。
水娃儿见他不说话。也没有去理会。只是专注地做着。手动得飞快。那水一样的双眸带着淡淡的光芒。发有些散乱。唇似盛开的花朵般。美丽诱人。
不管是疲倦还是专注。都是美得迷人。
“扑——”门突然被狠狠地打开。一个高大的黑影立在门口。
轩辕溪和水娃儿都吓了一跳。她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向门口看去。轩辕溪也是一脸吃惊的模样。
是轩辕星。他的怀里正抱着漠然。漠然痛苦地抽搐着。嘴唇紫青。身体蜷缩着。使劲地用手拔着领口。她的脸色苍白得不行。一头乌黑的长发已经散乱地低垂了下来。眼眸里的邪恶已经消失。只剩下那痛苦的挣扎。
漠然在他的怀里像是只可怜的小猫。
水娃儿见是他们。眼眸里的神色也微微恢复了。再看看他手中的漠然。还有那恐惧到发抖的身子。她不禁眯了眯眼。
这个漠然。把戏真多。她这次是怎么了。
一时间。双方陷入了沉默。深深的。
“星，你怎么来了。”轩辕溪那有些轻柔的嗓音突然出现。才打破了这片长久的沉默。像是突然拉开了黑夜的帘帐。
轩辕星的唇动了动。下意识地把怀中的女子搂紧了点。他身上有着一股仿佛冰雪一般的寒冷。脸上是刀削一般的倔强。他唇微咧，“你自己做的。你知道。”
莫名其妙。又是这样的莫名其妙。或许从来都是莫名其妙！
难道轩辕家的人。从来都不知道。事情要有个前因后果么。为什么总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责怪她。她就这么低贱。这么让人瞧不起。
“我没做什么。”她看着那空洞的眼眸。最后瞥了瞥在他怀中朝她抛来笑容的漠然。漠然虽是早已颤抖得不行。却还是挂着妖艳的笑容。只可惜他根本没看到。
轩辕星没有表情，却是扯了扯唇，“原来你竟是这样的人。做了事却不承认。”话声犹如寒冰。可以深深蔓延到骨髓。
“敢问大少爷。我做何事了。”水娃儿回问道。她的心渐渐地冷却。身旁却突然有双温热的手握着她。转头。是那温暖如春风的笑容。
“她的毒。是不是你下的。”轩辕星指了指怀中的漠然。语气充满了质问。
“大少爷……你不要责怪水姑娘。是奴婢自己不好……挡住了她的去路……”漠然抓住轩辕星的手。眼神里充满乞求。眼角还有几滴泪。
水娃儿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她慢慢地走了过去，朝漠然道，“把手伸出来。”
漠然有些慌张地看着她。不肯伸出手来。
“漠然。伸出手。”轩辕星低沉的嗓音突然响起。
“是。大少爷……”漠然紧张地伸出手。充满害怕地注视着水娃儿。
水娃儿阴冷地一笑。拿出针。狠狠地扎在她左手腕，她冷冷道：“齐漠然。我刚才似乎也是这么扎你的。”
漠然恐惧地叫了声，“不要——”把头猛地钻进轩辕星怀里。肩膀耸动得厉害。竟然是哭了？
轩辕溪在旁边看着这一切。正想说点什么。
轩辕星狠狠地推开她，浑身散发着更加冷咧的气息，“水娃儿。我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你机会。你竟敢做这种毒害手下的事。以你这种蛇蝎心肠。说不是你做的。还真让人无法相信！”
“是我做的又如何。不是我做的又如何。干你何事。”她自顾自地笑得没心没肺。
天下人。是不是都这么无理。
轩辕暮的霸道。轩辕星的不理解。真是过分！过分。
“你……”他伸出手。已经伸到她脖颈处。却终究没有下手。
漠然眸中光芒闪烁不定。看到他还是没对她怎么样。眼神里流露出深深的失望。
“那些帐簿给我。”他冷声地道。
“你是需要它。”她似是疑问。又是肯定地拿出方才在桌上的帐簿。
这帐本还在她衣服里。她怕丢了。所以随身携带。想来这也应该会是轩辕家的东西。
“你这么看重它？”他看着她从衣里掏出。
“是。我只是想帮助你。”水娃儿拿着帐簿。目光冷冷地看着漠然。
轩辕星停顿了好久。突然道：“烧了吧。这都是好几年前的了。”
心突然被扎了一下。深深浅浅地疼。带着刺骨的冰寒。带着微微的发麻。她……如此想帮助他。
“原来你根本没打算让我帮你。”她看着他。悠悠道。风吹得发丝轻飞。盘旋着。一点一点弯曲着。她唇角轻扬。眼神冰冷。
“这只是考验。可你没有通过。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说什么帮我的话了。你不配。”他说着。眼眸里有彻骨的厌恶。
就这么厌恶了吧。
好。
很好。就这样吧！彻底地！
“娃儿。”一个人突然把她带入怀里。风正大，吹得她心凉。像是蝴蝶飘飞时的凄凉。又有繁花满地的美好。
“溪。你相信我么。”她问。在他怀里呢喃。
现在她的世界。真的是一片灰蒙蒙。看不清前方。也看不清后退的道路。
她只能这么摸索着，一步一步往前走。
“娃儿。就算天下人都负你。我也不会。”他说着。他身上那淡淡的体香轻轻散发着。他说的话。就像是水。突然滋润了干涸的心灵。
水娃儿回抱着他。
对不起。溪。
她抗拒不了他的柔情。但她不会深陷。也不会爱她。他可以依靠。他会让她依靠。也只有他相信她了。
落儿不在。他陪她好了。
“娃儿……我会陪你……很久很久……”
原来。动人的情话都是会让人脸红鼻头酸的阿！
“溪。怎么办……”她问。慌张得像个孩子。把头深深地埋进他的怀里。那样才能有温暖……那样才能依靠。那样才能让她心安。
“娃儿别怕。我会帮你的。”他说着。劝哄着，“你累了么。我扶你进去。”
“嗯……我累了。想好好睡一觉。”她微微眯起的眼眸。就像是春水一般的动人。她的唇泛着淡淡的光。脸颊有可爱的小酒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