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狼如野兽受伤般的嘶吼,清晰的传入巴特尔的耳中。
他收回迈出的脚步,控制住胸内滔天的怒气,再次将杀人的目光冷冷的望向他们,恨不得用目光将狂狼那双环绕蓝朵儿的手臂劈成两半
狂狼愤怒的注视着她那淡远的美眸,里面那如水的忧伤,隐隐发亮,丝丝颤抖,浓浓的忧郁化不开。
轻声的叹了口气,他知道巴特尔对她不好,也知道她不敢离开,自己这样的逼迫她,实在不该。
收起所有的情绪,他轻轻的将朵儿拉入怀中,感觉着她的抗拒,狂狼柔声的在她耳边说:“嘘~别动好吗?我就抱一下,就一下”
怔怔的,朵儿不动的任由他将自己拥入怀中
他的体温透过衣服暖暖的传递过来,温暖又舒适,宽厚的肩膀无言的在述说着它的柔情,还有那陌生的壮年男子气息,给了她突然的安全感觉,还有那突兀的委屈感。
没来由的,内心囤积的几多委屈和无奈,如洪水决堤,狂涌而上,令她无法控制的红了眼眶,泪水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湿了他的衣服
小小那雀跃的身影和死时那凄然的一幕绝望的在脑海里交替着出现,还有巧儿那哀怨的眼神,断断续续的遗言,她还有话留给自己,可小小!她可怜的小小!
想到这里,她更加无法控制的哭泣着,由小声的哽咽变成了毫无顾忌的大哭,汹涌的泪水,顺着脸颊蜿蜒而下,瞬间将他的衣服湿了一大片,难过!她的心里真的好难过,难过的心里疼痛不已,仿佛只有这样的哭泣才能发泄掉深埋在心中的阴霾!
狂狼一惊,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或说错,居然让她哭的如此伤心欲绝,心,抽痛不止,不由自主的将她拉开距离,抬起手臂慌乱的想要擦去她那止不住的泪水,可她的泪水却好像越擦越多,根本无法控制,惊的他放下手臂,微一用力,再次将她紧紧的圈到怀抱中,任她的泪水模糊了自己的衣服,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自己能像衣服一样吸收掉她所有的不愉快,所有的抑郁,让她笑的甜蜜,笑的开怀!
如小女孩一般,她痛快的发泄着,哭泣着,畅快淋漓的感觉第一次真切的拥抱了她。
抬起头,朵儿抽噎的看着他胸前的那片水迹,红着脸开口:“对不起……”
“小傻瓜!”他宠爱的笑着,眸中一片深情:“想哭就哭吧,哭了就会好,你看现在多可爱”
吸着肿胀的鼻子,蓝朵儿不好意思的坐正身体,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又哭的一塌糊涂,不是说好了不再哭泣的吗?怎么又……
板过她的肩膀,狂狼正色的看着她,轻声问:“朵儿,真的不愿意跟我走吗?我愿意放下这里所有的一切,带你远走高飞,天涯海角,没有你惧怕的一切,到时候谁也找不到我们,只有我们,只有我们俩,快乐的生活,你……愿意吗?”他缓慢的说着,最后的短短的四个字,他却觉得说的是如此的艰难,可一旦说出来,却又是那样的担惊受怕,内心,如惊涛拍岸,波涛汹涌。
一丝泪水的痕迹还挂在她的脸颊上,哭后的她如梨花一枝春带雨,还没来得及擦干泪痕,他的一番话差点让她心都漏掉了一拍。
跟他走?忘掉所有的一切?可以吗?可能吗?
举眸看向他充满希翼的脸,她悄悄的问着自己,她该走吗?她走的了吗?她又是否可以忘掉父王说的两年,跟这个男子浪迹天涯。
心一丝丝的动摇着,她差点忘记了司徒将军,她差点忘记了身上背负的使命,她又差点忘记了小小,这一切只因眼前这男人说的太过于诱惑,没有噩梦,没有其他,只有他们俩快乐的生活着,这原本就是自己渴望的生活啊!
一双怒目突兀的跳出脑海,是他!是那可怕的男人!
朵儿慌乱的收回视线,喃喃自语道:‘不行的,不可以的,不能的”自己纵然跑到天边,按那男人的性格他也会将自己抓回到身边,到那时,多可怕!
再想想自己如果被抓回受到的惩罚,她如惊弓之鸟般的站起身子:“不!我不能跟你走的,我不能的!”
说完,甩开狂狼的手臂,头也不回的朝来时的路一阵狂奔。
对不起!对不起!狂狼,喜欢我,你是何其不幸,因我本来就是个不幸的女子,我只能带给你不幸,就像小小和巧儿,我带给她们的是死的悲惨命运,我,我不能也害了你,不能啊~~
“不管你为什么拒绝我,三天之后,我会再来找你,你考虑清楚”
身后清晰的飘来他的声音,蓝朵儿加快了奔跑的速度,像身后有猛兽在追赶一样
见蓝朵儿毫无预兆的朝这边跑来,处于狂怒中的巴特尔也不由的一愣,忙向树后一闪。
看着边哭边跑的蓝朵儿从自己身边一闪而过,他不解的拧起了浓眉,他看见她哭了,在另外一个男人的怀里,哭的是那样的忘情,那样的畅快淋漓,而不是自己的怀抱,在他面前,她总是一副如受惊的小兔子,不安又拘谨,毫无由来的,他感到一阵难过,感到一阵自责,还有一阵难以解释的无助。
眯起黑眸,巴特尔看着朵儿离去的身影,白衣飘飘,如一只展翅欲飞的白鸟,心,猛的一缩。
他绝对不能让这个女人跑掉,也绝对不能让给狂狼一丝一毫的机会,而他的女人当然也不能给狂狼碰一丝毫毛,这次的账他日后定会连本带利的讨回。
这天晚上,他依旧留下了蓝朵儿,依旧抱着她入睡,什么话也没有说,什么情绪也没有发泄,而蓝朵儿也什么没说,只是让他静静的拥着,诧异着他今晚怪异的安静,静的她心中发怵!
各怀心事,同床异梦!
暗黑的氛围中,只有帐外偶尔的两三声虫鸣声,朵儿睁着双眼,难以入睡,脑海里乱七八糟的画面纠结在一起,想细思量,却更凌乱,幽幽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却立刻发觉腰间的臂力紧了紧,轻咬下唇,她更加不敢动的躺在他的怀抱中,任由他将自己越圈越紧,越圈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