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璃看着边上的宁枫,她低着头,削着苹果,一言不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怎么了?”她虚弱地问:“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宁枫答着,把苹果递给她,她摇头。宁枫狠狠地咬了一口,仿佛泄愤似的用力咀嚼着。
“昨晚害你们都没睡好,真对不起。”张小璃笑了一下,说:“按理说你现在应该还躺床上梦周公呢,那么早就过来了,有那么想我吗?”说话间身体的隐疼让她不禁皱眉,轻吸了一口气。
“都疼成这样了,还有心思贫哪?”宁枫对她翻了一个大白眼,张小璃忍不住笑,却疼得整张脸都扭曲起来了。见状,宁枫禁不住的紧张,问:“没事吧?要不要叫医生?”
“没事,你别逗我笑就行,我还吊着点滴呢。这么大清早的,你脸上写着心事呢,说吧,是不是那个呆小子又惹着你了?”
宁枫重重的哀叹一声,无可奈何地看着张小璃,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整个身体垮在椅子上,眼睛望着天花板,带着一丝懊恼的情绪,她说:”什么也瞒不过你!小璃,我发现我对承凯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你说这人怎么就那么轴,脾气犟得像头驴似的。和他在一起,说真的,有时候真心觉得累。“
”你们不是一直处得挺好的吗?怎么突然感触起来了?”
“六岁就是一个代沟,我是真信了。有时候我真觉得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突然说这种赌气的话。说来听听。“
于是宁枫把早上发生的事情如实道来,说完了,她很头痛的扶着脑袋,沉重的呼着气。她仍气恼承凯的态度,愤愤地说道:“我知道让他一下子去接受他妈妈,是不可能的事,问题是人都在屋里了,怎么就不能谈谈?就算十八年没来往,那也是他的亲生妈妈吧,他怎么就那么冷血无情?还对我发脾气,我做错了什么了?”
对这件事,张小璃却选择站在承凯这边,她说:“其实站在承凯的立场,他那样的态度也是可以谅解的。毕竟那个所谓的妈,消失了十八年,突然间冒出来说要相认,换谁谁能接受?换是我也不能接受,更何况像承凯这么敏感的人,本来这样的伤害已经深埋在心里多年,一下子想要他去接纳和谅解,那不也得需要时间吗?你不是他,不能深刻体会他的疼。你觉得你这样要求他公平吗?”
“道理我都懂。我只是觉她当年离开应该是有不得已的理由,也许并不是不可饶恕的过错,为什么就不能给自已的母亲一次赎罪的机会呢?”宁枫抽了抽微酸的鼻子,低下了头,叹了口气道:“说真的,我知道他的故事后,真的很心疼,我没想到他遭遇了那么多。不管他是出身富贵与否,我只知道我认识的承凯,他很优秀,他一直很努力的经营着自已的事业……我心疼他,我想为他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对于他和他母亲的事,我很想帮他,也许也是我太操之过急了。唉……”
”好了,别想太多了。他们的事情你还是别介入了,总会有一天解决的。想开点。”
正聊着,詹子期推门而入,看到宁枫,他打了声招呼。宁枫握了一下张小璃的手,说:”好了,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我得去画室看看,晚点再来看你。”
……。。
书房,承凯若有所思的望着对面的父亲,眉头深锁。承孝诚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头问道:“怎么突然回来了?”
“老头,别装了,你知道我为什么回来,”承凯沉声问道:“她说承氏集团内部发生了大事件,有可能会涉及到你。如果真如她所说,我想知道您为什么要瞒着我和承言?”这话从儿子嘴里冒出来时,承孝诚不禁心底一沉。他不露声色的再次把眼镜戴上,抬起头,看了承凯半响才说:“看来你真见到你妈妈了。”
“老头,都什么时候了,”承凯控制着情绪,他抚了一把脸,重重的喘了喘气,说:“现在不是谈论我和……其他人的事情。我就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多严重!”看来是瞒不住了,承孝诚隐隐地暗自抽了一口气,沉默了很久,脸渐渐绷紧,眼神变得阴郁起来。
“你妈妈说的都是真的。公司内部出事了,这次涉及的范围很广,有可能…。。”承孝诚继续揉着眉头,缓了缓说道:“会有司法部门介入调查。”
看来之前的媒体报道并非空穴来风,担心的事情真发生了,让承凯一时难与接受。违法商业行贿,承凯明白了,心开始渐渐下沉。老头是真摊上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