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季寒的住处,江雪儿才知道,原来季寒伤得很重很重,差一点就死了,好在有水行云的特制内伤丹药,才救了他一命,可是听季风说这丹药治标不治本,只能维持三天,最后还是需要墨王爷的帮忙,季寒才可以真正的得救。她看着季寒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她坐在床侧,心中一拧,轻轻叹道:“傻瓜,你怎么那么傻啊!”
她知道这个傻瓜天天晚上在她的阁楼外守着,她也知道他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她也知道这个小鬼喜欢她。每一回他叫她姐姐的时候,她心里都是有感动的,可是碍于这小鬼小了她一岁,她感觉十分别扭,而且他太可爱了,她不喜欢太过可爱的人,那会把她比下去的。
可是,现在却因为她受了那么重的伤,差一点死掉,她的心里莫名的难过起来。
“放心吧!只要墨王爷醒来,季寒就有救了。”季风安慰道,其实他心里完全没谱,世人都说墨王爷是再世华佗,可是事有轻重缓急,季寒伤的那么重,他真怕他躲不过这一劫,送了命。
“嗯。”江雪儿重重的点点头。
对,她要对水墨有信心,只要水墨一醒,季寒就有救了。
心一喜,江雪儿立马高兴的说道:“那我去等水墨醒来,他一醒来我就让他来看季寒,你放心,我一定会让水墨救他的。”真是太好了,这样的话,她就不用欠人家人情了。
“好。”季风感谢的点头。
“那你等我的消息,我回去了。”
说着,江雪儿踏着大大的步子往门外跑去,整颗心现在就记挂着这件事。
季风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床上的人,不禁叹气。
清风院。
她一走进院子里,院子里飘逸着好闻的香气……
接着,小月和小梅就冲上来,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的检查了一遍,见没事,这才重重的呼了一大口气。
“小姐,你总算回来了,真是吓死我们了……”小月轻轻地说。
“你还敢说,你们俩丫头居然就这样丢下我离开,你们说你们应该嘛你们,真是气死我了……”江雪儿越说越气,她不喜欢一个人孤军奋战的。
“小姐,其实我们是想搬救兵的,我们以为王爷又要动粗了,我们就想如果墨王爷在的一定可以救小姐,哪知我们回了清风院才想起墨王爷昏睡着还没醒来。”小梅低着头,越说越小声,犹如蚊蚁。
“哼——”江雪儿鼻子哼哼。
“小姐,是真的,我们是急了乱了分寸,不是故意的。”小月急得解释着:“而且我们后来有回去找小姐的,可是我们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哼——”又是哼,她鼻子里的鼻涕都要哼出来了。
“小姐,我们说的是真的,最多我们保证,以后我们一定寸步不离的跟着小姐,保证不会丢下小姐,上刀山下油锅也跟着小姐,小梅你说对不对?”小月着急的大声说着。
小梅用力的点头。
两丫鬟说完傻愣愣的看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她故意绷着一张脸,过来好一会儿,才噗哧一笑,“好啦!这次就原谅你们,下次你们在丢下我,我再也不理你们了。”上刀山下油锅?天呐!这小月真是太可爱了,不过她可不是那么暴力的人,没有那种嗜好啦!
“谢谢小姐。”
两人感动的想要流泪。
江雪儿趁着她们的眼泪还没出来,立刻威胁道:“如果你们哭的话,我一定把你们卖到妓院里去。”
威胁果然奏效,她们立刻收住眼眶里的泪水,鼻子吸一吸,抽的一下,那些泪就硬生生的被逼了回去。
江雪儿突地心情大好,眉眼儿笑得很灿烂。
“好了,我去看水墨,你们去准备点吃的,待会儿水墨醒了要吃的,还有记得给我泡一壶玫瑰花茶,我突然想喝。”
“好,我马上去。”两人一听,一刻也不逗留的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她笑着摇了摇头,走向水墨住的方向。
水墨的寝楼是一个环境优雅的地方,一走进她纳闷的自言自语:“我是不是进错地方了?”
这是江雪儿第一次进去,环顾四周,她发现水墨的寝楼好简单,一个床,一个桌子,四个椅子,很简单,不过简单中却也不失一种干净的味道。
咦!那是什么?
她好奇的凑近一看,从床底下拿了出来。
怦怦两声,手上的东西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接着,一股黄色的液体从里边流出来,溅了一地。
江雪儿后退几步,捂着鼻子,叫道:“天呐!好臭——”
“发生什么事了?”有人匆匆的走进来,看着一地的狼藉,望着江雪儿,讶然说道:“小姐,您拿尿壶干什么?”
“呃?”江雪儿尴尬的无地自容,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可不可以说她不知道这是尿壶啊!江雪儿红着脸,不知道往哪儿摆?
天,真的丢死人了,她怎么会连尿壶都不认识啊!
“小姐,奴婢要打扫,麻烦您出去好吗?”
“可是——”
“小姐,墨王爷需要休息,小姐在这儿王爷没法休息。”江雪儿不敢置信的望着她。
她认识她,她是负责水墨起居和饮食的丫鬟琴儿,平时不怎么出现在院子里,整个清风院就属她最怪,不喜欢接触人群。听小月说过,琴儿是七岁的时候死了父母,后由老王妃收养,也就是水墨的母亲,后来老王妃死了之后,她就负责水行云的生活起居,这次水墨回来之后,她又被水行云委派照顾水墨,所以才会出现在清风院里。
这也是她第一次面对面的和琴儿说话,为什么她隐隐约约中有一股敌意,而且是针对她而来的,这种感觉她很不喜欢,所以她直白的问道:“我不喜欢别人对我有所误会,所以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就说出来。”
正要蹲下身体整理的琴儿,突地停下动作,抬起头来,“奴婢没有什么不满,您是小姐,奴婢是奴婢,小姐如果对奴婢不满的话,尽管惩罚奴婢,奴婢没有任何怨言,奴婢也不敢有怨言。”
江雪儿头痛得皱起眉头,左一句奴婢又一句小姐,而且还绕舌头。
娘的,她头好晕。
“谁说要惩罚你了。”她按按脑门。
“既然这样,奴婢还要打扫,小姐身子娇贵,这味道闻不得,还是出去为好。”琴儿不卑不亢的说,说的句句为她好,反而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江雪儿跺跺脚撇着嘴离开。
临走前,她还转头看了一眼蹲在地上整理尿壶的琴儿,只见她认真地擦拭着地砖,那专注的神情让她不由的多看了几眼,嘴里嘀咕道:“真是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