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犯,也有三秒的喘息。
而他,半刻没有,就被逮入冰冷的牢笼。
私人专机降落,邵麒麟被请出来,踏着红地毯,如血一样凝滞,走入那座他从来唾弃的贵族别墅——邵执行官的“府邸”。
“少爷,老爷在里面等你。”保镖停在门口,邵麒麟独自走进其中,入了一道晶莹冰冷的门,款款漫步,耳边渐渐传来一阵****的响声……
暧昧的响声,持续不断。
像被高压电打中,时不时的尖叫,女人低声婉转,男人粗喘蛊惑,不必亲眼目睹,他也听的懂其中的端倪。
从哪年开始,他已经习惯了这种见面的方式。
3岁?5岁?还是……在他的印象中,没有干净的记忆,嘴角抿起一抹邪魅优雅的笑,“砰”推开了门板。
“啊!”
女人尖叫一声,脱离了邵文龙的钳制,一双美腿半裸半露,酥胸前的内衣慌张推回位,红唇的色彩蔓延了嘴角。粉红色的套裙,狼狈的褶褶皱皱,一双眼眸迷醉地盯着进屋的帅哥,暗自流口水。
人说虎父无犬子,果然是真的。和父亲相比,他的儿子更具有迷人的风采,优雅的绅士,邪气勾魂的眼神……
“你来了?”邵文龙端起一杯黑咖啡,涮了涮口中唇油的清香味,真皮椅旋转,正对上邵麒麟。
“打扰你们了吗?需要我再退出去,把空间让给你们继续完成?”
“LINA,你出去吧!”
“不必……”邵麒麟一把扯住LINA的手腕,将她推回原位,仔细瞥了两眼。“确实是个漂亮的女人,比往常的女人更有韵味,难怪你会不顾我的呕吐感,在这里苟且,不,该称为情不自禁!我的父亲大人,总喜欢对这种和我年龄相仿,身材火辣的女人情不自禁。”
“麒麟,这不是你该管的事!”邵文龙有些冰冷地盯着他。
“也对,那是你引以为傲的嗜好。”
“你……我今天叫你来,是为了谈你和瑞拉的事,现在到处都报道你和她丑闻,给我好好看看。”他“啪”一把将杂志甩向桌案。
“和你的丑闻相比,是小巫见大巫。”邵麒麟将杂志推回去,丝毫没有兴趣观摩,那娱乐八卦的说辞,既然敢做,就不怕被报,从他脱掉那身礼服的刹那,早预料到这一场可笑的劫难……
“邵麒麟——”
“哦?我说错了吗?我的父亲大人,这种花边新闻,不是日日见报,我也没见得你收敛,难道你希望我收敛?”
“你给我立刻停止你的冷嘲热讽,和瑞拉按计划订婚,否则,你可以预见到我的手段,会多残酷!”
“我没权管你,你同样,也没权管我。”邵麒麟不卑不亢地回一句,手接过一副墨镜,隔绝了他那张令他厌烦的脸。
“麒麟,十五号和瑞拉订婚,这一切都一笔勾销。”
“不可能!”
“否则你和她不会有好下场!”
“像我妈一样的下场吗?被你逼疯吗?”邵麒麟瞪圆了眼眸,恨恨地注视他,攥紧了拳,指甲嵌入手心肉里。
“你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
“你给我多少,我还你多少,想收回去,随便你。”
“你……”
“还有,我不是个废物!”邵麒麟忽然端起那杯咖啡,眼中闪烁猎豹一样的光芒,那是一种挑衅,也是一种决裂,被伤透了,再反过来咬的,不一定是谁?“别忘了我1年做的成绩,抵你的10年。”
“啪”
邵文龙习惯性给了他一巴掌,拍案而起,狠辣地斥道:“你给我记住,我是你爸,你永远得听我的,如果你不肯和那个贫民分手,好办,我帮你解决,从明天开始,她将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你敢!”
“哈哈哈,我有什么不敢的,为了保住我S企业的峥嵘发展,招揽金氏这有力的合作伙伴,少你一个儿子也无所谓!”
“哈哈哈……”邵麒麟也跟着冷笑出声,衔先了衔嘴角的血丝,抿开森冷的笑,英俊的脸刀刻一样的深邃,庸懒扯了扯领带,他回一句:“少了我,你可以亲自上阵,再当一次新郎,金瑞拉不正是你嗜好的类型?”
邵文龙想挥手再打,却被他挡住,他说:“我欠你的够了,你别想再操纵我!”
“你……”
“你碰都别想碰我的女人一下!”邵麒麟“啪”扯掉领带,向他身上一撇,笑得灿烂耀眼,好比一颗流星,邪佞而优雅,瞬间的灿烂足够风靡……
“你给我站住!”
“没有别的谈了?”
“这个代价,你付不起!”
“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碰她,你可以炮轰了她,不过我会一起死在那片废墟里,然后,欢迎你拨打红十字协会电话,把你阴险经营的钱财,全部捐献!”邵麒麟笑得很魅惑,狭长的眼眸幽幽的光……
“邵麒麟——”
“对了,亲爱的小姐。”邵麒麟转身,勾起那女人的下巴,蛊惑地问一句:“你的嘴角有脏东西。”
“哦,谢谢……”女人脸红成一片。
邵麒麟笑了笑,瞥向那双锐利阴险的黑眸,扬长而去……“少爷,对不起,没有老爷的命令你不能离开。”
“滚开……”
“少爷。”
“给我消失。”他戴上了皮手套,抢过一根铁棍,从中间硬杀出一条血路,咿呀的叫声持续不断。
“让他走。”别墅中传来冷冷的话语,虎毒不食子,但可以折断了他的翅膀,让他再也飞不起来。“翅膀硬了,该修修了。”那无情的腔调,永远不带温度,蔚蓝的天空中,太阳刺眼的艳。
简约拎着包,小心翼翼绕回家,随时戒备着空中有颗炸弹,炸的她浑身开花,刚推开家门,一根棒子树了出来。“看招!”简震山棒法很快,如闪电一般。
简约退开两步,用包当武器,应付自若。
“爸,你干嘛呀?”他不心疼他那棒子,她可心疼她这包,刚试镜时导演送的名牌,皱了皱眉,踩着高跟鞋,跳上院前木头桩,用力一退。
“看你的身手有没有退步……”
“当然退步了,我整天都没有时间练的。”
简震山“啪”一棒子轰来,打得她半条腿跪在地上。“爸,你有什么话就对我开炮吧,别动用暴行了。”
“你这丫头脑袋变机灵了,知道你闯祸了?”
“我……”
“你和那个邵麒麟的照片登的漫天都是!”他甩过来有分报纸,气的满脸的黑线,用棒子戳着她腰间,斥喊:“丫头,你又跟这个邵麒麟,又跟那个欧阳杰西,一会儿财阀大少,一会儿黑帮大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是时常不练武,脑袋也变糊涂了?我简震山养的女儿穷可以,要有志气,可以没金没银没富贵日子,但不能攀龙附凤,朝三暮四,这些鬼东西,我都不敢给你妈看,你到底想怎么样?”
“爸,你听我说……”
“还说?”
一棒子下来,打得腰差点没弯了,简约忍着痛,承受着家法,狠狠咬住嘴唇回了一句:“我没有做过亏心事,是简震山的女儿,所以没了什么,也不会没有志气,爸,你女儿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两个赤裸裸和你有勾搭的人,你还敢说你清白?”老简是个莽汉,对待女儿的管教向来棒子伺候,“啪”“啪”那棒子像雪花似的向下落,打在她身,可疼在他心,却不得不罚,街里乡亲的谁不知道他的梗直性子,出了这么个能抢风头的女儿,自然气不顺,心寒呀!
“爸,你打我行,别气坏了身子。”
“说,到底你跟谁有一腿?”
“呃……”
“你心中到底装着谁?你敢说俩都要,我宰了你!”
“我哪有那个本事,一个都够戗了……”棒子又迎了下来,打得脚软,瘫在地上,浑身青紫一片,裤腿褶成一个弯一个弯。
“到底是谁?给老子说清楚,现在就给他打电话,否则我打折你的腿,叫你毁了我简家的门风!”
人穷咱志气不短,有骨气,这就是他的教女方针,将手机递向简约,她逼她拨通了邵麒麟的电话……
“爸,我们自家的事,能不能不劳外人?”简约好说好商量。
简震山唾了一口,气的抓狂。“你给我闭嘴,快打过去,我要叫那小子过来给我说清楚,到底谁跟谁?”
“……”
“快点,你丫想死呀?”
“喂……”简约皱着眉拨通号码,对面传来磁性悦耳的嗓音。“贫民,是不是忽然发现你有点想我了?”
“我爸找你!”
“什么?”邵麒麟边开车边戴着耳机聆听,依稀记得,他爸是个超暴力火暴的武道场馆长……
“喂,小子,你过来受打!”
“……”
“你不过来我追杀你全家!”
“……”
听到这话,邵麒麟一转方向盘,飞速奔到简约家,那简陋的房中,却充满了热乎气,虽然街道崎岖,布置落伍,对他而言,像个贫民窟,去有种向往劲,摘到皮手套,推开那道作古的大门,看着院中那残酷的一幕,他的第一感觉就是,拔腿冲了过去,飞一般抱住那颤抖的人儿,把她牢牢护在身下,让惩罚的棒子,狠落上脊背,在他尊贵的皮肤上,落下一道狭长的伤痕……
“麒麟?”简约愣了一下。
“嘘,男人比女人抗打!”
“我……”
那一刻,就像有一股暖流流入心田,好温暖,好惬意,看着他替她挨棒子,那具养尊处优的身体,潇洒承受,依入他怀中,被包的很紧,很紧,像寻到了避风的港湾,第一次觉得,有男人疼,“认真”的好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