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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孤傲的才子多那泰罗

文艺复兴时期公认的第一位雕刻大师和文艺复兴之父当推多那泰罗(1386~1466),他勤恳辛勤地从事了60年的艺术创作,直至80岁的高龄。他从前辈布鲁涅列斯基、基柏尔提及古罗马的雕刻中吸取了教益。

多那泰罗是文艺复兴时期早期出现的一位孤傲的才子,他执意要以自己的思想和感觉来创造自己的新风格。

他在1430年左右,用青铜制成的《大卫站在被杀巨人旁边》像,是继古代之后首次创作的真人一般大小的裸体雕像,这尊划时代作品有些使当时的人感到不安,所以数年间没有同样作品出现,其实它并非全裸,还穿着靴子和帽子。他把大卫表现为削瘦结实的青年,他虽没有希腊雕刻的发达肌肉和运动家的体型,但确依旧传递了古典精神。

他使自己的雕刻艺术摆脱了哥特式的形式主义的束缚,显示出比其前辈任何人都更具活力的个人主义的艺术手法。这件《大卫站在被杀巨人旁边》的塑像,不仅使他建立了自然主义的先例,而且也为以后雕塑家们颂扬裸体像的风气开创了先河。因中世纪裸体人像缺乏古希腊和古罗马时期感官上的吸引力,中世纪人们认为裸体美都隐藏着异教的思想,到此时人体美重被发现和歌颂。

8年后,多那泰罗为教堂的钟楼制作了一座名为《南瓜头》的先知雕像,这是最象真人的一座雕像,但不知道他做的是谁。雕塑家在这里并未表现传统的一手持书卷的基督先知形象,而是将它处理成容貌虽然丑陋但气质高尚的《南瓜头》的形象,这是他呕心沥血之作,是他早期留下签名的现实主义的典范作品。

他创作的《圣马克》立像,这一雕像克服了中世纪与柱子相连的固定倾向,此像处理得非常平衡和独立,就是拿掉雕像周围的东西也能保持它的威严和独立性。这是第一个能依常古典主义的两腿歇站的雕刻。这种作法当时是一种创新,恢复了古代雕刻的重要成就,使人体可以做出不同的动作,而衣纹亦可以与人体分开,起着次要的作用。由身体来决定衣纹的绉褶和外形。他找到了古典雕刻的根源。

他于1415~1417年为金·圣·密盖教堂创作了另一雕像,就是有名的圣·乔治像,这座年轻的圣战士的雕像稍微突出于龛外,全身着盔甲,但四肢和身体并不显得生硬,相反表现得很有弹性。他将全身力量放在大腿,左手扶着盾牌,右手原设计为手握长矛或一把剑。全部的生命表现在两眼,他凝视前方做准备迎战敌人的神态。圣乔治不但是基督教的战士也是新雅典骄傲的守护者。

多那泰罗年轻时曾拜吉柏尔蒂为师学习做洗礼堂门的青铜浮雕,在1420年左右,他在浮雕技术上早已青出于兰超过他的老师。

他在《希律王用施洗约翰的头送礼》这面浮雕中,如果我们用古典或中古标准来看,也许以为构图似乎不太好,因为故事中心(刽子手将圣约翰的头献给希律王)太靠左侧,大部分人物又在右侧,中间显得有些空虚。但我们立即可以明白,多那泰罗留出空白的用意,这是因为当时人们看到这令人恐怖的人头时,使大家惊讶而出现的躲闪姿态。因而产生了朝向两侧的动作。在浮雕后面的拱门,它引导我们深入到王宫后面去,在这里作者把绘画中的空间感用浮雕表现出来,这可能较早运用这种手法。他把透视学的科学原理成功地在浮雕上得到了运用。

1443年多那泰罗到帕度亚城去做加塔米拉达骑马像,他是威尼斯一位刚逝世的将领,这座骑马像当时算是最大的凌空青铜作品,现在依然安置在帕度亚城的圣安东尼教堂门前,仍立在原来很高的台基上。雕像给人以平衡与庄严的感觉。多那泰罗塑造的马可以说是一只巨大而优美的禽兽,使人感到它有足够的力量去戴着一个身着厚重盔甲的将帅。马的体积处理得巨大而健壮,因像是根据文艺复兴时的风尚而创作的,他不是死者坟墓的一部分,而是用来怀念一个伟大将军丰功伟绩的纪念碑。它不是帝王自我标榜的偶像,而是威尼斯共和国政府出钱所建立的一个纪念像,用以追怀这位将军的忠心和功绩。为此多那泰罗创造了一个理想与现实相结合的英雄形象,脸部充满强烈的个性,同时还有着几分古罗马人那种庄严与高贵的气质。

十年后多那泰罗回到家乡,此时佛罗伦萨的政治空气和思想已完全改观,他在1453~1466年间的作品和当时艺术上的趋向已不一致,这期间的作品多表现出一种非常强烈的感情。他在1500年为佛罗伦萨洗礼堂创作的《玛格达林》(木雕)已不如早期和中期。很难想象这是出自创作《圣乔治》和《大卫》之手的多那泰罗。

1466年12月13日伟大的艺术巨匠逝世,终年80岁,他是米开朗基罗以前最杰出的雕刻家,他和他学生的作品对后来意大利的雕刻发展起了不可磨灭的作用,为文艺复兴的雕刻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