昉儿将菀舞引至清泠房内,向菀舞行了礼便退了出去,带上了房门。
菀舞快速打量着房间。
一切素雅,无任何一处浊眼的装饰,角落中的青炉燃着清谈的白芷,房内外以一道屏风相隔。
清泠自屏风后走出,向菀舞低头福了福。
“小女见过公子。”
菀舞拱手回礼:“姑娘有礼,在下方才献丑了。”
清泠掩口一笑:
“公子可别谦虚,凡识音之人都能听出,公子之技远胜于小女。”
两人客气了几句,昉儿进来上了茶,由清泠引着在桌边坐下,两人便闲聊起来。
话正投机之时,菀舞忽然注意到了那道屏风。上面绘的是莲,清谈半开,笔锋婉转有力,点出莲下鱼儿活泼可爱,乃上乘之作。
“敢问姑娘,着屏风可是姑娘亲笔?”
清泠点头:“确实为小女拙作。”
菀舞惊叹:“姑娘不仅善琴,又擅于文墨。举止谈吐俨然大家闺秀风范,又有天仙之貌,实乃不可多得的奇女子。只是,为何沦落烟花之地呢?”
清泠却好似对此并不在意,只轻描淡写应了:“家道落败,也是身不由己。”
菀舞刚想追问,却被清泠刻意打断似的引开了话题:“小女再为公子献上一曲如何?”
菀舞不好多讲,只得点头应允。
“昉儿,进来。”
守在门口的昉儿推门进来行了礼:“小姐有何吩咐。”
“随我去取琴。”
昉儿听了好似一惊,看了看清泠,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清泠站起向菀舞欠了欠身:“公子稍后,小女这就去取琴。”
“姑娘请便。”
清泠携着昉儿绕过屏风进了内室,清泠从怀中取出一把小钥匙,蹲下身开打了箱子的锁,拂了拂箱盖上落的灰尘,打开了箱子。
“小姐,你真的要把它拿出去吗?万一...”
“天下琴技能与我相提并论的不多,在我之上的更是缪缪,我候了多时,终于等到了。”
“那之前几位公子受邀之时为什么不将它取出来?”
清泠起身敲了敲昉儿的小脑袋:
“傻丫头,前些公子虽然受邀,但琴技都不及我,自然不配见它。何况这琴越少人见越好,不是么?”
“那若万一这位公子不识得它怎么办?又万一这公子并非可信之人怎么办?”
清泠闻言一愣,随即浅笑:
“可信与否,其举手投足间自现,此琴能识之人并不多,若真不识,只无缘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