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舞回到王府以后,一心念着柳凝绡的嘱托,日子久了总不自在,正巧赵瑄前往常宁办事,便借机随行,好了却了柳凝绡的事。
随身收拾了简单的行装,随着赵瑄向常宁而去。马车内,菀舞终于抓住了赵瑄不停逗弄她的大手:“好了,瑄,别闹了,每次都呵我痒……”
赵瑄将脸凑过去在她唇边偷了个香,终于作罢,靠在坐垫上看着她,惬意得很。
“少有个正经时候,怎么整日这般闲散呢……”菀舞嘟囔。
堂堂王爷要干的事情似乎少得很,自姐夫知晓了他们二人的事后,他平日里有事无事便到甄王府闲逛一圈,带她游附近一带的江流美景,带她看市井的热闹节日,带她结识他熟识的朋友,几乎形影不离。
“逍遥为乐,皇兄知我的性子,也少派遣我办事。”
“怪不得……”
“皇兄执政,虽然朝内表面一片安稳,实则争斗不断,百姓个个想着做官光宗耀祖,可惜官场的路哪有这么好走……”赵瑄说着,英朗的面孔上诸多无奈,“身为王爷我无法对政事全然不顾,皇兄能包容我这般已是对我莫大的照顾。”
菀舞动了动嘴角,没有说出什么。官海沉浮,岂是她一个小小女子能明白的。而对面的男子,自己究竟了解他多少,整天一副无所挂心的自由样子,在这之下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
“皇室内人心似海,那种虚假让我厌恶,所以我更喜欢与各种文人侠士结交,在他们身上才找得到情和义,哪怕土碗浊酒也比皇宫的金樽玉酿喝的畅快许多。”
菀舞默然,他的话说的很轻快,但听在她耳里格外沉重。
当今天子登基四年多,虽然治国有方但毕竟年少,面对以萧丞相和太尉严律为首的一股在朝中不断壮大的势力显得有点被动,朝中重臣近一半与之同流,其余皆是明哲保身者,皇帝能亲信的只有自己几个兄弟。同根相生,兄弟有难,他怎么能忍心一个人逍遥自在。
他是一个那么不受束缚的人,却不得不跻身争斗中……
“瑄。”菀舞轻唤一声,却不多说什么,只将自己的手塞入他掌中。
“是我多言了。本将你带出来是散心的,说这些做什么。”赵瑄握住她递过来的手,指腹温柔摩擦着她的掌心。
这双手不同于游绕在他身边的官家千金的手,长年的习武与操弄乐器是她的皮肤并不很细腻,却依旧光滑。
“舞儿,当常宁的前几****会比较忙,可能没法陪着你。”
“我知道,你忙你的,不必顾忌我。”
“到常宁还要写时辰,先休息一下,到了我叫你。”
出行最烦闷的便是赶路,菀舞“恩”了一声,将头斜斜靠着车厢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等醒来时,却发现自己正躺在赵瑄怀里,她的脸依靠着贴在他前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