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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且不说那薛宝钗碰了一鼻子的灰,心里虽不服,但当时在太妃与老太太面前也只得妨下了,淡淡扫了一眼黛玉,自退下了。黛玉却感到那一眼中包含了太多的怨气,明明是阳光灿烂,偏自己却觉得冷得很,不自觉得打了个寒颤。那太妃是何等样人,自也觉出了黛玉的变化,忙客套几句就携了黛玉上车回王府了。

当王府马车渐渐驶离荣国府,黛玉竟似松了口气,身子一下就软了下来,旁边雪雁忙一把扶住。太妃也吓了一跳,忙搂住黛玉道:“林姑娘为何这般?”

“许是这两天夜里没睡好的缘故。”黛玉笑道:“劳太妃挂心,是黛玉的不是了。”黛玉心道:你与我母亲虽有旧,可荣府的家事也未必就知道,现在还是少说一句的好。

这荣国府与北静王府只相隔几条街,片刻之间也就到了。早有丫鬟婆子上来打起车帘,扶了太妃并黛玉下车。太妃并未带黛玉进正房,只穿过几进院子,直达一清静小院,黛玉料这必是太妃日常所居之处。王妃携黛进屋坐下才道:“不愧是敏姐姐的女儿,进退有度,敏感细致。”

黛玉听了太妃对母亲的称呼,不禁一愣,没想到这太妃竟与母亲似有深交一般。不解道:“太妃何以与家母以姊妹相称。”

“这有何奇怪,想是我那敏姐姐未跟你提过,我与她还有当今太后及南太妃原就是闺中密友。只因现今贾府都的人都想尽办法向上奉承。”太妃说至此处停了一下,看了一眼黛玉才接下去:“想是那敏姐姐怕家人知道她有如此门路,才明着与我姊妹疏远了。”

黛玉心中一动,原来母亲竟与这王室有着深交,想着太妃最后一句,竟会心一笑,经过这几年在贾府的生活,黛玉亦能理解母亲的行为,若不如此,只怕那家中不把母亲逼死也会去了半条命。

太妃见黛玉的神情笑道:“玉儿是对你母亲如此做法的赞同还是不屑?”

黛玉闻言也笑了:“太妃心中已有计较,又何需故意来闹黛玉呢?”

看着黛玉不经意间露出的小女儿状,太妃突然感到一阵心疼,搂过黛玉道:“好孩子,若不是敏姐姐不在了,你又何至于在那贾家受苦。如今到了我这里,就尽管放下心防多住几天。”

黛玉听了这话,眼圈不禁红了,想想那些所谓的亲人,竟不如一个不相干的人,不禁悲从中来,躲进太妃怀里泣不成声。

直等黛玉哭了好一会,太妃才命人带了黛玉去梳洗。一时间,有一丫鬟来回:“王爷回府了。”太妃道:“让他进来吧!”此时黛玉正好扶着紫娟出来,听得北王来向太妃请安,小声道:“太妃,即是王爷要来给您问安,黛玉理当回避。”说完又想带了紫娟回里屋去。

太妃见状,一把拉住黛玉:“叫静姨!我那儿子你也当见见,又不是外人。”

“正是呢!本王与姑娘也算得上是旧识了。”一哄亮的声音传了进来,黛玉心知已无法回避,只得上前见礼道:“民女林氏黛玉见过北静王爷!”糯糯的声音引来了一声抽气。

太妃见了,忙拉起黛玉道:“你不可不必向这小子多礼,一会儿少不得他还得给你见礼呢。”想想又对一旁那个男子道:“南王今儿怎么得空也来看我这老婆子了?”

黛玉心中一惊,偷眼看了一下两人,都是二十左右的年纪,有着相似的相貌,虽是作文人装扮,却也掩不住眉间的英气,一个飘逸俊雅,另一个却是双目含春。黛玉也分不清谁是谁,因着向两人一福道:“民女见过南王爷!”

那双目含春之人抬手虚扶了一下:“姑娘快别多礼,省得一会静姨又饶不了本王。”南王一脸怕怕道。转脸向北太妃一礼道:“给静姨请安!”

“哼,油嘴滑舌。”太妃竟理也不理,竟自对黛玉说:“玉儿莫理他,这是我那不孝儿子水溶。”太妃指着另一个道。”

“母妃好歹也在客人面前给儿子留点面子。”水溶含笑道。又见黛玉一直低着头,又道:“这不,吓着林姑娘了。”

“谁叫你小子竟引了澈小子来,活该!”太妃偏是不买帐。黛玉听到此,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终于笑了。”水溶大大地松了口气道:“林姑娘是不知道,要是你再这么拘谨,母妃定是饶不了我的。”

“太妃``````”黛玉才要开口,请太妃让自己去休息,不料太妃却道:“叫静姨!玉儿很是不必在意这小子的话,回头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林姑娘,一别多年竟不认得水溶了?”水溶问道。

“恕黛玉眼掘,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王爷了,况黛玉这几年竟都是在贾府,况就算王爷曾过府,黛玉也是不得见的。”黛玉不解道。

“谁希罕去那府里,姑娘在那时,水溶竟一次也未去过那里,只姑娘再往前想。”水溶对黛玉并不自称本王。

“再往前那竟是在姑苏或扬州了。”黛玉细细地想着。

“姑娘可还得那姑苏寒山寺的法能老和尚?”水溶提醒道。

“哎呀!”黛玉惊叫了起来:“王爷莫不是就是那晚受伤的少年?”

水溶含笑点了点头,一旁的水澈道:“什么时候的事?”听他一问,竟招来了水溶与太妃两人的白眼。“有什么不对吗?”水澈不禁挠了挠头道。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了!”太妃与水溶竟异口同声地对他说,真不愧是母子啊。黛玉心中暗笑。

水澈听了一怔,委屈道:“本王在这里什么时候这么不受待见了!”

水溶看也不看他:“你觉得委屈尽可以回去,又不是请你来的。”遂转脸对黛玉道:“姑娘很不必去理会他,这小子最会装蒜了。”

水澈听了向太妃道:“静姨不会也要赶我走吧!”

“看你可怜的,罢了,你就留下吧,只不许多嘴了。”太妃笑着点了一下水澈的额头。

“倒底是静姨好。”水澈略带示威地对水溶说。

水溶才不去管他,仅自对一旁有些看呆了地黛玉道:“水溶还要谢谢姑娘那晚救命之恩呢!”说着竟向黛玉一辑。黛玉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竟有此感动他们兄弟间这种浓浓的亲情,直到水溶向她一礼,才忙侧过身回礼道:“当日不知是王爷,有冲撞处还忘王爷勿怪!”

“玉儿说的这是什么话。”太妃搂了黛玉竟自在旁坐了,又道:“当日若不是玉了救了他,这小子如不死也废吧。如今受他一礼也是应当的。”

“正是呢,早知道姑娘来了京都,只一直找不到机会去见。”水溶忙道:“只是一直不怎么待见那府里的人,今儿好不容易才说服母妃去接了姑娘来。水溶自是知姑娘在那府里也不自在,如今到这府里,竟不必见外,先不说姑娘曾对水溶有恩,即说姑娘之母与母妃的关系,姑娘也可不必拘谨。”

“不知姑娘令堂是哪位?如今又在哪个府里”水澈听了会子还是忍不住问黛玉。

黛玉自是已知母亲与那南王太妃也是知交,因道:“回王爷,先母姓贾,单名一个敏字。只因母亲去世得早,外祖母怜惜接了来养在身边。”

黛玉才说完,不防水澈竟叫了起来:“姑娘莫不是当日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称的荣国公之女贾敏!”

黛玉叹了口气道:“人都去了,哪还那么多的虚名。正是呢。”

“可不得了了。”黛玉被水澈这一叫倒吓了一跳,水澈边嚷边往外跑,口中还念着什么要快快地去禀告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