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湘云姐妹如何的不信,王夫人和薛姨妈一口咬定薛宝钗去了铁槛寺,凤姐知道了这一消息也是吃了一惊,但她倒底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按平常那样过日子;相寻的贾府老太君知道了这一消息却是有点不安,但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
由于贾琏已经回来,贾母也只好认同的王夫人的做法,对人宣布林黛玉死亡的消息,可是心底却仍是记恨着王夫人,居然这次事先连她都瞒着,显然有点不把自己放在眼看里了,可自己居然也没办法,只好暗中生气。
王夫人这边只是暗中出去查找宝钗,当然同时也关注着南安王府的动静,就怕这宝钗真如薛姨妈所说仍在王府。
可直等了两天,却一点消息也没有,等来的全是关于那天王府混进女子不堪的流言,这一天姐妹俩正坐着呢,外头来报说:“薛家在京城布行的掌柜求见薛姨妈!”
薛姨妈愣了一下道:“这生意上的事我不懂的,如今钗儿又不在,他来见我做什么?”
王夫人在一旁道:“或者是他有了宝丫头的消息也不一定,妹妹还是见见吧!”
“也好,姐姐就陪我一起见见吧,若有什么事,也好一起拿个主意!”
王夫人等的就是这句话,于是命人将那掌柜带到厅里,自己则陪着薛姨妈整了整装也出去了。
那掌柜见薛姨妈不是一个人来,说话便有点犹豫,薛姨妈只当是他有什么生意上的事,便道:“于掌柜你有什么话就说吧,这是我娘家姐姐,也不是外人!”
“是这样的,姑娘那天来了店里以后,身体就有点不适,原想着歇一歇就好的,就在我内人服侍下歇下了,可不料晚上就发起了高烧,一连昏睡了好几天,也是到了今天才醒,小的想着还是来通知一下夫人!”于掌柜按着宝钗所教一字不差地说给薛姨妈听。
“钗儿病在你那儿了,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来告诉我!”薛姨妈半信半疑道。
“只因这两天铺子里来了皇家的御林军,说是皇上旨意:薛家教子无方,免了皇商资格!这事太太还不知吗?”于掌柜说道。
薛姨妈听了,不觉又愣住了问道:“这是多久的事?”
“就是姑娘来铺子第二天的事!”
“那你们姑娘是什么时候到你的铺了里的?”王夫人听说薛家皇商没了,心里也是一震,但回过身来想,这旨意还没有到这里来宣读,可能还有转机,现在主要的还是那薛宝钗的下落。
“姑娘是三天前的下午到的!”于掌柜想了想道。
“三天前?还就是说是南王府闹贼的那天下午?”薛姨妈听了眼睛一亮道。
“正是呢,听说那天晚上王府就闹贼了!”于掌柜积极地说。
王夫人听了,也是暗中松了一口气,只又问:“那你家姑娘为何不回来,一个姑娘家在外面总是不便的!”
“姨太太说得是,只是小的瞧着姑娘今儿虽是醒了,身子还是虚,就没敢让姑娘动。而姑娘也说怕两位太太担心,想等身子好些了再回来。”于掌柜说得滴水不漏。
“哪能有这样的道理,病了就好好来家养着,怎么就有在外头住着的理,姐姐,要不套辆车现在就去把钗儿接回来?”薛姨妈此刻就是放了心了。
“那是自然,怎么能让她病在外头呢?”王夫人笑道:“要不就劳这位掌柜用车把钗儿送回来吧!”
“这是小人份内的事,怎么敢当姨太太的‘劳烦’二字,小的这就回去把姑娘送过来!”于掌柜忙道。
见这于掌柜出去了,薛姨妈不由念了一声佛道:“真是上天保佑啊!”
“你还在这保佑什么啊,你也不想想,你们家皇商的资格都没有了!”王夫人看着自己这个妹妹摇头道。
一句话提醒了薛姨妈,她忙道:“是呵,我光顾着听见钗儿的消息高兴了,竟把这大事也忘了,可为什么我们一点消息也不知道呢?”
“我们几个妇道人家上哪里知道去,老爷他们不是还在外任上,朝堂上的事又怎么知道!”王夫人白了薛姨妈一眼道。
正说话间,家人来报说:“外面有旨意,指名了要薛家的人去接!”
王夫人冷笑道:“这怕就是你要的消息了!”说罢带了薛姨妈出去接旨,果然就是撤消皇商的旨意。
薛姨妈呆呆地看着手中的旨意,突然朝王夫人跪下道:“姐姐,看来我们骨肉亲情的份上,求娘娘给薛家说句好话吧,若是薛家能恢复皇商的称号,妹妹必忘不了姐姐的好处!”
“这是怎么说得!”王夫人扶起薛姨妈道:“你我是亲姐妹,用不着如此外道,你放心,我一定找娘娘去试试!”
有了王夫人的保证,薛姨妈安心不少,只一心等着宝钗回来。
又过了一会,那于掌柜果然就把宝钗给送回来了,只不过薛姨妈见了宝钗却是吓了一跳。
只见那宝钗双眼有些呆滞,头发也有些凌乱,身上穿的衣服虽然完好无损,却是宽宽大大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她自己的。
薛姨妈见了宝钗这副样了,不禁搂住院宝钗哭道:“我的儿,几天不见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宝钗听了母亲的哭声,眼里闪过一丝神采,又见旁边王夫人也在,忙挣扎着起身要对王夫人行礼。
却被王夫人按住道:“我的儿,你既病着就不要有那么多虚礼了,养好身子才是正经,还是先回蘅芜院再说吧!”
“多谢姨妈!”薛宝钗强笑着说,又转头看向母亲道:“母亲快别这样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宝钗回府的消息一会儿就传开了,姐妹们齐齐地跑来了,却都被薛姨妈挡在门口了。
薛姨妈笑道:“姑娘们都来了啊,只是大夫正在给钗儿瞧病呢,要不姑娘们明天再来?”
“宝姐姐不是去理佛了吗,怎么好好地就病了?”湘云第一个开口道。
“是云妹妹吗?母亲还不快让姐妹们进来,我又不是得了什么大病!”正当薛姨妈不知怎么说时,里面传出了宝钗的声音。
湘云听了与众姐妹笑着走到宝钗床边,才走到床边,探春就叫了起来:“宝姐姐,才几日不见你怎么瘦了那么许多?”
“三妹妹这就叫‘病来如山倒’这人一病了,身子也一定会跟随着瘦!”宝钗强笑道,她可实在是不愿去回忆这三天的经历了。
想她那天晚上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类似厨房的地方,口中还被塞了块破布,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自己此刻居然是一丝不挂的,而且这地方进进出出都是一些男人,这些男人时不时会伸手在自己身上摸上一把,自己想躲却躲不开,想喊也喊不出,只能闭上眼睛默默流泪。
一会儿,忽觉得身上被什么东西盖住了,宝钗睁眼却见几个男人正解下自己身上的绳子,身上也盖上了一个类似于床单的东西。
宝钗正要挣脱,其中却有一个男人一把揭开床单道:“想跑,那就这样跑吧!”
宝钗心中一惊,只得停下脚步,惊恐地望着男人,男人邪笑了一下,捡起被单扔给宝钗,顺手也在她身上抓了一把,然后几个男人同时伸手又把宝钗连同床单一起绑了起来,抬了她就走。
宝钗只觉得被他们抬进了一间昏暗的屋子,只听有个女人的声音对了几个男子说:“这女人就交给你们了,好好教教她为人奴才的事,可有一点,这女子据说性子烈,可不要让她死了!”
“妈妈您就放心,我们兄弟几个绝对会教会她的!”其中一个男人邪气地说。
然后宝钗就这样在房里被几个男人教着,直到今天,那女人又出现了,见了宝钗的样子笑道:“怎么样,想通了没有?其实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要是你能乖乖听你主人的话,你主人也不会把你送到这儿来,好了,如今你主人派人来接你了,你最好是听话一点,不然怕你主人真的就把你扔在这儿不管了!”
女人说罢,也不理宝钗眼中的不解,至始至终也没想着拿出宝钗口中这几日一直被塞着的破布,径自对那几个男人说:“给她穿上衣服,有人来接她了。”就走了出去。
那几个男人一听,立即走了上来,一会儿有人去给女人送信说衣服穿好了。此时房里另一个人听了道:“那还是给她吃些东西吧,免得回去时有麻烦!”
老鸨听了,忙点头称是,吩咐男人去办了,她可是又收了一张大面额的银票。
老鸨道:“公子先把人带回去看看满不满意,若不满意就再送过来,老身再好好调节器教她一翻。”
“有劳妈妈了!”这回水溶没有来,只是派了个侍卫过来。
片刻,几个男人就又把昏睡中的宝钗抬了进来,侍卫指挥着那几个男人将宝钗放入事先准备好的车子里,在晨雾中把宝钗运到了她家布行门口,扔下人,扬长而去。
清晨,于掌柜开门见地上躺着一个人,吓了一跳,以为是死人,壮着胆子走近一看,才认出是宝钗,忙叫人将宝钗扶进去,又请了大夫,大夫来了也没说什么,只是说过一会自然会醒就走了。
果然不一会儿宝钗就醒了,见到于掌柜,只是诧意自己怎么会在这儿,于掌柜便说是在门口发现的她,直问宝钗怎么会倒在自家店门口。
薛宝钗将这几天所遇一点一点地想起来了,真是欲哭无泪,回身想想不管如何自己还是得坚持下去,因此只得求助于掌柜,哪知这于掌柜却告诉了她另一个大消息,薛家店铺的皇商称号已被皇上下旨夺了,宝钗听了立时又昏过去了。
待再醒来时,发现于掌柜竟在自己身上,宝钗大怒道:“你这是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姑娘不是很清楚,都已经是残花败柳了,还装什么贞洁烈女??于掌柜也不是什么善类,只淫笑着说:“何况姑娘不是还要我帮忙的吗,请人帮忙哪能有不付代价的!”
“你要什么?”宝钗慌张地看着四周道:“再不住手我就要喊了!”
于掌柜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道:“对了,怎么能让你喊呢!你毕竟是薛家的大姑娘不是,可是如果你觉得不需要我帮忙的话,你就喊吧,大声一点!”
宝钗才想出声,又停住了,问道:“那你是愿意帮我了?”
“那就要看你怎么做啊?”于掌柜好笑地看着身下的宝钗,见宝钗闭起眼睛不再反抗,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过了好久,于掌柜才从房里出来,并告诉所有的伙计,若的人问起来,就说薛姑娘三天前就来铺子里了,只是病倒在这儿了。伙计虽然狐疑,但也没多问,于掌柜自己则赶到贾府去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