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澈弟说你怀疑甄家的女儿,沉妃?”水昊不在意地道。
“我可没说过什么?”黛玉道:“只是建议罢了!”
“是的,我也觉得沉妃可疑,你们想啊,人都躲到甄家去了,会与甄家无关吗?”水溶依旧握着黛玉的手道。
黛玉用力抽出手,小脸红红地道:“你如今总该让雪鸽回来了吧,我这几天就要搬出这儿了!”
水溶看着空了的手,又见水昊与水澈都含笑出去了,才道:“你这回要去哪能里!”
黛玉把与水昊他们商定的结果说了一遍。
水溶听了,直接了当地说:“不好,这么搬来搬去多麻烦,你就直接住进我的王府好了,想来母妃也是会很高兴的!”
“可我不想去,太早了!”黛玉红着脸轻轻地说。
“太早!我可不觉得,应该是太迟才对!”水溶很喜欢黛玉红红的小脸:“还是你怕我的王府也多几个刺客!”
“去!”黛玉小声啐了一口道:“再乱说,我再不理你了!”
水溶哈哈一笑,收紧了双臂道:“好,你不理我,那就我理你好了!”
“说真的,我现在还不想去!”黛玉道:“不为别的,只为我还想过几年自由的日子!”
“玉儿希望以后过怎么样的日子呢?”
“我希望能去游山玩水,过一种逍遥的日子,与世无争!”黛玉向往地道。
水溶看着黛玉脸上闪闪发光,再也不想说什么了,只是拥着她道:“会有那样的日子的,不过先得把这件事处理完罢了!”
黛玉笑着点点头道:“我信你!只是这几天先让我一个人住!”
“我还能说‘不’吗!”水溶点了点黛玉的鼻子道:“只是你要答应我,不让自己卷进是非圈里,我也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好,我答应!”黛玉笑道:“不过你这是不是有点多虑,出了事不是还有你和四哥哥他们吗?”
“玉儿那么聪明,怎么会不了解,皇兄虽然是你的四哥哥,但他却先是皇帝,你不超过他的底线当然是可以的,但若一旦超出他的底线,怕是他也不会容你!”水溶郑重地道。
“这个你放心,我也只是对贾家感兴趣,如今那贾家倚着贵妃的名头在外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他不正想动他们吗,想来也不会在乎我参和的!”黛玉轻笑道:“不过你放心,往后我会尽量少管国家大事,若有什么,也可通过你来传达,只要你不把我供出来也就是了。”
水溶心知黛玉早有了计较,也不再多说什么了,他信黛玉是有分寸的,因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就这两天吧!最近我得了消息说是贾家的琏二奶奶身子不好,想请四哥哥给派个太医去看看情况,毕竟那时她是对我不错的人之一。”
“那皇兄就一定会做到的,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安心等回话就是了。
贾府内,自凤姐被气得流产后,身子只是一直地不爽,贾琏在外所娶的二房,也因为冲撞了大房,被贾老太太逼着给了休书,赶了出去。
老太太只是让平儿好生服侍凤姐,凤姐的这次流产倒是大大地称了王夫人的心,本来她就不想让这孩子出生的,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那日,偶然得知贾琏在外竟偷着娶了小的,怎么不能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呢!
老太太因一次夜里贪凉,第二日就病倒了,原本她还在想着这王夫人给贾家带来的耻辱,窜掇着想让贾政休了她,现在也只好暂缓下来了。
却不知道,她想缓,王夫人却不想缓,对老太太挑嗦贾政休自己的事,她是早已知道了,若不是因为她是王家的女儿,贾政早就照做了,如今好不容易这老太太病了,她怎么能放过这种好机会呢!
虽说王夫人亲自把薛家母女赶了出去,倒底还是知道她们的住所的,也知道薛家还有不少稀罕的东西,为了向薛姨娘求一些东西,她不惜答应以后让宝钗重新进门,反正她那儿子如今还是痴痴傻傻的,若重新让宝钗进府,自己手中握有她的把柄,不怕她不听自己的话,王夫人一厢情愿地想。
本来算计得好好的,这一日却突然来了太医,说是奉皇上之命,给贾氏老太君来瞧病。这可让王夫人大大地惊慌了一下,想着自己因家里的事已经好久没进宫去看过元妃了,她怎么会知道老太太病了呢,想要拦,却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拦。
只得上前道:“老太太也只是一般的受了凉了,已经看过大夫了,麻请李太医回禀娘娘,很是不必她挂心的!”王夫人自是以为太医是元春派过来的,才会有如此一说。
“孺人言过了!”李太医慢条斯理道:“适才下官已言明,是奉了皇上之命而来,并不是受娘娘之托来的,再说孺人难道还不知道,如今贵府的娘娘因犯了宫规,已被降为昭容的事吗?”
王夫人听了,心里一颤,问道:“为什么?”
“下官是外臣怎能知道后宫之事!”李太医笑道:“因此孺人还是不要拦阻的好,皇上也是看在老国公的面上才让下官来走一趟的!”
王夫人这下傻眼了,忙道:“小妇人怎敢拦阻,只是老太太确实已经好多了,大夫说也就这两天就能下床了!”边说边小心地往李太医手一塞银票。
这个李太医可不是给蝶心郡主诊病的李太医,这位李太医医术虽不是一流,却是固执得很,如今来时,皇上就下今说一定要给老太群诊病,他自也是不敢马乎的,因道:“王孺人这般推却怕是给皇上知道了也不好吧,好歹也让下官起家去瞧瞧,也算是全了皇上的一片心了。”
王夫人见太医都这样说了,若再是不让他进去,要真在皇上面前告上自己一状,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只好作罢。
李太医见王夫人不再说什么,遂走进床边,为老太太诊脉,这一诊不要紧,他却皱起了眉头,问道:“这老太太病了有多少日了,从脉象上来看,似是拖了很久!”
一旁鸳鸯忙答道:“老太太躺在床上已有月余了,这前虽也一直不太好,却还是能走走的!”
李太医点了点头道:“老太太都用了什么药,可有方子?”
“有!”鸳鸯立刻找来方子递了过去。
李太医看看这方子也没什么特别的,都有是些好药,一回头,看到了床前一个刚喝完的空药碗道:“这老太太才喝了药吗?”
王夫人忙抢到前说道:“正是呢,老太太一般上午下午各服一次药,每次服完药都要休息会子的!”
李太医见了不说话,过了一会子才道:“听说贵府上有位奶奶,最近身子也不是很好?”
王夫人听了这话,倒真的是打了个哆嗦,这皇上对自己家里的事也太了解了吧,因道:“正是我那侄媳妇,只因怀的孩子没了,身子就一直不好!”这回王夫人可不敢再瞒了。
“那有劳孺人领了下官也去为那位奶奶看看吧!”
“李太医如此说,小妇人也不敢不从命,只是我那侄媳妇倒底还是个年轻奶奶,太医此去怕是不大方便的。”王夫人说了个不象话的理由。
李太医笑道:“别说是奶奶,就是年轻的姑娘,得了病还是得找大夫不是,没什么不方便的,何况这也是皇上下的命令,下官也只是尊皇命而为罢了,还是请太太带路吧!”
一旁邢夫人见王夫人迟迟不动,便函对李太医道:“太医请随我来,那病着的是我的媳妇,如今能得皇上亲命太医来为她诊病,也是她的福气了!”
李太医看了一眼王夫人,随了邢夫人进到凤姐的院子。
凤姐这里,平儿早就得了信了,因在外迎着,李太医来到凤姐床前道:“请奶奶伸手!”
平儿早拿过小枕头将凤姐的手放了上去。
“奶奶这是失了孩子伤心过度,身子上倒也没什么病了,只要再好生调养一段时间也就成了,只是奶奶经这次以后,怕是很难再有身子了!”李太医叹道。
“什么?”平儿一惊,手也抖了一下,凤姐倒是没怎么惊讶,只淡淡道:“太医可是看准了?”
“下官医道虽不能说精得很,却也不会拿来这事开玩笑!”李太医知道自己的话对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因道:“下官还有一好友,却是精于妇笠,若奶奶能让他瞧上一瞧,或许他还会有办法也不一定!”这可是临来时皇上吩咐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那太医的好友在何处?”平儿有些欣喜道。
“说来也巧,前几****正云游到此,现住在城西‘孔仁堂’药铺里。”李太医道:“奶奶若有空,不妨去看看!”
凤姐称了声谢,便让平儿送了太医出去。李太医完成了皇上交待的事,自也是走了,只是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皇上不让自己在贾家说出老太太的病症,不过老实说,那老太太的脉向也是蹊跷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