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格,你说本宫是佩带这对珍珠耳环呢,还是这对玛瑙的,或者是翡翠的,你看哪个比较好啊,帮本宫比对看看。”从御书房说服皇帝下旨意赐死七七后,洛芙就开始在镜前梳妆起来,今儿个可是她除去染七七的好日子,自然要好好的犒劳犒劳自己了,除去了那样一个心腹大患,她现在可是畅快的很呢:“你看看,这个红宝石的呢,红宝石的怎么样?这个是皇上送的本宫还舍不得戴呢。”将红宝石耳环窝在手心里,笑容是那样的得意。
瞧着比对着首饰拿不定主意的洛芙,离格摇摇头:“娘娘,你这个举棋不定的性格还是改不掉,作为后宫之主,是不可以这么犹豫的。”手中拿过那串她舍不得佩带的红宝石耳环替她带上:“你现在可是圣上最宠爱的飞走,理所当然要佩带一些配的上身份的首饰,这红宝石耳环看上去耀眼又富贵刚好配的上您的气质,也很配你今天的心情,瞧瞧,你这一带上啊人啊立刻喜庆高贵了起来。”
“末凉给洛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房门之外,末凉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将洛芙扶在软塌上坐下,离格这才前去开门,一打开门就瞧见一身盛装打扮的末凉,脸上笑吟吟。
“公主怎么过来了,怎么也不在凤宁宫好好歇歇,还特地跑到本宫这里来。”瞧着站在门外的凉公主,洛芙赶紧将她给迎了进来。
“末凉自然是来找娘娘说些贴己的话的,听说,娘娘刚刚让皇上下了一道赐死染七七的圣旨?”拉着洛芙坐下,对于她说服皇帝下旨一事,末凉心中很是感激:“哎呀,娘娘今儿个可真是容光焕发啊,瞧瞧这一身的打扮,哎呀,真是让末凉自惭形愧啊,娘娘真不愧是这皇宫中最美的妃子,末凉跟娘娘站在一起真的是汗颜啊。”笑嘻嘻的瞧着洛芙,末凉说的好不开心。
优雅的整理着颈脖上的项珠,洛芙让离格替末凉端上一杯热茶。
“公主夸奖了,公主前来找本宫,是不是因为染七七被赐死一事?其实公主也不用感激本宫,本宫也是做了该做的事情,沁王妃的位置原本就应该属于公主你,那染七七太过不自量力,一节民女竟然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有这样一个下场,也是活该,所以公主也不用感谢本宫,毕竟,本宫和公主是一条船上的,不是吗?”
“娘娘说的对,如果没有娘娘帮忙,末凉也不会顺利住进王府,等到明日一早,末凉就重新搬回王府,染七七已经被赐死了,末凉有信心能够得到王爷的心。”想着这个时候染七七已经被赐一条白绫,末凉的心,说不出的痛快。
听着末凉的话,洛芙也没有搭腔,只是听着,
依她对凤非墨的了解,就算染七七被皇上赐死了,也不会爱上末凉,瞧着一脸信誓旦旦的末凉,不找痕迹的笑了笑,随她自个儿去碰钉子。
“末凉听说娘娘在入宫为妃前,曾经是和王爷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末凉想要问问王妃,王爷他,喜欢什么?”想要得到一个男人的心,就要了解他的喜好,顺着他的胃口,瞧着喝茶的洛芙,末凉小心的问着。
“喜欢什么?王爷他喜欢什么说真的,本宫还真是不太清楚,看来本宫不能帮你了。”诚心不愿意告诉末凉凤非墨的喜好,瞧着一脸喜悦的末凉,洛芙恨不得打她两耳光,同样爱着凤非墨,末凉有机会成为他的妻子,而她,却是他父亲的女人,不公平。
“奥,原来娘娘你也不知道啊,那,末凉先走了,今日末凉还要陪着太后去逛御花园呢。”见洛芙不愿意透露太多关于凤非墨的事情,末凉也没有再问,冲着她笑了笑以后,走了出去。
瞧着末凉走远,洛芙才从软塌站起,拿起桌上的杯子放在手心旋转着一个用力杯身应声而碎,弹指一挥间,原本还绣着精美花色的上等瓷器就这样哀默的四分五裂躺在地上留下一个凄凉的痕迹,看着破碎的杯子,嘴角攀上一抹残忍的笑容,心底发着誓,她能够除去一个染七七,照样也能够除去末凉。
能够做凤非墨女人的人,只能是她!
染府
瞧着在花厅中相谈甚欢的几个男人,七七提了提裙摆,走了出去。
离家多日,她应该好好看看自己生活了这么年的地方变成了个什么样子。
趴在自己闺房的窗户上望着外头。
习习凉风从窗柩外拂进,将屋外那株玉兰花若有若无的香气带进屋中,和屋内原本的淡香味萦绕在一起。
残阳的光线,越过窗户照射了进来。
已是傍晚的余晖,略微有些淡黄的夕阳笼罩在一片泛着血色的火烧云之中。
大片的火烧云,将半边的天都渲染成了朱红色。
天际,偶尔有一排鸿雁有序的高飞着。
嘎嘎嘎的鸣叫声,在这寂静的空中显得那样突兀。
夕阳余晖下,茉莉树枝被风吹的左右摇摆,在柔嫩的枝条上,******从层叠的绿叶中露出娇羞的小脸,雪白的花瓣在清风中微微颤抖着,空气中弥漫起淡淡的清香。
清风萦绕在裙摆边,淡粉色的流苏被轻轻吹起。
如稠一般的墨发静静的垂在背后,偶尔被缕缕吹起。
柔指纤细,将垂落的脸颊的发捋到耳后,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万种风情。
金色阳光洒上了七七绝色的面庞上,傲视出尘一身如仙。
忽地,一阵仿若是从红尘世外传来的优美音律飞入七七耳间,听着那阵清灵的声音,七七浑身一震,好熟悉的乐律,脑海中不禁回想出桃花林间瞧见的那个让人心疼的男子。
莫忧……
她仍记得他的名字。
顺着那阵能够牵扯人的心脏,洗刷人的灵魂的音律走去。
薄雾轻绕,初生的枝条在浓雾中显得朦朦胧胧,嫩芽子已经从枝头冒出,整棵树多了些许生气,不似枯树那般无息。
雨打荷花艳,水池之中都是一色的晚莲,已经是初秋时分一些晚莲已经凋零,池中,一派萧肃的颓废美,池面上飘着一些零碎的荷叶,像是浮游一般,虽然有些干枯的迹象但是给整个水池也增加了一份绿色。
庭院之中,满园栽种的都是嫩红的桃花,桃花形姿优美,叶浓绿而富有光泽,花形艳丽缤纷,园中,朵朵桃花似是振翅高飞的彩蝶一般,朝着夕阳释放新生。
几片花瓣围绕着淡黄色的蕊儿开放出生命的色彩,片片嫩红的桃花瓣似是胭脂一般一般,风起之时,一些桃花瓣随风而起,零零落落吹向天际。
园中,白色衣袍飞尘,在嫩红的茶园之中是那样显眼,茶园中心的石桌上一人独自坐着,桌上是一壶剔透的玉壶,隐隐的可以闻见壶中轻飘出的酒香。
那人正饮酒独酌,如瀑的青丝凌乱地洒在身后只用了一根同衣袍一样的白色发带简单束起,从他颀长清朗的身型来看,是一个男子。
漫天飞舞的桃花清幽的落在男子的发上,肩上,石桌上,然后旋转着落地。
地上,铺上了厚厚一层的桃花瓣,似是地毯一般,遮盖住了这片园中的土地。
捡起桌上的桃花在手中旋转着,男子有着一双极好看的眉,斜飞入鬓,恐怕只有这句词可以形容这双眉毛,双眉角微微向上扬起,那双如同世间最珍贵的黑眸像是两粒嵌在脸上的黑宝石,勾人心弦,他的双眼不似凤目那般狭长,也不是桃花眼那般好看,但是眼中的情深却像是一坛上等的花雕酒,只要望上一眼,便会沉醉在那温柔之中,男子的眼牢牢看着手中的桃花一波又一波的深情之花在眼底波荡。
将茶花放入鼻下轻嗅,那味道,清雅淡然。
桃花纷飞,如同漫天的胭脂云。
嘎吱,嘎吱,就连才在上面的声音都如同踩在柔软的地面地上。
桃花林中,穿梭着一抹粉色的身影。
听着那咯吱咯吱的声音,男子眼中划过一抹笑意,来了么?
立身瞧着背对着自己的男子,望着他执杯的手,看着他仰头喝尽了杯中的烈酒,七七这才轻缓开口:“莫忧?!”那声音,清清雅雅的,如同清浅的风儿一般。
“你是循着那音律来的吗?”未回首,瞧着手中的酒杯,问着。
“是啊,我一直都很想知道,你是怎样吹出那样优美旋律的,那种声音,我在那种乐器上都没有听过。”驻足站着,仍由桃花飞满天。
“世上任何东西都可以吹出声来,关键是要你如何去奏响它们,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教你。”转身面对着七七。
今日的莫忧穿着一身华美的纯白服饰,站在那桃花纷飞的院中,手中执着酒杯的样子,真是漂亮到惊人。
愣愣的瞧着莫忧,未曾想到这世上竟然会有男子生的比女人还要美,回眸一笑百媚生,七七没有想到,这个一句词语,竟然在一个男人身上应了景。
“你真的可以教我?”莫忧的话,让七七充满惊喜,她心中想的第一个事情便是,如果她学会了这如同天籁般的音律,第一个,就要吹给非墨听。
“是的,我可以教你,但是,你不可以吹给除了我以外的第二个人听,就连你的夫君,也不行。”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七七心中所想,莫忧打断了她的想法。
“为什么?”疑问的话脱口而出。
“如果我说,如果你吹给第二个人听会给我引来杀神之后的话,你相不相信。”双眸认真的望着七七,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这么严重,一首曲子竟会给你引来杀身之祸?那么,我还是不要学了。”万一她克制不住吹给其他人听得话,那不就完蛋了,算了,她还是不要学了。
“没恒心,这样怎么能够学好一件东西呢。”微微摇首,神情中透出些许无奈,难道他想教她一首曲子。
“我当然有恒心啦,我只是害怕自己管不住自己,会吹给别人听,到时候万一给你惹到了杀身之祸,那么,我的罪孽可就深了。”砸了砸嘴巴,与其害怕自己管不住自己,那么,还不如不学。
“罢了罢了,等到哪****想学,再告诉我便可,到时候,我一定教你。”
“莫忧,你是哪里人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有些好奇的问着,很少有男子会生的像他这样美,对于莫忧,七七开始打听起来。
“有桃花的地方就有我,我是为桃花而生。”提起酒壶又为自个儿倒了一杯酒,却没有自己喝,而是递给了七七。
瞧着那一小杯清酒,七七摇了摇头,拒绝了。
非墨说过,除非有他在身边,否则,她不可以喝酒。
非墨,还真是有些想他呢了,抬头望了望天,似乎不早了。
“莫忧,我要走了,如果下次我还想学音律的话,一定找你。”浅浅一笑,提着裙摆,渐渐消失在了那座桃花林中。
放下酒杯,这才望向了七七离开的方向。
纤尘背影,那样娇俏可人,今日的她比上次遇见时多了一丝属于少妇的风韵,只是短短几日,她就已是有夫之妇,他,来的是不是太慢了。
染七七,你可知道,我是谁?
转眼匆匆十四载,你怕是已经忘了我了吧。
掏出一直珍藏在身上的一串小小石榴耳环,虽然有些失去了光泽,可是,却一直被他放在身上,因为,那是她的。
看着七七渐行渐远的背影,莫忧陷入了往日的回忆。
十四年前
紫山之颠,宣城湖畔,临靠着紫山的西侧有一个椭圆型的大湖,湖水终年清澈见底,阳光照射在湖面上光线又让湖面反射回来,粼粼波纹,岸上两边都种着柳絮纷飞让人眼花缭乱的银柳树,树条跟着风的幅度飘舞着远远看着像是那从侍女图中走出的女子在妖娆而妩媚动人的扭动着自己纤细的腰枝
树下还栽种着素有“花中神仙”之称的海棠花,海棠似娴静的淑女安静的站立在那一处属于自己的芬芳泥土之上
繁花丽似锦,风景美如画,环境清幽静,柳树在风中婀娜的姿态如同窈窕的淑女,美人映着柳树,自然中有一种清丽婉约的风韵,微风吹拂着长长的柳条,摇摆着,一种与世无争的宁静。
柳条倒映在湖水里,水里的鱼儿躲在有着倒影的凉爽处嬉戏着,湖水清澈的直可以看见水里的藻泽,它们连在一起扭动着灵活的身躯,清澈地湖水之下蓬勃生长的沼泽,这,就是宣城的柳湖。
夕阳西垂,晚霞映照城墙之上投下了大片大片的深红之色,一行大雁形成“人”字依序飞向天际,就在这群自由翱翔在蓝天尽头的大雁正下方,一处充满着古香特色的住宅座落在这。
青灰色的墙壁瞧上去就流露出一种俗世之中的沧桑感,暗灰的墙壁经历了数百年的风吹雨打却依旧顽强的挺立在这里看不出一分一毫岁月留下的伤痕
那黑的有点发绿的瓦片为这宅子遮住风雨,常年的风吹水刷让它身上留下了厚厚的一曾青苔让它诉说着对宅子做出的贡献,摸索着青灰色的墙壁向正门寻找着
一个朱红色的大门,门的颜色红的艳丽,红的突兀,红的妖娆,黄中泛金的门把之上依稀可以倒印出人的影子来凑上去仔细的看上一看还真的能从这青铜器着瞧出自己的模样。
这里,就是煊御王朝富可敌国的染府。
染府一处墙角下,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竹筐里面浑身瑟瑟发抖着。
小脸上虽是泥巴满面,但是仍然可以看出是一个生的粉雕玉琢的小男孩。
玛瑙般黝黑的眼珠里透露出慌乱,小嘴抿的紧紧的,防备的看着前方。
“野孩子,砸死你,砸死你这个没人要的野孩子!”
“砸死他,快,砸死他!”
“臭要饭的有本事出来啊,躲在竹筐底下算什么!”
“对,胆小鬼,没人要的胆小鬼!”
小男孩不住的承受着那些孩子砸在自己身上的石子,只是睁着一双愤怒的眼睛瞧着那些人,却没有反抗。
咯吱一声
染府的大门被人打了开来,从里头走出了三个白白嫩嫩的小姑娘,她们就是当时刚满四岁的,染七七,时金金还有明晓晓。
听着墙角下不住发出一阵打闹的声音,一脸好奇的几个小姑娘提着小裙子,走了过去。
看着眼前几个人欺负一个,爱打抱不平的染七七立刻是横眉怒目,小蛮腰一插,小小的眉头也皱的紧紧的,让人看上去觉得生气的她还真是可爱的紧。
肉嘟嘟的小脸像是熟透了小桃,让人恨不得咬上几口。
“小七,你看,又是这几个平日总是欺负人的小霸王。”和七七一样,时金金和明晓晓也都是一脸怒意。
她们三个虽然都是宣城大户人家的女儿,可是却没有那些属于千金小姐的刁蛮,爱好打抱不平,况且,那几个正在欺负小男孩的人平日里就是他们的死对头。
嗅了嗅鼻子,几个小丫头手拉着手,冲了过去。
“高小宝,李小明,王小明,你们几个又欺负人了,担心我去告诉你们爹娘让他们揍你们!”睁开了时金金和明晓晓牵着自己的手,染七七冲到了那个男孩面前,护着,指着那些欺负人的小孩一一教训着,说话时小手还象征性的扬起希望可以起的恐吓的作用……
矮这几个欺负人的小鬼头半个脑袋的染七七看在他们眼里显然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几个小鬼头相互看看哈哈大笑起来。
几个人中个头最大的那个人走到七七面前拽住她的小辫子:“又是你们这几个好管闲事的小丫头片子,想告诉我爹,还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说着将染七七的小辫子拽的高高的。
“放开我,你放开我,坏蛋!高小宝你放开我,晓晓,金金,快去,快去把我哥哥们找来!”小小的腿不住的踢向这个叫高小宝的男孩,奈何小腿不够长根本踢不着,只能让明晓晓和时金金刚进将自己的哥哥们给叫来。
见小七七小脸气的红扑扑的那个叫高小宝的更起劲了:“小丫头片子还想踢我,还想去把你那几个哥哥叫来,看样子不给你吃点苦头你不知道我这个做大王的厉害,你们全都过来,给我打她!”说着提起小七七的辫子转动起来,让小七七也跟着转起来。
“高小宝,你这个死王八,放开我!”小七七仍然不服输的想捶打。
其他的几个小孩见小七七这么狼狈跟着后头起哄起来:“奥,爱管闲事的小丫头片子是个小矮子,奥···小矮子···奥··奥,打死你这个小矮子,打死你这个小矮子。”几个人围着小七七转着圈跳着。
“啊!”一声愤怒的吼叫从他们身后传来,原来躲在竹筐下的小男孩蹭的站起。
那好看的比水晶还要闪亮的眼眸变了颜色。
如同饿狼一样的红色,嗜血红色。
尘土扬起,在空中形成暴风。
小巷子里的菜叶,纸屑也被狂风卷入空中。
几个小孩子呆呆的站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原本躲在竹筐之下的那个胆小鬼现在如同妖魔一样骇人的站在他们面前。
而他的眼睛,眼睛,竟然是,红色!
“娘啊,妖怪啊!”原本来幸灾乐祸的几个小人立刻哭着连滚带爬的跑的老远,还不忘回头瞧瞧妖魔又没有跟在后面追他们。
小小的胸脯剧烈的颤动着,一下一下,呼吸极为粗重,精致的小脸上是狠戾的表情。
不要说小孩子了,连大人瞧着都觉得寒颤。
通红的眼瞳里泛着阴冷之气,小手握的紧紧的,连牙关也咬的咯吱咯吱的响。
布满泥巴的小脸透出森森的寒气。
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抚上小男孩的胸部,原本是想摸他的脸的可惜个子不够高:“好了,好了,不生气了,不生气了,没事了,他们都走了,没事了,不要生气了。”懂事的安抚着小男孩,没有被他那双异于常人的眼瞳吓到:“不要生气了,没有人再欺负你了,我会保护你的,不要怕啊,乖啦,不怕啊。”替小男孩顺着气,小七七细心的哄着。
在小七七的安抚之下,小男孩的怒气渐渐被压了下去,眼瞳的颜色也恢复了正常。
眼瞳从红变黑让小七七惊奇不已:“哇,你的眼珠子会变颜色哎,原来它不是红的呀,还会变黑呢,好神奇哟,你这是变得什么戏法呀,可不可以教我啊?”小七七的高高的满是惊讶,小小年纪的她还以为这天生的异能是用戏法变出来的。
听着小七七年少无知的话小男孩哧的一声笑出来。
这一笑完全让小倾城傻了眼,目瞪口呆傻傻的跟着后面笑:“哇,你好漂亮啊。”嘿嘿的傻笑着暗自庆幸自己救了一个美人哥哥。
“我叫莫忧,你叫什么?”胖乎乎的小七七看在眼里着实可爱让小男孩心生爱怜:“我叫染七七,呵呵···原来小美人哥哥叫莫忧啊,恩恩,连名字也这么好听。”痴痴傻笑,小脸上尽是光彩。
“染七七?!”好看的小眉毛皱起,伸出手掐掐小七七肉肉的小脸:“你的小脸肉嘟嘟的,长的真像肉包子。”说着也呵呵的笑着。
那绚烂的笑容让小倾城再次看傻了眼。
美,美,美啊。
“你以后啊不要再理那些人,他们都是坏蛋,可讨厌了,以后他们要是再欺负你,你就告诉我,知道吗?”说着,又从自己怀中套出一个小包裹:“你饿了吧,这个给你,你去买些吃的,我回家了,再见啊。”冲着小莫忧摇了摇手,这才拉着小群群进了染府。
再见?!
怎知这再一次遇见,已经过了十四载。
再见?
怎知这一见,你已经是他人妻。
……华丽丽的分割线……
‘食斋’染家用餐的地方。
布置精细的饭厅里隐隐的都可以见到关于吃饭的东西,墙上挂着的是四幅美人茗茶,品糕点的美图。
上等的鸡翅木制成的餐桌上摆满了让人食指大动的美食,清淡美味的南方菜,辣气腾腾的川菜,香气四溢的淮扬菜,每一道都可以勾起肚子里口水早已经流了三尺的馋虫。
“哇,有我最爱的吃的红烧鸡翅膀啊,恩··看上去就知道是天下美味啊,闻着真的好香啊。”搬来一张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也不等自个的哥哥相公就率先从盘里抓住一个红烧鸡翅膀豪爽的仰头放进嘴里,大口大口的咀嚼着嘴唇两边是红色的汤汁液体。
腮帮子被鸡翅膀塞的满满的,嘴里的东西还没有吃完眼睛就已经直勾勾的盯着盘里其他的鸡翅膀,生怕被别人抢去似的。
把那盘鸡翅膀和面前的凉拌肚丝换了个位置,将鸡翅膀搁在几个胸前:“哇,好吃啊,这鸡翅膀是谁做的啊?可真有嚼劲,好吃,好吃,大哥,这是不是你做的啊?真美味。”吃的滋滋有味还不忘夸奖。
无奈的瞧了一眼大快朵颐的七七,凤非墨拿出一块丝帕,替她擦了擦嘴:“瞧瞧你,吃都没有个吃样,喜欢吃就慢慢吃,小心别吃噎到了。”将七七吃完了嘴里的鸡翅膀,又拿起了一块,递给了她。
“相公你对我真好,我爱你相公。”搂着凤非墨的脖子,吧唧就是一口,亲的凤非墨一脸的油。
瞧着七七如此大方的好凤非墨恩爱,餐厅中一些还未嫁人的姑娘不禁红了脸,低了头。
“小七,我说你能不能含蓄点啊,现在是晚膳时辰,要恩爱,吃完饭回房恩爱去。”瞧着抓着两个鸡翅膀,要吃相没有吃相的染七七,染修夜一脸的挫败。
这丫头,真是丢他们的脸。
“吃饭有什么好含蓄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最爱吃的就是鸡翅膀!”她这辈子没什么爱好,成亲之前最爱的就是吃鸡翅膀,成亲之后最爱的还是鸡翅膀,况且,大哥做的鸡翅膀天下第一好吃。
“别理你六哥,喜欢吃就多吃点。”染莫天又朝着七七碗里夹了几块鸡翅膀,一脸宠溺的瞧着他这个最宝贝的妹妹,只要他爱吃,他做多少都可以。
“还是相公,大哥对我最好,六哥你最坏。”白了染修夜一眼,似乎要故意气死他。
染修夜冷哼一声,吃自个儿的饭,不再理会。
“小七,只有大哥和王爷对你好,那我们呢?!”染君幻盛了一碗海带汤放在了七七的面前,诱哄着。
“四哥也好。”
“那三哥呢?!”
“三哥也好。”
“二哥呢?!”
“二哥也好。”
“五哥呢?!”
“除了六哥,其他的哥哥们都对小七最好,以后有了小小七,小七一定只让他叫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舅舅,不叫六哥。”
“小小七?!七儿,你。”几个兄弟视线一致的望向了七七的小肚子,这才刚刚成亲,不会这么神速吧。
“呃,大哥,你们?非墨?”瞧着几个哥哥一脸暧昧的看着自己,小七羞红了脸躲进了凤非墨的怀中,顺便把将一手的油在他身上蹭了蹭。
“想要有小小七,咱们还得多多努力。”望着妻子害羞的勾人模样,凤非墨恨不得立刻抱她进房好好疼一番。
“小七,这个世上对你最好的人,除了哥哥们,就是你王爷,你现在已经是王妃了,不能再像个孩子一样了,如果要是给其他人瞧去,会笑话你的,还有,你看看王爷为你付出了多少,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学学规矩,不能再这么没大没小的,知道吗?”望着凤非墨脸颊上的伤痕,染莫天就算不问,也知道那是为小七而伤的。
有这样一个疼爱他这个宝贝妹妹的男人,对于他们几个兄弟来说,可真是三生有幸。
“知道了大哥。”轻抚着凤非墨的脸颊,虽然伤口已经开始愈合,可是,无论如何,必定会留下疤痕,想着,她的心,又是狠狠一疼。
“对了大哥,你们先吃,我过会儿就来,宝离,来。”将啃了一半的鸡翅膀丢在了碗里,从椅子上蹦了下来,拉着宝离就跑。
“这丫头,要做什么去了。”望着跑开的七七,几个男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厨房……
“小姐,咱们来厨房做什么啊?今晚的饭菜不是已经做好了吗?”瞧着拉着自己跑到厨房的七七,宝离很是纳闷。
“到厨房来当然是做菜了啊,非墨为我做了那麽多的事情,我当然要为他做一点事情了,可是,我除了只会画春宫图以外,其他的事情我都不会,有一句话不是这样说,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必须先要抓住他的胃么。”在厨房里头张头张脑的看着,瞧着自己能做什么。
“小姐,你要做菜,可别了,你别把厨房给烧了。”什么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必须抓住他的胃,这样的话,她可没有听过,不过她知道,照小姐这个性格,菜没做出来,厨房恐怕会被烧了。
“宝离,你别这么小看我好不好?我经常看大哥做菜,其实,也很简单的。”做菜又不是什么难事,她有信心。
“啊,有了,宝离呀,我知道做什么了,你去厨房看看,有没有番薯,拿些番薯来,对了再带点柴火。”她想到要做什么了,虽然不会做菜,可是烤番薯的本事她可是一流的啊。
小时候,她可是经常跑到番薯地里,偷几个番薯,然后再点一堆火,烤着吃。
烤番薯的那个味道啊,啧啧,倍儿香!
“番薯?小姐啊,要那个做什么呀?番薯能做什么菜呀?”宝离有些不明白七七要番薯做什么。
“你吃过烤番薯没有啊?”一想到童年时吃的烤番薯,七七陷入了回忆。
“没有啊,番薯可以烤着吃呀?”她以为只可以煮着吃呢。
“当然拉,很好吃呢,可香拉,今天我就给非墨做烤番薯。”不会煎炸炒煮,可是她会烤啊,她染七七烤出来的番薯一定是最美味的。
“真的很香么?”
“恩,当然罗。呵呵``等下就有点吃罗”好久没吃了,真想快点吃到呢:“哎呀你别啰嗦,只管去拿就是,快去,快去,等会你拿来了就知道了,我一定让你尝尝什么叫做美味。”
“那我这就去拿。”一想到有美味可以吃到,宝离跑的飞快。
“别忘了,再拿一点柴。”
“知道了。”
没一会儿……
等到番薯拿来,两个人就迫不及待的开始把柴给点着,忙活了一阵之后,两个人热的一头一脸的都是汗水,但是为了能够吃到香香的拷番薯,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把番薯扔进火里烤了起来,这两个好吃的家伙,没过多久就闻到了阵阵的香味,搀的几个人口水吧嗒吧嗒的。
“好了没有啊?”等的有点不耐烦的宝离真的是搀的不行,好想吃奥。
“再等等拉。”
N分钟后
“好了,已经熟了,味道好香啊。”七七拿起木棒,把火堆里的番薯一个个给扒了出来。
“真的好香奥”宝离凑上去闻了闻。
“宝离,咱们先吃两个解解馋,这几个先放着冷一会,再给那几个男人送去。”拿起一只番薯,七七烫的不停的丢来丢去,那喷香的味道啊,勾的她肚子里的馋虫不住打滚。
等番薯冷了一会儿后,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
“唔……真的好香奥,小姐你真厉害。”朝着七七竖了一个大拇指,宝离吃的啧啧有味:“好吃好吃。”
“那当然,你也不看看你家小姐是谁,我是那种笨到做一个菜就会将厨房弄着火的人吗?”那种事,只有笨蛋才回做,她染七七可是天才。
“是是是,小姐你最聪明了,最聪明的就是你。”
正在两人吃的兴高采烈的时候,某个笨蛋还边吃边向后移,她知道不知道自己的屁股后面就是火堆呀!
我得意的移……我得意的移……我得意的移移移。
群摆着火了。
继续,我得意的移……我得意的移……
发尾着火了,再接再厉,我得意的移……我得意的移……上衣摆着火了
“火里还有番薯么?”闻到了一股烧焦味道的宝离抬眼问着吃的好不快活的七七。
“没有拉,不是全部都拿出来了么?”
“那怎么有股烤焦的味道?”嗅了嗅鼻子,她真的闻到了什么味道了。
“对呀,什么东西焦拉?”某笨蛋仍旧不知道。
“我看看啊。”吃的正香的七七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中了火招,还转过屁股察看。
那一团燃烧的正得意的冒火就对着宝离。
“啊!小,小姐呀,你!你!你的衣服啊。”指着七七的衣衫,看着她的头发。
“啊,小姐啊!你的头发!”宝离开始着水。
“怎么拉?!”还不知的七七对宝离的反应有点莫名其妙。
“火啊!小姐,你着火拉,你的衣服,你的头发,全部,全部都着火啦。”
“什么!啊!我怎么着火拉?宝离,救命!救命啊!”到现在,这个笨蛋才知道自己引火上身。
看着衣服裙子都是火的七七,宝离顿时慌了神。
“小姐,你等我啊,我去找水你等我啊,我现在就去。”回过神来的宝离丢下手里的番薯就去找水。
全身是火的七七让等了好久也没见她回来,出来找她的的凤非墨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以为这个麻烦精跑出去做什么好玩的事情了呢,没想到这个丫头竟然玩火自焚。
“王……王爷!”找水的宝离看见凤非墨如同见到救星:“王爷,你看小姐,快,快找水!”
没有理会宝离,凤非墨脱去外袍一把裹住全身是火的七七,抱起她施展轻功来到花园的水池,毫不犹豫的跳进了碧绿的水里,水中原本还在悠然自得的晒着月光的小鱼儿对突然起来的状况,吓的四分五裂的逃了开来,人类啊,好可怕啊。
粼粼波纹回荡在水面,在池底沉了一会儿后,凤非墨这才抱着七七跃出水面,又如同蜻蜓点水般的脚尖点水刷刷几下跳到岸上,他拨开裹住七七的外袍露出那吓得红通通的小脸,
几个原本在池边喂鱼的丫鬟看着凤非墨的样子,心底升起小小的呼喊:“王爷好帅奥。”
发现了那几个有点花痴的婢女,凤非墨一声怒吼:“你们几个傻站这做什么?!快去请大夫!”
看者凤非墨骇人的模样,刚刚在她们心底树立的高大形象轰然倒塌,几个姑娘吓的落荒而逃的去请大夫,小小的呼唤再次重现心底:“王爷好凶奥!”看着被凤非墨抱上岸的七七,大家伙七手八脚的跑过来帮忙,瞧着怀里没有任何反应的七七,凤非墨吓的脸色煞白,一把扯开包着她的外袍,拍了拍她的脸。
“七儿?七儿?!说话呀七儿,七儿,我是非墨,七儿?!”瞧着七七紧闭的眼睛,凤非墨吓得浑身冰凉。
在凤非墨的怀里蠕动了半天,她大小姐才冒出一句让人吐血的话:“我,我那半个番薯还没吃完!”
集体晕倒……
这一顿晚饭,还真是让凤非墨吃的吐血。
被凤非墨从水里救了回来之后,七七硬是被几个男人集体压在床上躺了一个时辰,说是,让她反思反思,看看以后还敢不敢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玩火自焚!
她只是想要烤个番薯而已,什么时候玩火自焚了,想着自己那半个还没有吃饭的番薯,七七一脸幽怨,她的番薯啊,香喷喷的番薯啊。
“宝离,非墨呢?”问着同样和自己被关了禁闭的宝离,好像她躺在床上以后,就没见到他。
“王爷在房门外守着呢。”
“门外,守在房门外做什么?”从床上爬了起来,想着房门外看去,可是,却没有瞧见凤非墨,只看见了染修夜。
好不容易吃完那顿食不下咽的晚饭,染修夜独自一人坐在七七房前的亭中品茶,赏花,怡然自得,好不惬意。
翘着二郎腿,悠然的摇着折扇,感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凉亭的右手边是一大片的紫竹林,现在的节气是紫竹生长的最好的时候,竹身光滑附有亮泽,竹叶葱郁茂密翠绿翠绿的,整个紫竹林跟着清风一起摆动着腰肢。
纤细的扭动着,将这清凉的风传递到凉亭里。
耳边是竹子舞动的沙沙声,沁凉的风吹刮在身上整个人身心舒畅。
俊逸的蓝色精袍跟着紫竹的树叶一起随风摆动,在空中上下浮动,就像是湖中浮游一仰跟着水的流动摆动出最美的舞姿。
惬意闭目,嘴里哼着小曲,修长的手指在桌上一点一点好不自在。
拿起瓷杯,正准备吹吹杯中的热气将茶喝下,却感觉到摆放茶具的桌子晃动不已。
正纳闷呢,抬头一看,望见了一脸讨好望着自己的七七。
“你想要做什么呀?”吹了吹杯子里的热茶,喝下。
一见染修夜喝光了杯子里的水,七七立马又倒了一杯。
然后,又是一脸讨好的看着她。
“这么勤快呀,想要让我放你出去啊,没问题。”喝下了七七倒得水,晃晃悠悠的说着,看着一脸兴奋抬腿要走的七七,这才不急不慢的说出了下半段话:“除非你打赢我。”
刚刚一脚跨出的七七听着染修夜的话,恨得牙痒痒,这个总是和她作对的王八蛋。
“赢不了我就别想出去。”悠哉悠哉的放下了茶杯,惬意的摇着扇子,瞧着那欠扁的模样,七七恨不得一拳锤过去。
“打就打,谁怕谁!”她还就不相信会输:“老规矩,宝离,拿家伙。”
搬出一张椅子坐在了染修夜的对面,眼中含着火花的望着他。
染修夜,今天我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被黑夜笼罩的染府覆盖在一片神秘的宁静之中,夜深人静,庄里的人都深深沉睡着,就连草丛里虫儿的鸣叫声也比上半夜弱了许多。
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几个悬挂在屋檐边的灯笼散发出幽怨的光线将亮光传递给四周。
哗啦啦,一阵诡异的声音响起,惊得七七屋前那颗停歇在树上的鸟扑腾扑腾着翅膀飞了。
“四平八稳!”拿起覆盖在色子上的骰盅,八颗色子两颗两颗的稳稳落在一起,瞧着四组落在一起的色子,一脸得意的对着染修夜挑挑眉。
“一柱擎天!”再开骰盅,八颗色子稳稳的落成了一条。
一次次开骰盅,输的都是染修夜。
最后一次
“六六通杀!哇哈哈,染修夜,你的脸上可是再也没有地方让我画乌龟啦。”瞧着俊脸上不满歪歪扭扭大大小小墨水乌龟的染修夜,七七得意的仰头大笑。
哇哈哈,和她染七七玩色子,输死你。
“再来一次!”他就偏偏不信邪,每次都会输给她。
“不玩了,你都输了十多把了,男人说话算话,放我走吧。”得意的对着染修夜扭了扭头,愿赌服输,不放她走都不行。
“走吧走吧,快走。”瞧着那全是六朝上的色子,染修夜一脸憋屈,气死他了,每次都赢不了这个小丫头。
“非墨在哪?”她出去就是要找非墨的,不知道他在哪还出去做什么。
“厨房。”瓮声瓮气的从嘴里蹦出这两个字。
“厨房,他去厨房做什么?”这男人难道忘记了自己王爷的身份了吗?
“去厨房能做什么?你不是爱吃大哥做的鸡翅膀吗?跟着大哥学鸡翅膀了。”瞧着桌上的色子,染修夜恨不得把它们一个个都给吞了。
“跟大哥做鸡翅膀?他,他可是,王爷啊。”最后几个字,七七说的很轻。
“小姐,王爷一定是为了让你可以时时吃到最爱的鸡翅膀,所以才会去和大少爷学的,你瞧瞧,王爷对你多好,你刚刚那一出玩火自焚的戏,真的是把王爷吓到了,所以,为了王爷,你一定要好好的保护自己。”
“我知道了宝离,咱们去,去厨房看看。”
望着被金色烛光包围的厨房,闻着那一阵阵香气扑鼻的味道,看着不停的在忙活着的,有些狼狈的修长背影,七七只知道自己的鼻子很酸。
凤非墨,你这个笨蛋,你可是堂堂王爷,怎么能下厨做饭?!
瞧着额前布满细细汗珠的他,掏出了腰间的手帕,迈进了那满是油烟的厨房。
正在忙着的凤非墨显然没有发现七七的到来,只见他从碗里拿出一块已经上好料的翅膀放进油锅里炸着。
滋滋拉拉,油锅里立刻冒出了一阵香气。
拿着锅铲,有些手忙脚乱的将那鸡翅膀给翻了一番,显然,动作有些生疏,不够麻利,等到他将那块鸡翅膀反过来,那翅膀早已经被炸糊了。
“本王就不相信这一个小小的鸡翅膀,本王还就搞不定了。”瞧着黑糊糊的鸡翅膀,一向不喜欢认输的凤非墨显然是和那翅膀干起来了,又从碗里拿出了一块,放在油锅里炸。
也不知道那翅膀是不是故意欺负他,刚一落到锅里,火苗立马就喷了出来。
就算在沙场上见惯了千军万马,可是凤非墨还是被那突然噌出来的火苗吓了一跳。
想要用水将那火给浇灭,可是却被七七按住了手:“笨蛋,油遇到水会燃的更快,你应该把锅盖盖上。”拿起锅盖盖住了那不停冒出的火苗。
瞧着突然进来的七七,凤非墨的俊脸上满是尴尬。
“七儿?!我,我只是想……”一脸囧意,不知道该说什么。
“非墨,你可是身份尊贵的王爷,怎麽能做这些事情呢?”瞧着俊脸上满是灰烬的凤非墨,拿出手帕替他擦了去。
“我只是想跟你大哥学会了这道菜,以后你想吃,我做给你吃便可,不用麻烦的跑回来,我,我只是不希望会做你爱吃菜的人,只是你大哥而已。”感受着七七一点点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凤非墨老老实实的说着。
“你这是在吃味吗?你这是不是在吃味。”她似乎可以闻到浓浓的醋味呢:“非墨,你不会连我大哥的醋也吃吧?”好笑的看着凤非墨,七七真是有些服他了。
“可以不承认吗?”他很不愿意承认,他是在吃醋。
“当然不可以。”
“那个,鸡翅膀好像好了,我看看。”不愿意承认自己在吃醋,将话题转移,锅里噼里啪啦的声音已经小了很多,将锅盖打开。
额……
一锅黑漆漆的鸡翅膀。
“七儿。”可怜兮兮的望着七七。
“我吃吃看。”拿起筷子,捡起了一块已经糊的看不清本来面目的鸡翅,想要尝尝。
“别吃。”想要阻止七七。
一口将鸡翅膀含在嘴里,额……七七的额头立刻黑了三条线。
“非墨,真的,真的好难吃,可是,也真的真的很好吃。”因为是他为自己做的,就算很难吃,可是,心也是甜的,因为,不是每个男人都会为自己心爱的女子下厨,不是吗?
“非墨,说真的,我还是觉得大哥做的好吃。”
“我知道。”他当然知道,瞧着自己做的鸡翅膀那黑漆漆的样子,不用说,他也知道谁做的好吃。
“非墨,其实,我本来想要烤番薯给你吃的,可是,可是我也弄砸了,所以,看样子,咱们两个都不太适合下厨,不是吗?”
一个烤个番薯烧了自己。
另一个,差点没让厨房烧起来。
看来,以后他们俩离这个厨房是要多远,有多远。
“累了吗?”瞧着累的靠倒在自己身上的七七,凤非墨心疼了摸了摸她的脸。
“恩……”轻轻哼了一哼,她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我抱你回房。”
“回房?是回我的房间,还是回我们的墨斋啊?”搂着凤非墨的脖子,迷迷糊糊的说着。
“小傻瓜,当然是回你的房间,咱们现在在你家。”俯首闻了闻七七的额头,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朗步跨出,朝着七七的房间走去。
他的小傻瓜,真的是累了呢。
今夜,真的应该好好休息休息,明天,恐怕就要被要进宫了。
赐死的圣旨,他要弄清楚才行。
“我睡觉了,非墨,晚安。”窝在凤非墨的怀里,就这么幸福的睡着。
晚安。
看着怀中熟睡的她,凤非墨笑得很是满足。
此生有她,他真的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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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静谧的让人心慌,夜幕之上朗月升起,将这属于夜的寂寞赶走,招揽来属于自己的祥和之色,清丽的月色照射在这朗朗乾坤之上,大地陷入一片宁静。
突的,两条急速飞腾的身影打断了这属于夜的孤独惬意,模糊不清的月色之下两条人影显得若有若无,看不清两者是男是女,只瞧见杂草之中两人的身行相互交错着移动。
速度之快犹如雷电,两人一人手持弯刀另一人手握长鞭,刀鞭相触火星兹兹飞舞,给这夜又增加了一抹骇人的亮度。
被剑气割碎的杂草随着气流窜飞着,飞至空中围绕在两人周围,这些破碎的杂草将两人团团围住,清淡月色之下形成了一幅极其诡异的画面。
手拿长鞭之人体形修长,那鞭子在她手中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有意识的朝着主人指引的方向飞击着,速度快的来不及在空中留下一抹属于它自己的华丽舞姿,长鞭在月色之下泛着阴冷的银色,那颜色瞧的人连骨髓都觉得冰凉与无力。
矫健身性,灵敏速度只觉得两人已经定格在空中,不曾让自己的脚尖踏至在这一方杂草之上,朗月高挂,腾空飞起的两人在这明月之上留在了素白的暗影。
刀光剑影速度之快足已让人眼光缭乱。
长鞭霸气如洪,一个甩力就已缠绕上对手的勃颈,长鞭如同沉睡以久的嗜血大蟒,嗅着血腥之味,逐渐苏醒,吐着猩红的信子,朝着眼前的食物张开那让人惊骇的大口,对着猎物毫不留情的一口,长鞭收回之时,对手已成了无头之尸,身子无力的从半空之中坠落,在草地之上弹动几下变没了生的迹象。
人间,少了一条生命,冥间,多了一抹孤魂。
修长的身子停留在死尸跟前,一个俯身将那至死也没闭上眼睛的头颅提起,头颅之上那最新鲜的血液还在流淌着,凄美之色将那面孔渲染的瞧不清死者生前的模样,眼中浮现出一抹讥诮之色,嘲笑手中之人的自傲与无能,不出三天定能将“赤魂”擒拿,曾经的自胜过高造成了今日的凄惨,她,最痛恨的便是无能却又装做是大将之材的蠢人。
挑战她?擒拿她?那么下场只有一个,死,招惹她赤魂者必死。
抬首,月色之下一具纯金面具出现,五官除了眼眸皆覆于面具之下,一双含着讥诮的清冷雪眸,眸子极清极雅,让人感叹如此冷血之人竟然拥有这如瑰宝般珍贵的凝眸,面具之下,究竟是怎样的容颜。
一切,无从知晓。
只知,面容上覆着这纯金面具者乃是煊御王朝第一杀手“赤魂”,她的容颜无人见过,见者皆以故去。
提气,一个翻转,修长的影子消失在这银色月光之下,一切,都已经恢复到了最初的平静,只在杂草的最深处留下了一具早已没了锐气的尸体,夜,更静,偶尔蛙起虫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