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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祥和欢喜

一九七五年十月二十六日,农历九月二十二日凌晨四时,在佛光山大悲殿的皈依典礼中,我收了一个在家弟子,名叫张培耕,他发心于有生之年,为双亲所虔诚信仰之佛教稍尽绵薄之力。以此因缘,不久之后,他毅然辞卸甲等公职,上山投入佛教弘化事业。先后担任佛光山宗务委员会主任秘书,“世界佛光会中华总会”副秘书长,《普门》杂志社社长等职。为佛光山的组织发展,文化事业以及对外公关联络,果然不负众望,出力不少。

在他上山之前,就曾与寿山寺东方佛教学院合办“幼教师资训练班”。后来又与佛光山合办了“第一届大专佛学夏令营”,首开大专青年参与佛学研究的纪录;这对佛教的青年化和以后大专院校佛学社团的纷纷成立,起了很大的作用。

培耕秉性耿直,坦率真诚,勇于任事。佛光山发展史上若干重大的建树和重要的活动,他都或多或少参与其事。如普门中学之创立、“国际佛光会”的筹备、“佛光山国际佛教弘法团”前往中国大陆弘法探亲、洽商敦煌古展到台湾展出,他都参与策划筹备,或建言献策,或实际作业,甚至代表佛光山和有关单位联系往来,他都能谨慎行事,竭智尽虑全力以赴,不辱使命,受到全山大众的肯定尊重。

不幸的是,一九九五年三月,检查发现肝脏长了肿瘤,经过切除手术,乃辞卸各项职务回到高雄调养。此后的八年当中,先后动过三次大手术,七八次小手术。但是培耕毫不惊慌,也不气馁,他一面静心调养,一面努力锻炼,同时埋头创作,充分利用他生命中最后的每一分钟。锻炼颇见功效,精神体力相当良好,乃将医疗、保养和锻炼心得综合写成《太极气功》一书,把经验与大众共享。

培耕一再表示,佛光山的工作历练和佛教义理,深深影响了他的价值观、人生观。面对生死的事,乃能从容不迫,泰然处之。八年中除了《太极气功》,他还另有七八本创作,对于一个多病的老人,也算难能可贵。但是七十七岁的培耕深知,人寿有时而尽。他说:“如果说杏花村是我生命列车的终站,无需牧童遥指,我自己已经远远看到那飘扬在后脚之下竹林上空的酒旗。”

他的创作,不论好坏,终究是他的心血和思想的结晶,所以决定自己动手,校订、编选一套纪念全集,为他的人间之旅留下一点痕迹。他选的十本书,以《回归佛陀的时代》、《佛踪万里纪游》为首,有论文、游记、散文、小说等等,涵盖面宽广,见解深入,文字的掌握运用也颇见功力。最重要的,他的文章处处流露着他关切文化教育以及广大众生的慈悲情怀。用佛教的话说:老婆心切。

这种老婆心切,正是大乘人间佛教的基本精神。他的文章一再强调,知识分子的使命和责任,就是带领大众建设一个更文明更美好的社会。更文明的社会,除了理性和法治,就是社会大众更有文化素质和道德情怀,关心公益胜过私利,关心他人胜过自己。易言之,就是一个充满慈悲喜舍的社会,一个祥和欢喜的人间。

人心不古世风日下,价值观念混淆,精神污染严重,很多人不计后果,追求急功近利,逞匹夫之勇,争不义之财。面对当前严重的社会乱象,作者指出“没有信仰的时代,必然动荡不安;没有信仰的人生,一定彷徨不安。”又说:“太多装饰,过分妆扮,我就不是原来的我了。人生幸福之道,其一就是洗尽铅华,回归本来的面貌。”显而易见,佛教义理的影响,既在他的心灵之中,也在他的笔尖之下。一息尚存,乃能怀抱益世济众之心,针砭时弊对症下药,指出努力的方向,提出着力的重心。希望大家合作努力、深耕勤耘,必定可以开拓美好的未来,建立一个祥和欢喜的人间净土。

作者本乎佛教徒的悲愿,知识分子的良知,文化工作者的使命,既不愿哗众取宠,更不愿随俗浮沉,毅然决然发出谠论,希望能在挽狂澜于既倒的救世工程中奉献一点力量,俨然敲响了警惕人心的暮鼓晨钟。其用心良苦,值得嘉许,故乐为之序。

二○○三年三月二十七日

(《张培耕纪念全集》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