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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留存清风明月

二○○四年春节刚过,我从美国飞回了台湾。暂歇奔驰的弘法脚步,摒除一切外务,专心的在山上读书、写作和课徒。前些日子,突然收到永芸法师《过关!因为有禅心》的书稿,记得去年二月,才为她的《灵山月色》写序,仅隔一年又见她出书;看来快人快语如她,出书亦快也!

抽空翻阅,此书不同以往的散文篇章,而是以四部日记来串连。在“戒坛日记”里,写出了初发心者面对人生重要时刻的忐忑、好奇、兴奋,以及清纯、谨慎的珍贵心情;“禅七日记”里,如实的道出于禅堂调身调心时的各种念头。

一九九六年,佛光山的几个文化事业有些调整、转型。位居《普门》杂志、佛光出版社两社社长的她,自是不得闲。第三部的日记里,她写下忙碌、动荡中的心路历程,也为当时文化事业的发展和人事往来作了历史的纪录。最后一部则是近两年来,有关《人间福报》的编辑与发行种种。

在流畅明快的字里行间,读出她面对各种境界时的喜怒哀乐,也读到她丰沛的情感,和对善因善缘的珍惜之情等等。

永芸有着不畏艰难、勇于承担的性格。四年前,我一句指示,她接下《人间福报》的重担。这些年来,报社在她的带领下,无论是编辑、发行,都做得有声有色,无须我多操心。今年,我要她再接香海文化,她也二话不说的扛下来。如此“依教奉行”的态度,颇令我欣慰!

宋朝善能禅师说:“不可以一朝风月,昧却万古长空;不可以万古长空,不明一朝风月。”一朝风月,有苦有乐,是当下活泼泼的生灭流动;万古长空,清朗澄澈,是永恒无生无灭的寂静。

在悲喜交加的每一期生命中,固然应返求自性,让那亘古长存的灵台尘尽光生,寻回清净自在的空寂;而已剔落尘埃,于色于心,了无牵挂,到达究竟涅槃的圣者,也应留存清风明月的喜悦,并慈悯、回顾和体解犹在风月浮沉的众生。如此,方为真正的人间菩萨行者!

永芸有敏锐的觉知,更具慈悲、热情的菩萨胸怀,期勉她能继续以丰富的文学素养,自利利他,在人间广行菩萨道。

二○○四年三月于佛光山法堂

(《过关!因为有禅心》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