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谦继第一本书《丛林所思》出版之后,没有停止笔耕,仍然在《人间福报》的副刊上撰写专栏“奋起飞扬”。
“奋起飞扬”是我在去年六月的一次集会时,与徒众勉励的话。
所谓“奋起飞扬”,就像火车加足了马力,飞机加足了汽油,可以奔驰、飞行。有的人懒惰、消沉、没有力道,病来了,却没有办法抵抗;苦来了,也没办法抵挡;一点挫折、难堪,就觉得受不了,这是因为“力”不够的原故。
买一台汽车,要讲究引擎好不好,方可顺行千里;找一支好的麦克风,也要测试其性能如何,才能用得长久。心的力量亦是如此,生命的志愿、发心有多少,便能发挥不同价值的人生。
回想我在十六七岁时,即将离开栖霞山,到焦山佛学院读书。每到吃饭的时间,师兄和几位职事用餐,我就做他们的侍者,替他们添饭、端菜。
一回在帮忙添饭,一旁听他们谈话,就有人拿我作题材,说:“如果今觉(我的内号)将来有某某人聪明就好了!”我的师兄、同学也跟着附和:“他如果有某人聪明的话,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
我听了以后,并没有不高兴,也不因此小看自己。当时我心想:“现在我才十七岁,你就知道我以后没有办法吗?走着瞧!未来看一看!”我心里有志愿、有发心,会奋起、会飞扬,知道自己不会永远只做侍者,也不轻视任何发心的因缘。“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换旧人”,终有一天,我会因发心立愿、奋起飞扬,而突破万难、开创前途。
所以我告诉大家:要有前途吗?你要奋起,从此立志、发心、发愿;要有前途吗?你要飞扬,积极创造、结缘、勤劳。
现在满谦这四十四篇专栏文章要结集出书,她来问我书名,我顺口就将书命名为《云海在望》。
我忆起在到焦山佛学院继续学业的时光。焦山佛学院位在扬子江中心,每天药石(晚斋)过后,我喜欢走到门外沙滩上散步,一走数里之遥;面对那一望无际的江水,思绪就有如波波相继的浪潮般,从远处拍岸而来;起伏的念头也像是暮霭返家的帆船般,不断驶进心中的港口。
在那段美好的日子里,我虽没有写出像王勃《滕王阁序》中“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佳句,但也偶有小诗习作登在《新江苏报》上。这对我日后从事佛教文艺创作,有很大的鼓舞。
如今,见满谦一篇篇的作品刊登在报上、结集成书,每一篇文章,都有她如实的生命体会,以及对修行的真实感想,就想到满谦曾说她不善于写作,现在却已然是两本书的作者。就在阅读她写的文字时,我同时在心里观览她过去在西来寺、都监院、桃园讲堂、澳大利亚南天寺,到现在丛林学院的点点滴滴。
她从不拒绝,面临指示总是欣然接受;纵有疑惑,也是遵循照办。无论是面对信徒抑或是工作上所表现的大将之风,都让我十分欣赏。从动的行政、决策、领众、教学,到静的禅修、念佛、主法、写作,满谦不断地开发内心的资源,创造无限的可能,所以她能以平静的心情迎接挑战,且用乐观的思维解决问题。我觉得她已懂得“奋起飞扬”的个中三昧,且已可置身云海,远望四方了。
本书香海文化出版在即,执行长孟桦小姐前来索序,欣见满谦再次地出版作品,期许她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从云水三千的人生三百岁,扩展到华藏世界的横遍十方、竖穷三际!
是为序!
二○○五年一月佛光山
(《云海在望》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