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深夜。
皇家银行总裁文清仍在同《早报》老总通电话，他要亲自阅过稿子清样才放心。他弄不清楚，在一个晚上，几家大户都给他来电话，谈的是同一个问题：加尔宁公司宣告破产。陈维克告知交易所停牌的照会，但杜尼西、亨多力，尤其是尼杰克——美国狄根财团也关心此事，这就使他糊涂了。加尔宁公司值得这样重视吗？当然，文清最终还得听从杜尼西，后者是皇家银行的大股东，又是《早报》大股东，控股主席。因此，他不得不加倍重视，深夜审稿了。
末了，他靠在沙发上沉思，梁松是个什么人物？他对梁松的最深印象是，此公出手阔绰，很有气魄。然而，梁松一贯炫耀于人的国际关系网络，一夜之间竟成了负面。这对他来说是个意外。
说人人到，谈鬼鬼来。梁松来了电话，他谈及希里拉和狄根财团有意入资加尔宁公司，有能力如期偿还贷款。文清回答还未收到这方面的消息，也没追他还欠款。至此，他才真的明白粱松的欺骗。
他顿时感到一身轻松，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加尔宁公司破产的事早就报给财政司了。
他累了，竟和衣睡着了。
世事难料。梁松多疑得像只躲在暗角里的老鼠，文清反应的冷淡，令他疑虑重重，莫非事有蹊跷。他给《早报》老总电话，问：
“明早见报吗？”
“是。”
“给我看看清样。”
“不。杜尼西先生说过，清样不准向外。”
“什么？稿子、材料、照片都是我提供的，难道你不知道么？”粱松有点生气了。
“对不起，你同Mr．杜说好了！”老总竟不客气地放下了电话。
粱松立刻给杜尼西打电话。杜尼西温和地答应给《早报》说说，便又断线了。
“哼，一伙老狐狸！”粱松连夜做好应变的准备。
这等事，他已司空见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