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乳白色的长袍,背对着她。他轻轻地吹着手中的笛子,一声声,悄悄地,开始溶入这一片无垠的月色之中。
她的脸色似乎有一些惨淡,月光之下,她美目里的泪光若隐若现。樱唇一启,那贝齿微微分开了,终于,还是不甘心地合上。即使是这么近的距离,她还是没有接近他。短短的几步路而已,此刻,似乎那么遥远。
原本应有的欢声笑语此刻居然都不在了。
熟悉的笑颜,熟悉的气息,早早就被一种陌生给替代了。
他缓缓地呼了一口气,早就知道了她的背叛,可是,他还是无法克制对她的思念,还是没有办法,让自己冷静地对待她。
久久的夏风,吹着。沉寂的气息,似乎吞噬了一切。
她微微向前挪动步子。他沉默地看着她。
“对不起。”她眼眶里的泪水快要崩溃了。原本她也以为自己不会这么难过的,可是,这个时候,似乎一切已经不是演戏那么简单了。
“对不起?这就是,你背叛了一个人之后,背叛了一个国家之后,所做的道歉,所做的赔偿吗?”他眼里的神情快要到了最后的防线……
长袍的一角忽然被一双纤细的手紧紧抓住。他低首,看见了她眼底深深的歉意,此刻,他分不清是真,抑或是假。淡淡地看着这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女人。
他以为真的有天涯海角的存在,他至今仍是清晰地记得,召儿对他说的话,她说无双会体谅自己的。会跟着自己天涯海角。他还以为是真的,到底还是自己太真了,感情原来他一直玩不起。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至少,那一天,那双粗糙并且有着老人斑的手抚上她的身子的时候,有那么一刻,她是想挣扎的。可是,她更加清楚,自己想要的东西,依照问天的性格,他不能给她荣华与富贵,她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这一切居然会成为问天奋斗的动力。
爱是一种动力,恨,又何尝不是?
如今,此刻,她只想知道他是否还在爱着她。唯有这样,她才能有后路。
今天,她见过了独孤长歌,那个修罗一般的男人,根本没有给她好脸色,忽然之间,她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说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问天对她有爱,并且,如今的问天可以给她,她所想要的一切。
“问天,对不起。”她还是流出泪水,“我的苦衷,我无法告诉你。不错,我是事先知道了那一切,但是,问天,你知道吗?我根本无法抗拒,他们以我的父母作为要挟,问天,我不能抛下他们不管,你知道吗?我爱着你,但是,我无法去伤害自己的父母,更加没办法看着他们死在自己的面前。”
他的身子微微一颤。
眼底,她拂过一丝微笑。虽然自己当初还埋怨北国给自己安排的那个家,那个寒酸的家,她是一个孤儿,她觉得自己根本不需要这些,但是,如今,看来一切都是那么的有价值。
他一直都知道,她是一个孝女,不是吗?
他动容了,也慢慢相信了……
“然而,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做的,也不能这么做,对于你的不忠,对于自己感情的亵渎,我是一个该死的女人。”她深深地凝视着他,嘴角的笑很是决绝。
问天心里一颤,这个自己曾经深深爱着的女人……
“对不起。问天。”
她猛地推开了他,纵身一跃。
湖面之上泛起了巨大的波纹。问天没有时间多想了!他不能让她死……不能!
他也跳入了湖水之中。夜色的安静,夜色的黑暗。
她在心底得意地笑着,即使自己不是处,他还是爱着自己……
他抱起她,狠狠地抱在怀里。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她难道不知道自己很爱她吗?还是她在故意地试探着他?
“问天,你放开我……”
“无双!你冷静一点。”他依旧呵护着她。
“问天,事到如今了,我不能要求你再相信我了。我犯下的错,不该连累到你。”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湿漉漉的两人在湖边紧紧相依着。
“无双,你要我怎么办?”
“问天,求求你,带我离开魔掌,问天,你是无双心里最最爱着的男人。无双不可能会背叛你的。”她深情脉脉的美目一切也不曾离开他的脸。他怜爱地看着她,她在他的心里一直很重要,很重要,即使是此刻。
她的身子,从前在他的眼里是那么的神圣,甚至,他不敢去看。可是,此刻她却是自己父亲的女人。
他还能奢求什么?
她的吻深深迎上了他的唇,他的眼眸对上她的,那双眼,那么的无助,那么的神情。他无法自拔,无法抗拒。
双手愣是紧紧抱住了她娇小的身子。可知?他爱了她好久……
他不容许,她是别人的女人,即使是自己的父亲,也不可以!他要把她夺回来,她只能是他的女人。
她迎合着他,湖边的月色很安静,夏日的此刻却是一片的春光。
她浅浅地叫着,鱼水求欢。
他们自然是不知道,角落里的那个小小的身影微微动了一下。
“靠!这个贱女人!”召儿很不服气地嘟着小嘴。自己刚刚是要来找问天求助的!没有想到撞上了这么狗血的一幕,更更郁闷的还是,燕无双眼底的神情一个也没有逃过召儿的眼睛。
不行,她一定要搞点儿破坏!
“问天,救命啊!”
她开始漫无目的地大声喊着,她还就不信了,问天那小子能够放下自己的性命不管,继续和那女人苟且。
问天的身影明显动了一下,是召儿……她喊救命!
身下女人眼底的****刚刚被燃起。她有些恼怒,问天的不配合。说实话,她喜欢问天的身子,喜欢他年轻有活力的身子。可是,偏偏在此刻,她出现了。而且她很成功的吸引了问天的注意力。
“等我一会儿。”
他有些忙乱,此刻心里想着的是那个丫头该不会出了什么大事了吧?
她乖顺地点着头,可是眼底却闪过一丝寒气。
“召儿,你在乱喊什么啊?”
召儿回过头,故意很白痴地看着某男,他的身上,有明显的胭脂香味和唇印。
召儿捏着鼻子走过去,问道:“天哪,问天,你这臭小子!不是告诉过你,那种骨灰级的女人不要碰了吗?怎么?昨天那个青楼的花魁用完了,就去找另一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