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有没有工资的?”召儿笑岑岑地问着,如果做耶律的贴身丫鬟,那么独孤长歌应该不会为难自己了,而且,自己也可以找一个机会逃走。
耶律的嘴角明显地抽搐着,自己招的这个“贴身丫鬟”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皇上,独孤将军说是有要事商量。”
耶律转过头,这么晚了,长歌有要事商量,是因为召儿,还是因为和北辰作战之事?召儿咽了一口口水,难道被这个无良男知道了?整个军营应该只有这里没有查找够吧?她看着耶律,这个家伙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还是说自己根本就看不懂这个男人的心思!
“好了,朕知道了。”耶律道。
召儿凑到耶律的面前,道:“大叔,我不要工资了,你不要说你认识我啊!”
“召儿……我怎么会供出你呢?现在你是我的人!知道没有?!”耶律笑道,“记住要好好呆在营帐之中啊!不要到处乱跑,否则,我也帮不了你哦。”
召儿点头,你的人?不就是贴身丫鬟吗?说话也不说清楚。不过只要他不供出她就可以了!呆在这里,总比呆在独孤那个无良男的身边好吧?耶律话毕,就走出去了营帐。留下召儿一个人托腮深思。总之,和这个一面之缘的大叔,她没有感到很讨厌,但是……他是皇帝,心思不是一般人可以知道的,自己一定要防着他。
万一,他说不供出自己,但是却又反悔,那可不好。想来想去,召儿决定——跟踪!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着装,实在是太不雅观了,于是将耶律的衣服稍作改装!等到她走出营帐的时候,已经没有耶律的身影了,他说是和独孤议事,那么应该就是在独孤的帅帐!
月下,一个小小的黄色身影在移动着,低敛着眉头,因为那一身的黄衣,没有人敢上前去询问。她尽量让自己渺小。踱到帅帐的外围,她探了探脑袋。里面的两个男人一个坐在上座,一个立在帅帐之内。
帅帐内的檀香,点了一半,还有徐徐升起的烟雾,长歌的眉目尽量低敛着,侧脸宛若是玉人。果然是一个妖孽!召儿在心里鄙视着。再看去,耶律用手拧着自己的眉头,一脸的倦怠。
“皇上,虽然北辰的军队现在逼退了我们的军队,但是……如今已经入秋,接下来将会有一场暴雨,而陈仓地势低洼,北辰的军队囤积在陈仓,军粮也是囤积在那里。我军只要等到暴雨之后给北辰致命的一击,则可以击溃北辰,甚至入主巴蜀!”他抬起头,眼底闪烁着一股光芒,因为战争永远是他的粮食!
耶律除去了一脸的倦怠,和长歌一样闪烁着一缕光芒!
躲在营帐之外的召儿心中一动,这样的计谋……难道说长歌是故意输给北辰的?难道说,这只是一个圈套!她的澈仔能发现吗?
“长歌,你的确是一个战争的天才!”耶律说道。长歌只是微微笑着,而那一脸的阴森让人感到万分的恐怖,他这么冷的神情难道才是最最真实的他?召儿不由纳闷,也就是说当初自己初见他的时候,他的样子才是最最真实的,那么后来对于自己的嬉皮笑脸,为何会这么不同!
“不过呢,在此之前,朕……还有一计。”耶律笑道,一脸的高深莫测。长歌一脸的漠然,只道:“不知何事?”
“哈哈哈!你说……何为哀?”
“哀,莫过于心死。”长歌答道。耶律眼底闪过一丝狡诈,只道:“既然朕没能得到轩辕,那么朕就要所有人都得不到他!”
什么?关于澈仔!莫过于心死!耶律想要做什么?
“不行。”长歌猛地抬头,道:“你可以伤害任何人,但是,召儿不能!”
长歌如今已经知道召儿在耶律的身边,只要她还在他们的军营之中就好了。但是,无论是谁都不可以伤害召儿!要欺负,也只有他可以欺负!
“你在关心她吗?”耶律笑道。让召儿心里一阵惊慌,那样的微笑,过于恐怖!
难道是自己表现的过分了?长歌立即掩饰自己的神情,一刹那的功夫,恢复了之前的淡漠,道:“没有。”
虽然否认了,但是,召儿和耶律都看出来了,召儿也很清楚耶律一定是要拿自己做题了,可是,长歌居然会为了自己和他的顶头上司吵架!其实吧,召儿也不是那么讨厌长歌,毕竟他也是美男一只,而且吧,谁让自己天生丽质呢?他偶尔想要动动手脚也很正常的了。这么想来,这个大叔实在是太坏了!
“哈哈,不必要解释。长歌,你说要是连轩辕澈都死心了,那么召儿是否就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你了?”耶律挑眉,果然长歌的神情一愣,如果一个傅召儿真的可以帮助他除去这两个人,何乐而不为呢?只是可惜了这个可爱的小姑娘了。就如长歌所说哀,莫过于心死。
“不知皇上有何计谋?”长歌问道。只要不伤害召儿都行。
耶律缄口不语,只道:“这件事情,长歌就不要问了,总之朕向你保证,一定不会伤害召儿,行吧?”
“皇上……”长歌道:“末将有一个不情之请。”
“哈哈,长歌,那个小姑娘很有意思,朕让她做朕的贴身丫鬟了,长歌不是要让真出尔反尔吧?”耶律道。
召儿忽然觉得自己失策了,这个大叔心心机很深啊!自己在他的手上不知道能不能逃出去。大意失荆州啊!长歌皱着眉头,也罢,还是让那个女人在他的身边吧,一面自己又一个情不自禁,让她那么害怕。
“夜深了,休息吧。”耶律走出帅帐。
召儿对着耶律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还好自己听到了,不然的话,自己一定会被卖了还帮人数钱!此刻,帅帐之内的长歌却颓颓地坐在一边,手中的长剑被紧紧抓在了一处。清晰可见,他手指上的关节,召儿窜到了一边,想要看清楚里面的人的反应。
然而,下一刻,她的脖子便被人用手扼住!好大的力气啊……
什么什么,这不是那个无良男吗?看到召儿这一张扭曲的小脸蛋,长歌立即放开了手,召儿不断地咳着,道:“无良男,你有病啊!你辣手摧花啊!我差点被你掐死!”
“召儿……”他的脸上出现了难得的温柔,召儿往后一缩,这个家伙干啥呢?
“你……你想要干嘛?我告诉你啊……我傅召儿不是好惹的!”
“召儿,你怎么会在这里?”长歌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召儿暗叫不好,怎么又被这个家伙找到重点了啊?她呵呵笑着,道:“我路过,路过……”
“既然是路过,那么……你就不能走了。”长歌拉着她的小手,她猛地一缩,鄙夷地道:“我告诉你啊,男女授受不亲,你最好老实一点啊!”
“是吗?”长歌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老实?
“跟我去一个地方!”长歌挽过她的蛮腰,轻功一用,召儿眼前一片雪花,为啥又是轻功啊!她这辈子一定和轻功有仇!再说了,这个家伙,自己有答应和他去吗?反正,召儿是清楚了,绅士这个词,在古代是没有的!
眼前是一片直立着的陡崖,出于人性的本能,召儿将长歌紧紧抱住!长歌含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召儿连连翻着白眼,这个男人真的是脑子抽筋了吧?带她到这样的鬼地方来!只觉得发间的清风徐徐吹入,陡峭的悬崖在长歌的轻功之下,不过是一瞬间,便抵达了最高点!
“哇!独孤长歌,你胆子肥起来了吧?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召儿一阵唧唧哇哇,长歌的额上明显的出现了几条黑线,然而他没有说话,只是很安静地看着四周。召儿也随即看向四周,光秃秃的一片,真的不知道这个男人在看什么……
“坐下来。”长歌拉过召儿,召儿脚一移动,脚下便有小石子纷纷坠崖,吓的召儿连忙往长歌的身上靠去。
“召儿,你迫不及待,投怀送抱了?”长歌笑道。
“闭嘴!下面是悬崖啊,你脑子抽起来,胆子肥起来都不关我的事,可是我的小命啊!”召儿狠狠地瞪着长歌。他还是自顾自地坐在地上,两双腿翘到了悬崖的壁上,颇有自杀的潜质。
“呜呜……你这个人……”
她抬起头,却看到了他一脸陶醉地望着天空,皎皎如月。
“山之高,月出小。月之小,何皎皎。我有所思在远道,一日不见兮,我心悄悄。”不知为何,召儿想起了这首诗,很美丽的诗。随之,波动的心也安静了下来,反正死了还有一个垫背的。他的手环住她的腰,月光之下,投影成了一道很亲密的影子,召儿此刻也是紧紧抓着他的手,她担心的是,自己一个不下心给掉了下去。长歌自然没有管那么多,只要她在乎他就可以了,即使是这样的在乎。
“我很喜欢断崖,因为断崖可以让人看到绝望和希望。”长歌目光落在远处的那轮圆月之上,召儿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心思还在自己会不会掉下去上。
“很小的时候,父母双双死于战场。那个时候,我才只有五岁。我记得,是在那段时间之后,我开始变了,从原先的战神之子,变成了遗孤,那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失去了父母,自己什么也不是。”长歌似乎是在对召儿说,但是,又似乎自言自语。召儿的思绪收回,难怪这个家伙会这么冷傲。
“后来的日子……我十岁那一年,入军。可是,每一个人都在笑话我,笑话我的相貌。”他的嘴角扬起了淡淡的笑,她看的一愣,他也会有这样的一面!想来每一个男人都是不喜欢别人说自己漂亮的,这样简直是一种侮辱啊。
“可是,别人越是笑话我,我就一定要比任何一个人强大,比任何一个人厉害,我要让所有嘲笑过我的人,仰视我,拜倒在我的脚下。我开始很努力地学习武功,我发誓,会有一天,我会成为新的战神,我要整片神州大地上都知道我的名字!”他的笑却没有那么灿烂,虽然,跟他不熟……但是,召儿还是很耐心地听着,他长的太绝色,有些微的悲伤便会让他便的不真实,便的不似在人间。
“后来,我做到了,可是,我却没有从前那么开心了。我活在沙场之上,受伤沾染的鲜血何其之多,我不在乎。依旧过着杀戮的日子,因为杀戮才能让我感到自己的存在,我是战神,可是,没有父亲的开心。我始终都记得父亲看到母亲的时候,那一种笑容,那一种惬意,因为母亲,所以,父亲觉得活着是一种开心。可是,我一无所有,即使我拥有至高的荣誉。”
“我的存活其实是一种负担。为了活着而活着。没有朋友,没有知己。感到自己的存活真的很无力。于是,我宁愿活在沙场之上,挥剑,落剑,我感到自己掌握着的是别人的性命。”
不知道是他的话让召儿感到一阵寒意,还是崖上的风太刺骨,她忘他的身边挪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对自己说这些话,她知道自己的心现在很震撼,这样冰冷的男人,居然把自己的心里话都对召儿说了。
他说他没有朋友,没有知己……那么最最孤单的时候,他始终一个人吧?
忽然,他将自己的头埋在了她的怀里,她一怔,这样算不算是吃她的豆腐啊?她刚刚想要推开这个家伙,结果,月光之下,她看到了他眼角闪烁着的光芒。他喃喃道:“召儿,所有人都害怕我,所有人都不敢接近我。我累了,我那么做,我只是不希望别人看不起我,只是想要找到一个知己,可是,为什么所有人都防备着我?”
召儿淡淡笑着,原来这个男人这么傻。他永远都冷着一张脸,谁会知道呢?
她的小手不由自主地放上了他的肩膀,道:“傻瓜,你从来都不对别人开放自己的心扉,那么别人怎么知道你呢?你知道吗?其实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所以呢,你要多笑笑,不然,大家会被你吓跑的。”
长歌抬起头,看着这个小女人,看到了她对自己难得的温柔,月下的她好美。他噙着一抹笑,彼此的初见又在彼此的脑海之中闪现,他想起了这个女人的大言不惭,说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骗人,骗人就是猪八戒的老婆!他勾起了一抹微笑。
她相对着他也在微笑,只要这个家伙像现在这样,不要对她有非分之想,她可以考虑和他做朋友的!
“召儿,你是第一个不害怕我的人,第一个让我放不下的人……”第一个到了我心底的女人。
夜很深,她无语,这样就是朋友了吧?她满意地微笑着,换了一个姿势,长歌离开了她的怀抱。夜风习习吹着,虽然有点寒意,可是她感到了无比的欣慰!战神啊!修罗将军啊!他现在是自己的好朋友呢!哈哈,得意啊!
渐渐的,他没有说话了,她也沉默了。看着月光,看着星辰,她的困意袭来,断崖上似乎不是那么危险了,靠着,靠着,她便被他拉入了自己的怀里。他静静地看着她的容颜,她的安静,这一切都恍若天成,那样少有的温柔,他任由自己的情愫释放着,召儿……
“我会好好保护你的。不管你是不是轩辕澈的女人。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要好好的,幸福。”他难得露出一丝微笑。夜风中,他的话若有若无。怀里的召儿轻声地嗯了一声,似乎是在同意他的话语了。他扬起了微笑。
从前,自己老是听到父亲说,爱,不是占有,是付出。他不懂,后来,他就缠着自己的母亲问,母亲说以后,他会遇到一个女孩,让他这么做的。五岁的他只是笑着,道,如果她真的离开了自己,那么还有什么爱?
所以,他始终以为那只是一个遥远的神话。
后来,后来,遇到了怀里的她,他想了好多,也想去占有这个小女人,可是,她对他的爱是多么的深,别人的存在对于他们而言都只是可有可无的。召儿……他抱的更紧了。
“澈仔……抱抱……”
他苦笑着,她还是不能做自己的女人啊!轩辕澈,为何上天将这么多的美好都给予你了?
一夜未眠,轩辕起身在营帐之内来回踱步着。
幽幽的叹息,一夜的惆怅。一夜的彷徨。营帐之内都是她的气息,每一处都有她的微笑,每一处,都有他们共同的存在。乳白色的天空,渐渐有朝阳升起,他感到了身心的无力,又是一天了,这么久了为何都没有召儿的消息?他的心莫名地抽搐着。
他走出营帐,对着遥远的北国军队。士兵不敢上前,这样的军师着实让人感到敬畏。原本那个意气奋发,温润如玉的军师如今两鬓居然多了些微的白发,忧郁的神情之中,那一份坚毅,那一份……哀愁。
是为了小军师,他们都知道,但是,他们谁也没有鄙视过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们之间,虽然是龙阳之癖,但是,所有人都不反对,似乎原本就是应该这样的。安静了一夜的军营,还是这么安静,北国自从被败退之后,两国之间就没有太多的交锋了。而探子回报,敌营之中根本就没有小军师的身影!
难道真的是流寇所为?可是,探查了流寇那么久,哪里有什么发现啊?!
“澈。”
走来的人是北辰璟,看到出来,他也憔悴了很多,只怕也是一夜未眠。轩辕澈回神,行礼道:“主公。”
北辰抬抬手,道:“澈,不要着急。”
轩辕淡淡笑着,不要着急,怎么可能?
两人同时看向远处,那起起伏伏的山峦,那烟雾缭绕的山川,大好的河山,引无数英雄折腰的江山……然而,此刻的他,眼底没有江山,没有这一切,只有她,如若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不能保护好,谈何江山啊?他心底的防线一丝丝地击溃着。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平白无故地消失呢?
“主公,军师……河口发现……发现……”
两人同时回头,“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一具女尸。”小兵低着头,话语很轻。两人同时一怔,随后,如同困兽一般,不顾一切,跑向河口!不能是她……不能……
站在河口,两人对视一眼,女尸就在自己的眼前,那身段,那……都像极了召儿!还有女尸身上的衣服!那不是那一日召儿身上的衣服吗?轩辕发狂一般,扑向女尸,他要确认,他坚信不是她的!可是,这具女尸泡在水里很久,面目全非了!如何辨认?
“轩辕军师,这是在女尸身上的东西。”
小兵将一丝手帕呈上,北辰此刻也到了轩辕的身边。他战战兢兢地接过帕子。缓缓地打开……终于还是没有忍住,他吐出了一口鲜血,染红了他白色的长衫,如同一朵诡异的玫瑰,绽放在他的胸口,手中的帕子缓缓落下,北辰拾起来,白色的帕子缓缓绽放着一朵淡雅的菊花,那一角绣着“我家澈仔”,这张帕子,轩辕再也熟悉不过了,只有她才会那么搞怪的,只有她……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轩辕的身上,往常神色自若的他,此刻多么的狼狈……一边的小兵扶住了他,他挥挥手,整个人跪在了女尸前,面如土色。
“召儿……”轩辕悲痛欲绝,竟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只有空洞的双眼看着女尸。情字伤人,原来只需要一刻,就会失去自我!北辰抚着轩辕,道:“澈。”
“让我安静一会。”
北辰挥手,示意所有人退下。安静的河口,只有一个绝色的男子跪在女尸之前,似忏悔,似诀别。所有人都离开之后,他大声喊着,不可以这样,不可以这样对待他的……可是,为何,为何,他的眼角落不下一颗泪!只有感到自己的心空了一大片,失去了她,自己为何还要活着?失去了她,自己的存活还有什么意义?召儿……
不错,他很安静,此刻,只是安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尸。手缓缓地抚上女尸的脸,难道她真的这么狠心,就这样离开了自己吗?为何自己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有发现她?!为何,等到自己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香消玉殒了?为何……为何……不该让召儿跟着自己来的,不该的……
他的神色呆滞了许久,猛地,心口涌上了一口鲜血,染红了一切……眼前一片昏暗,心里只有她巧笑倩兮的容貌……
正在酣眠的召儿心头忽然一痛,搅乱了自己的睡意。她起身,原来长歌已经带召儿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了。她伸伸腰,却发现自己的来这里的时候带来的衣物都不见了。身上还是那身改装过的黄色衣袍。
她可不要穿成这样啊,要是被耶律那家伙发现了,自己应该要怎么解释呢?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可是,这毕竟也是人家的皇帝的衣服啊……要是他让自己赔钱的话,那该怎么办?
正在思索着的时候,营帐的帘子被掀开,走进来的人正是耶律纳齐。
他双手抱胸,斜睨着召儿。笑道:“召儿,你不知道这里是北国的军营吗?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害怕呢?”
“哈哈,为啥要害怕,大叔你不是这里的头头吗?只要你不为难我,没有人会为难我的。”可是,召儿心里想着的却是,轩辕一定会找到自己的。
耶律一挑眉,含笑道:“那么召儿你是要做我一辈子的贴身丫鬟了?”
“哈哈……那个,这个,我傅召儿很笨的,您看,您都起床了,我还没有呢。大叔你是高高在上的啊,不要委屈了自己啊,一辈子是很长的耶。”召儿笑道。
“恩。一辈子是很长。”耶律笑道,“对了。你还是快点起床吧。暴雨会在明天来哦,今天嘛,夜里可能会起风。”
召儿忽然想到了他们昨天在帅帐里的讨论,可是为何他要这些事情告诉自己?他也知道自己是北辰的人,如果自己通风报信的话,他的计划不是就泡汤了?还是说,他是故意要让自己知道的?然后,让自己亲眼看着北辰的败退?!不过,她家澈仔可不是好惹的!
“对了,召儿,我听说,轩辕澈是你的未婚夫,对吧?”
召儿狐疑地看着耶律,耶律笑道:“那么,你就有必要知道轩辕澈现在的情况。我的手下回报说,轩辕澈似乎病了,而且病的很严重,单单是今天早上,他就吐了两口鲜血,而后就昏迷不醒了。”
召儿倏地起身,病了,而且很严重,单单是今天早上,就吐了两口鲜血!而后就昏迷不醒了!怎么可能?这一点也不像是澈仔的为人,就算有再大的困难,他都会应付自如的,他都是处变不惊的!
看到她的着急,他似乎很开心,看来啊,这个傅召儿真的是轩辕的软肋啊。
“对了,好好准备,过来伺候朕。”
耶律笑着出去,召儿心里一阵阵地痛开,不会的……耶律一定是在欺骗自己。自己要去搞清楚!对,去找独孤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