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绕着山麓继续行军,但是眼见就要天黑了,而将士们已经经过了长途跋涉甚是辛苦劳累,好不容易走到一块略广的平地,竟然还有一个巨大的山洞,为了躲避风寒,能入内的大军就挤了进去,剩下一些将兵留在平地外搭起帐篷顺便看守粮草。
白花花左边是慕容央厝,右面是巫邪,对面是赫连寂生,三个人都盯着她看,看的她头皮发麻。
“那个,那个……呵呵,”白花花支吾了半天说不出话来,现在也没什么军事跟赫连寂生讨论,和慕容央厝吧,因为他留书出走表明爱慕的事她也不太敢招惹他,于是她只好转向右边和巫邪亲密起来。
“师父呀,你找到无叨了么?”她向巫邪凑了凑说。
巫邪身上是浓郁的混合花香,就像是现代女子用的奢侈香水似的,再加上他天生美艳,不论男女都很想贴近。
“找到了,我才知道这家伙给皇亲国戚帮忙去了,早知道他如今那么势力我就不操心了,越老越不知道闲着,我要是到这个岁数早就带着那些娃儿颐养天年去了。”
白花花点点头,忽然一笑说,“哎嗨,师父,咱们以后可以一起回元家寨啊!”
巫邪柳眉一挑说,“你舍得他们的话,师父当然愿意和你一起生活。”
白花花脸一红,小声说,“现在连师父都拿徒弟说笑了,哼。”
巫邪轻轻叹息一声说,“女人,还是有个依靠的好,尤其是你,命苦,为师心疼的很。不论是你的夫君还是别人,都对你专心专意,你还求什么呢?”
白花花渐渐低下头去,眼前不断回闪那些男人的影像,她摇摇头说,“师父,假如只有一个人一心一意的对你好,当然可以选择,可是,假如有很多人对你好,而你也欠他们很多情,还也还不清的,怎么办呢。”
巫邪看着她惆怅的眼睛,忽而笑了,“那只有一个办法,你和为师走。”
白花花扑哧一笑说,“师父那么年轻,没准以后就给我找个师娘回来,哪里还有我的份。”
“如果师父不给你找师娘,你愿不愿意跟师父生活一辈子呢?”
白花花点点头说,“哈哈,当然愿意!”
巫邪淡淡一笑,并不像平常那样娇艳妩媚,而是平平淡淡的十分宁静柔和。慕容央厝埋下头去,用石头在土地上无意识的划着道道。这一次,只有这一次他们能够朝夕相对了吧,她心里没有他,他不过只是一个过客而已。他轻笑一下,看了眼对面不知在想什么的赫连寂生,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这一夜,风雪依旧,呼啸着的风声不能阻止人们的困倦,一个挨一个的倒也暖和的很,白花花自然而然的靠在巫邪身上睡着了,巫邪睡得极轻,有人靠在他身上的刹那他本是想飞身而起,但看到那张熟睡的容颜,像是孩子一般没有丝毫的警戒性,他不禁莞尔一笑。
倘若她最终真的一无所有了,自己当然愿意收留她。爱恨让人烦扰,纵是圣人也逃不过。他轻轻拥她入怀,而睡梦中的她更向温暖靠近一步,笑的很甜。
转日天气晴好,但是四处都积了很厚实的雪。行军起来要步速缓慢确保万无一失,在日暮时分,他们终于抵达山顶,俯瞰群山,众人心旷神怡,欣喜非常。
白花花朝着天空举了个剪刀手表示胜利,然后用手做弧吼了一嗓子,回音响彻山谷,大快人心。
慕容央厝走过来笑着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你高兴地那么早做什么。”
白花花骄傲的回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里呀,下山的路是很容易的!宛州的村民们常常上山打猎,但是很少出谷,所以对他们来说的阳面,他们可是经常去勘测的,我们上山要靠自己,下山可是有开辟好的路哦!”
她笑了笑,然后转身对赫连寂生喊,“将士们休息一时半刻,我们下山之后要趁着夜色伏击宛州!”
下山之路果然如白花花所说都是开辟好的疆土,五千精兵下山时比上山要快几倍,眼看着就要接近宛州,夜色深重,宛州家家落落却是灯火通明。
白花花暗叹一声不妙,慕容央厝眉头紧锁说,“没想到我爹没有听皇上的话,竟然想跟你们明着来。”
“明着来,五千对五万,靠,完全没有胜算嘛!”白花花咒骂。
赫连寂生想了想又看了看巫邪和白花花说,“那也未必,再精锐的军队也是由人拼起来的,天下人谁接的了毒尊和毒尊得意门生的毒?”
白花花灵光一闪,打了个响指说,“真不愧是当皇帝的人,用人的思想就是先进,我和我师父都被你拉下水当前锋了,喏师父,咱们要不给他们尝尝‘私人鲜’?”
巫邪扑哧一笑说,“我研究的毒里最不靠谱的就是这个,你偏偏要这么玩,不过也好,起码不会闹出人命。”
白花花窃笑着说,“既然如此……”她点了一小队士兵随她在山中寻草药,不久后便回来,手中只捏着三株草。
慕容央厝上前问,“你带了这么些人,就找了这三株?”
白花花瞥他一眼说,“别小看这三株,放到井里让那些人喝了,保证是……”她面露猥琐神情,冲着他留了个秘密的眼神,但却吓得央厝一个激灵,这个女人又要打什么鬼主意!
其余人在山中按兵不动,白花花和巫邪二人同去下毒,他们悄然潜入宛州,找到了这个州里共有的三口井,全部按比例下了毒。
回来的一路上白花花捧腹大笑笑个不停,说,“师父,你说你这毒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对男人有用对女人无用,真是搞笑!”
巫邪笑了笑说,“十来年前,师父貌美如花,好多臭男人都把我当成了女子,还几次三番的遭到调戏,后来我就创了这种毒药,让近我身的人尝尝苦果。”
白花花继续大笑说,“我现在光是想想就受不了了,那些男的喝了水之后就会全身发痒,内里是浴火朝天,然后呢,慕容赓烈治兵严明肯定不会让他们侵犯黄花姑娘们,那些男的就要扎成一堆自尉啦,哈哈哈!乐死了乐死了!你说说,男的都多蠢啊!”
话一出口她立刻捂上了嘴,不好意思的看着嘴角抽搐的巫邪说,“师父,我没有那个意思哦,我是说这些男人好蠢,但是极其笨的人有,极其聪明的人也有,师父就是那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智者!”她举起大拇指狠狠地点头夸赞。
巫邪嗤声一笑点了点她的额头说,“走吧笨丫头。”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几个时辰后,全州像是沸水中的蚂蚁炸开了锅,村子里处处传来痛痒男人的叫喊声,那些有家有室的男人就可以让自己的妻子暂时慰藉一下,少年儿童们无欲无求的还可以念念咒浇浇水清心寡欲一番,可那些身经百战长期在军营里和臭男人生活在一起的士兵们就惨坏了,他们本来就阴阳不调,这下更是完全迷了心智,所以似乎有很多人都受不了了,把自己闷在屋子里“自行解决”或是“对食”。
听着那些污秽的喘息声和销魂的申吟声,白花花有些不自然,她躲在巫邪身边,巫邪低头看看她说,“小姑娘是害羞了?”
白花花嗔他一句,“这么多人就我一个女的,没想到男人的嗯嗯也这么恶心……”
巫邪哈哈一笑说,“你真是个活宝,真没枉师父对你宠溺的要命。”
白花花嘿嘿笑了下,然后转头对赫连寂生说,“差不多了,可以下去了,能不打就不打呗。”
赫连寂生点点头抱拳对巫邪和她说了声,“多谢。”然后他带着一对精兵下山,此去是为了求和,而条件就是解药换通行证。
赫连寂生光明正大的直入城中,少数的没有喝水的士兵很快就将他们包围,而后缓缓驭马而出的慕容赓烈脸上傲然神色不变,他低头瞥了他一眼说,“蛇鼠之辈,哼,竟然下毒!”
赫连寂生无所谓的笑笑,微微俯身致礼说,“慕容将军言中了,战场上兵不厌诈这是常事,无所谓卑鄙与否,只要能够取胜,只要能够尽量减少自身伤亡那是再好不过。”
慕容赓烈眼中愤懑神色闪过,他冷哼一声说,“通行令牌你拿去!我不想我的兵有任何损伤,解药交出来!”
赫连寂生招招手,下属便交出一剂药方,他递给慕容赓烈说,“慕容将军爱兵如子,深得将兵信服也是理所当然的,还望将军多多考虑,不论谁坐拥天下,只要不是昏君,为谁尽忠守义不都是造福百姓么?朕希望有朝一日,慕容将军是我大和国的一品大将!”
“大和国?”慕容赓烈暗暗呢喃,“以和为贵,天下万和……”。
宛州取下,白花花和巫邪功不可没,将士们对他们更是刮目相看十分客气。解决了宛州的一些事之后他们出了山,又开始了下一步作战计划,智取延州!
与此同时,却有三个人匆匆忙忙的刚刚踏入宛州地界,当大军离开之后他们四处询问得知,羌军早在三天前就退了。
玉眉儿坐在地上捶胸顿足的喊,“花花啊,我的花花啊,你怎么走的如此之快,难道不能体恤一下我们当残疾人的心情吗啊!”
他这一嚷嚷惹来了无数的围观群众,大家纷纷猜疑到底是哪家负心的小姐将这风流倜傥但是身有重疾的夫君抛弃呢?真真是可怜啊!
玉眉儿继续做戏,杀千愁和金灿灿也不加阻拦,眼见着人群中冒出了可疑人员的形迹,杀千愁大刀一挥银光一闪,已经带着他们俩再度逃亡。
而刚才那一刀人们都还没看清楚,地上就断了三把剑,而持剑的人显然也惊讶万分。他们就是月家军的暗卫,没想到几天不见,杀千愁的武艺又出神入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