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绝色穿越:纨绔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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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噬心情刀

满是皱纹的脸上,老泪纵横。那是怎样的爱,才会让一个少女于生命不顾也要保护他?可是那样的爱,是残缺的,破碎的。这样的爱,蕴涵着多少泪水与辛酸?

木子昕身一抖,停住脚步。

他仰天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沉重地点了点头。

天空,飘落着细雨。

滚滚而沉闷的雷声,似乎就在耳边。

夏天的细雨,就如同冬天的太阳,十分的难得。

没有乌云密布和雷闪交加,清凉的雨点如同少女在轻抚情人的脸。

木子昕慢慢地停下脚步,左手摸着腰上的竹刀。就是这样普通的竹刀,让他从一个软弱无知的孩童,变成了江湖上谈虎色变的修罗。

在离他十丈开外的大树上,坐着个人。

这样的天气,坐在树上的人,自然不是闲来无事爬树摘野果子吃的无聊之人。

黑色的长袍,带着青鳞的宝剑。

这人,似乎等了很久。

那长袍上面,已经被打湿,袍边一滴滴的水珠慢慢地往下掉。

木子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冷声道:“何路高人,你坐那么高,就不怕被雷劈么?”

黑衣人发出阵阵阴森的笑声,像个风筝一般从树上慢慢飘下,落到地上。

木子昕上前两步,冷笑道:“报上名来,小爷手下不死无名之辈。”

黑衣人吃吃怪笑一声,扯去头上的黑帽,露出光秃秃的脑袋。

那巨大如斗的脑袋上,没有一根头发,圆亮得如同被吹涨了的皮球。

木子昕哈哈一笑,道:“你是和尚还是秃子?”

光头轻蔑地一笑,道:“有区别么?”

木子昕冷声道:“自然有区别,你若是和尚,恐怕小爷就得血洗少林了。”他轻轻地抽出一把竹刀,慢慢地抬起。

光头冷笑着摇头道:“我不是和尚,而且我若报出名号,想必你这个少年修罗也得怕上三分。”

木子昕冷冷地吐出一个字:“说。”

光头轻轻地吹了一口气,笑道:“天下,我乃天下的七长老,司空道。”

“哈哈。”木子昕发出一阵轻蔑的狂笑,道:“天下,天下是什么东西?”

司空道眉头一皱,冷哼一声,道:“怪不得夏夜那无情女子会对你着迷,想来是你比她还狂妄啊。”狂妄的女子,都会爱上比自己狂妄的男人。就像是温柔的女子,会喜欢柔情似水的男人一般。

木子昕身子一震,双眼中射出浓浓的杀气,厉声道:“夏夜呢?她在什么地方?”

司空道吃吃一笑,道:“恐怕她早已经死在林震的夺命铁抓之下了,放心,本座马上送你上路与她会合。”

雨点不停地落木子昕的脸上,顺着他的脸一直流到脖子上。

冰凉的雨水,混合着滚烫的热泪。

手中的竹刀轻轻抛起,他优雅地一转身子,在原地旋转一周。左手抓住竹刀,猛然甩出。

微风和细雨,在一刹那间似乎被定格。所有的一切,就像凝固了的空气一般,唯一飞速射出的只有那把竹刀。

司空道呵呵一笑,身子突然弹起,跳起十丈来高。

不等他笑完,那飞速的竹刀突然停止。就像是有手托着一般,定在空气中。

他双手一抖,两颗黑色的圆球流星一般地朝着木子昕射了过去。

木子昕轻蔑地一笑,闪电一般地伸出左手抓住圆球。

就在司空道落地的时候,那停止的竹刀扑的一声爆炸开来,变成无数的竹签朝着他射去。

司空道惊呼一声,巨大的脑袋上已经被竹签射穿,脸上弥漫着数十个小洞。他手上的青鳞宝剑还未拔出一半,身子便慢慢地跪了下去。

木子冷冷一笑,只感觉手中的圆球似乎越来越烫,他暗道一声:不好。左手迅速松开,纵身朝后退去。

石破天惊的一声巨响,那两个圆球突然爆炸。

巨大的冲击力把他的身子震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到树上。

木子昕慢慢地站起来,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那跪在地上的司空道双眼圆睁,他的脑袋上早已被无数的竹签射穿,小洞中慢慢冒出的血液被雨水冲刷,变成淡红色的血水流到地上。

他的脸上带着惊恐,在死去的时候他也不会明白。世间竟会有如此高深的功夫,可以把一把普通的竹刀变成有生命的神器。

他忘记了,木子昕原本就是修罗。

修罗,是没有生命的。

木子昕慢慢的仰起头,张开嘴让冰凉的雨点飘落在他的口中。

那个纤细的身影仿佛就站在他的面前。

泪水无声地流出,被雨水慢慢地冲淡。

他慢慢地运动功力,压制着被震得翻腾的内脏。

夏夜,你还活这么?

他跪到地上,放声地哭起来。

那绝望中带着悲戚的哭声,响彻山谷。

突然,他快速地站了起来。

在远处的山谷之中,似乎传出一阵笑声。

那个清甜的声音,就像是温柔的夏夜在他的耳朵旁边轻声细语一般。

他左手一动,腰上的竹刀已经到了手上。

“夏夜。”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朝着声音传来的深林中窜去。

他记得杏花老翁说过的话,若是她还活着,纵然是不能爱她,也必须善待她。

若是她还活着,从今以后,只要他不死,就绝不会让她再被人追杀。

那个可怜的女人,那只残缺的右手。所有的痛苦和伤害,都是他给的。

可是,他的命却是她救的。

他双脚如风,顶着浓密的细雨,朝着深林中窜去。

细雨如丝般飘落,盛夏难得的清凉。

葱郁的杂草坪,翠绿如玉。

那碧玉一般的草坪之上,躺着一个白衣人,他的喉咙之处淙淙冒着鲜红的血,在雨水的冲刷之下,那淡淡的血红在碧绿的草丛上显得十分的耀眼。

他的喉咙几乎全部断开。

那断口不是利器所削,带着参次的经络,犹如被凶狠的野兽咬断一般。是的,只有凶残无情的野兽,才会如此的狠毒。

在他身旁不远的地方,浑身是血的夏夜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

那笑声轻柔而甜润,就象是欢快的孩童喜得糖果一般的开心。

她没能站到最后,可是她在生命的最后,用仅有的那张嘴咬断了林震的喉咙。

那林震是天下的最有杀人经验的长老,一对锋利的钢抓犹如生在指间的指甲。带着无穷的杀伤力,却早已经融入身体的血脉,灵活得如同五指一般的收放自如。可是他还是死了,死在浑身是伤,右手断残的夏夜面前。

木子昕飞身落到夏夜的身边,慢慢地跪到她的前面。

夏夜的口中,还咬着一块皮肉。

她两边的肩胛骨上,定着两个雪亮而且锋利的铁抓。那铁抓几乎陷进了她的身体,肩胛上的骨头几乎全部粉碎。

她果然是凶残的杀手,在双手已经失去运动能力的时候,她用嘴咬断了对方的喉咙。这样野兽一般的凶残,无人敢相信她会是一个女子。

世间最为深刻的仇恨,莫过于杀亲之仇。可是她原本就是孤儿,父母早已死于饥荒。也许无人能理解,那种一见钟情的爱,会让一个女子变得如此的疯狂。那种吞噬万物的力量,都是因为爱。她不想让任何人伤害心中的那个人,所以她必须凶残,犹如野兽一般的凶残。只有杀光追杀他的人,才能让他好好地活着,站到最后。所以,就在两只钢抓镶入她身体的时候,她用那非人的意志纵身扑向司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