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风语坐在咖啡厅内不知如何是好,梦幻明确表示她的手下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是让周家倾家荡产吗?
如果周家真的倾家荡产了,她就会停手吗?也许,她还会对人进行攻击。或许,要了周子昂的命才是他们的目的……
想到此她的心跟着震颤了一下。自己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并非自己跟周子昂有什么深厚的夫妻之情,也不是自己对周家的人有什么留恋。另她无法舍弃的,是周家那上千万的基业……
想到以后也许会因此变得一无所有,她的心又震颤了一下。脑海深处全是幼年时代那穷苦的日子,那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日子,那破了洞的衣服,那露了脚趾头的鞋,无一不让她羞辱。她不能让自己再回到一无所有的日子,那样的日子她真的过够了。想到此,她站起身走出咖啡厅,为了今天所拥有的一切,她甘愿放下那所谓的尊严,再去求梦幻。在冼风语的内心世界里,金钱第一位,为了金钱她可以出卖自己的尊严。
梦幻的心情很复杂,难以形容她此刻的感受。她逼迫自己让大脑一片空白,信步走过街道,来到圣水湖畔,坐在湖畔的长椅上,看着在阳光照射下,暖暖的、懒洋洋的湖面发呆。
儿时的梦幻,就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当她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冼风语转到了她的班上。看到衣衫褴褛的冼风语,梦幻的小心肝都跟着疼起来。她可以这个女孩子,在班上所有同学都讨厌冼风语的时候,她主动走近她和她做朋友。
冼风语比她瘦小很多,她把冼风语带到自己家里,将自己穿小了的衣服鞋子全都给了她。梦妈妈也是善良好客的人,常常给冼风语洗头编发辫。使这个肮脏的小丫头,渐渐地变得水灵灵的。
中学的时候,梦幻被分到了英文班,冼风语不幸被分到俄语班。当时刚分完班级,学生有一天的自由分配时间。如果不想学俄语的,可以自己转到其他的班级。冼风语为了和梦幻在一起,不问理由,从初一五班跑到初一一班,和梦幻再次成为了同班同学。
高中时代,二人更是形影不离。直至上大学,二人从来没有分离过,就连睡觉也是睡着上下铺。冼风语的父母为了供小儿子读书,每个月只给冼风语几十元的生活费,这对正在长身体的冼风语来说只够塞牙缝的。于是,梦幻就把自己生活费拿出来,和冼风语一起度过了四年的大学时光……
湖面的水泛着亮晶晶的亮光,梦幻深深地叹了口气,她不明白,冼风语今天是揣着什么样的心态来求自己饶过周子昂的呢?不到迫不得已她肯定不会露面,不会让自己知道她和周子昂的事情。看来子夜他们也都知道这件事,所以在她面前从来不提起冼风语这个人。
如果让老妈知道这件事,不知老妈要伤心成什么样子。她对冼风语如同对待亲生女儿一般疼着爱着,直到今天还牵挂她过得好不好,却不想冼风语竟然是伤害她女儿最深的人!
忽然地,梦幻腾地站了起来。她想到冼风语都可以放下自尊来找自己,难保她不会去找李冉。老妈的心地善良,如果她真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求老妈饶恕,老妈肯定会同意的。
想到此,她迅速离开圣水湖,随意地挥挥手,扎奈尔开着车子来到她身边。跳下车子为她打开车门道:“夫人。”
“恩,走吧。”
“接小少爷还是回家?”
“先接小少爷吧。”梦幻深深地叹了口气。
“是。”扎奈尔点点头,启动车子驶向军区幼儿园。从倒车镜内看着梦幻道:“夫人,是不是因为冼风语的事情心烦呢?”
“人心难测。”梦幻缓缓地吐出这四个字来。
“这种女人所说的话夫人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扎奈尔笑着道:“夫人,您善良的心要交托的是值得交托的真正朋友,而不是被一些不值得拥有的人利用了。”
“恩,只是心里仍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人本来就是这样,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大有人在。当面称兄道弟,背后捅人刺刀的也不在少数,夫人何必为此耿耿于怀,伤心又劳神呢。”
“扎奈尔,没想到你不但武功高,这劝人的功夫也不低啊。”
“呵呵。”扎奈尔难为情地笑了笑道:“只是这些年跟着老爷,也学会了一些处事之道罢了。夫人可千万别笑话属下。”
“怎么会呢,你说得很好。跟这种人生气还真是不值得。”梦幻笑了笑,看到扎奈尔把车子停到幼儿园门口,又跳下车子为自己打开了车门。她朝他点点头,下车朝幼儿园院内走去……
何老师看到梦幻走进来,忙迎了过去道:“约翰妈妈,您好。”
“您好何老师。”梦幻看到儿子正坐在位置上,专心地写着什么。她笑着道:“来接约翰的。”
“您好,约翰妈妈,有一件事想与您核实一下。”
“什么?”梦幻看着何老师。
“您是决定要把约翰转走吗?”
“转走?”梦幻一愣道:“转哪去?”
“今天下午园里接到上边的通知,说要把约翰转到神话贵族幼儿园去。”
“什么?”梦幻又愣了一下。
“因为没有接到您或是约翰的外公外婆的电话,所以,我们有必要跟您核实一下。”
“没有的事。”梦幻皱了皱眉头,这不会又是周子昂玩的新把戏吧。
“可是,上面的人下达的指示。我想肯定是您家中的亲人或朋友,您看是否能跟他通融一下。因为我们这里是军区幼儿园,直属县政府管辖,上面的命令,我们也不敢不听啊。”
“好的。”梦幻点点头道:“我回去问问约翰的外公。”
“给您添麻烦了。”何老师笑了笑回过头招呼道:“约翰,妈咪来接你了。”
“哦。”约翰回头先朝梦幻顽皮地笑了一下,随后收拾自己的纸笑,背着书包走过来。牵起梦幻的手甜甜地叫了一声:“妈咪。”
“乖。”梦幻揉揉儿子的头,跟何老师又打了个招呼便带着约翰离开了班级。
“妈咪,今天早晨您答应我要带我去医院看乖叔叔的。”约翰看着梦幻道。
“是啊。怎么了?”梦幻笑了笑,儿子竟然也学会提醒自己了。
“我怕您忘了。”约翰嘿嘿笑了笑,抓着梦幻的手指走出了幼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