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健君见沈君媚这样,吓了一跳,不自觉的沉下脸来道:“你这是干什么,没见他都成这副样子了吗?”
沈君媚听了撇撇嘴,一时也没说什么,只是跑到床前细细地查看赵可晴,见她的脸色虽然有点苍白,但毕竟不见先前那么吓人了,才定下心来。
这时房间外传来一阵焦糊味,李希泽一震,忙对沈君媚道:“你照顾好她!”说罢匆忙地跑到外面。
沈君媚自然而然地接替了李希泽的位置,这时赵可晴悠悠醒来,看了一眼坐在床前的沈君媚道:“不好意思,吓着你了!”
“嘘!”沈君媚伸出一根手指按压在赵可晴的唇上道:“你现在少说话,多休息,不然又咳起来不是更吓人吗?”
赵可晴努力扯出一丝淡笑,点点头不再说话,乖乖地闭上眼睛休息,这时一直躺在地上的谷少伦也醒了,才一醒就努力地挣脱沈健君的扶持,慢慢地走到床前,察看赵可晴的脸色。
沈健君知道拦不住他,也就放开了手,看见谷少伦能站起来,他的心也放下了,到少他现在没事,当然如果不去看他手上滴血的伤就更有说服力了。
谷少伦抻出没有受伤的手,企图碰触已经被沈君媚扶着躺下的赵可晴,只是刚伸出手,就被另一只手毫不留情的打了回去道:“你想干什么?”
“我……我只是想碰碰她,看看她是不是好好的。”谷少伦谦卑地对上沈君媚快要喷火的眸子道:“求你就我碰一下她的脸,就一下。”
“不必了!”沈君媚努力不去看谷少伦的眼,淡淡地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害死她,现在的她还很虚弱,你就收回你的念头吧,有我在,你休想再伤害她。”
“不会的,我不是诚心的。”谷少伦慌乱的摇头道:“你知道我现在宁可伤害自己也不会去伤害她,刚才的事我真的很报歉,我只是,只是……”说到这里谷少伦说不下去了,他真的不是诚心的,刚才他也被赵可晴的反应吓了一跳,他真不敢想象,如果刚才不是李希泽急救的及时,现在会是怎么样一副景象,所以他一定要碰触到赵可晴,感受她好好的,他自己心里才能安心。
沈健君看着谷少伦手上不断滴下的血,财看看他本人毫不在意的样子,摇了摇头,拿出身上的手帕轻轻为谷少伦按压住伤口道:“你先过来,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不要!”谷少伦猛地抽出自己的手道:“这里的痛我一点也没有感觉,只是觉得这里好痛。”说完按着心脏对沈健君道:“如果你真的想帮我,那就帮我求求沈君媚,让我感受到可晴的安好。”
“君媚……”沈健君快速在将手帕在谷少伦伤口上打个结,抬头看着沈君媚道:“你……”
“不行!”沈君媚想也不想的拒绝道:“他是你的朋友,不是我的,我的朋友是可晴,我不会让他再靠近她的。”
谷少伦听了,双肩都垮下来了,低下头,正看见床边的茶杯碎片,迅速地拾起一块比较大的,想都不想地往手上用力一划,鲜红的血立刻窜了出来,沈健君看见了,忙窜到他身边,试图拍掉他手上的玻璃片,急道:“你这是干什么?现在的赵可晴不是好好的躺在床上吗,你有必要这么伤害自己吗?”
谷少伦一点也不为所动,轻轻一闪,躲过沈健君拍上来的手,任由手上的血流着,抬眼看着一脸震惊的沈君媚道:“我知道刚刚是我不好,我一开始就错了,我用这个方式来证明我真的不会再伤害她,如果你不信,那么……”话还没说完,另一手上的玻璃又一次重复划进已经流血的伤口,血流得更加欢了,而谷少伦连看都没看一下,双眼直直的忘着沈君媚道:“那么这样行不行?”
正在沈君媚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李希泽端着一碗粥进来了,看着谷少伦手上的血滴在地板上,不禁皱了皱眉头,转向沈君媚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说他想证明他不会再伤害可晴。”沈君媚也有些惊讶谷少伦竟会做出这样偏激的事情。
这时躺在床上的赵可晴忽然睁开眼睛道:“好吵!”
“可晴……”几个声音一起响起,谷少伦想去扶她的手被沈君媚拍掉,一滴血正好滴在赵可晴的脸上,赵可晴伸手摸了一下,手指上的血腥味让她皱起了眉头,又转头看看谷少伦站的地方,地板上已是一滩腥红,眉头皱得更紧了,直直地看着那滩血道:“脏!”
沈君媚随着她的眼光看了过去,也是一皱眉,随之迅速拿来一块毛巾,偏着头去擦那地板上的血迹。
谷少伦在赵可晴开口说话的时候就不眨一眼地盯着她的脸,见有滴血滴在她脸上时,心里就一震,他好想伸手替她擦去,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她又吐出了一个字,而沈君媚也快速地在他身边擦着血迹。
谷少伦想也没想,扯下自己的领带,吃力地绑在伤口上,使血不再往下流,跟着跟着蹲到沈君媚身边道:“我来!”还没等沈君媚反应过来,一把扯过她手上的毛巾,一点一点地擦着地上的血迹,然而由于他的用力,手上的伤口还是缓缓地向下流着血,越是用力擦,越擦不干净。
“好了,我来替你擦!”沈健君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抢过谷少伦手上已经由看不出本色的毛巾道:“你这么擦永远也擦不干净。”
“不要!”岂料谷少伦也是十分的固执,但也知道这样下去地上是永远不会干净的,想了想,脱下西装外套,紧紧地包在受伤的手上,道:“这是可晴想做的,我一定要亲手做。”说完又低头与地面上已有些凝结的血渍奋战了。
沈健君见他这样,心里更加不好过去了,从小和他一起长大,从来谷少伦就是洋溢着自信的脸上如今挂满了可疑的水珠,不禁想冲到赵可晴的床边,可是才跨出一步,就被沈君媚拦住了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沈健君看了沈君媚一眼道:“你是赵可晴的朋友,你帮她说话我不怪你,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和少伦是一起长大的,他从小到大的样子我是知道的,可是什么时候他会这么卑微地为着一个女人做那么多事了,以前的我就不提了,就说他今天为了进这个门,不躲不闪地受了你一拳,也许你不知道,他也是一个有功夫底子的人,从小就不会让着别人,可是他却对你的拳头不躲不闪,这就足以证明他的决心;更何况为了不被你赶出去,他就这么直直的跪在你面前求你,难道你就没一点心软吗?”
还想说下去的沈君健突然就得自己的腰上被上重重地掐了一下,随之传来谷少伦暗哑的声音道:“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不说?”这时的沈健君脾气也上来了,冲着床上的赵可晴道:“你只记得他以前是怎么伤你的,可是你知道这五年来他是怎么过的吗,他从来就没有让自己好过过,他每天让人倒处找你的下落,只要有一点点线索他就会跑过去,每次都是失望地回来,然后就不停地喝酒,直到把自己灌醉,可是下次一有什么线索,他仍旧会不顾一切地跑去,就这样每跑一次,他就把自己灌醉一次……”
“好了,你别再说了。”李希泽站起来道:“你就看到谷少伦这样,那你有没有想过可晴以前是怎么过的?她……”
才想说下去,床上的赵可晴突然扯了李希泽一下,冲着他摇了摇头,又对一脸怒气的沈健君道:“沈医生,请你带他出去,我,咳咳,我并没有要他这么过。咳……”终于忍不住剧烈地咳了起来。
站在她旁边的李希泽忙一把搂住她,小心地端过水杯,细心地喂了她一口水道:“别激动,别说话了,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我来跟他们说。”
这时谷少伦也早在赵可晴开始咳的时候就扬起了头,狠狠瞪了沈健君一眼后,又一脸小心地看着她。
直到赵可晴慢慢平静下来,她指了指窗,又看了一眼谷少伦受伤的手臂。满屋子的人不知所云,好一会儿,李希泽才走到窗前打开窗,让屋子里的空气流通里来,屋里原有的药味和血腥味也淡了许多。
沈君媚也明白过来了,扯着谷少伦的衣服将他推出了门,同时也将沈健君推了出去。
来到客厅,两人莫名其妙的坐下,沈君媚又不知从什么地方拿来一个医药箱,对着沈健君道:“你这个医生会处理外伤吧?”
原本一脸怒气的沈健君看着药箱不由自主地道:“媚儿,刚刚我不是有意那么吼你的!”
“无所谓!”沈君媚耸了耸肩道:“我和你才相处多长时间,他和你是一起长大的,这怎么能比,好了,别废话了,给他上药吧。”说完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