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媚陪着可晴静静的坐着,茶也喝了一杯又一杯,可是对面的人儿好似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压根就把她当成了隐形的。
看了看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君媚终于忍不住打断可睛的思绪道:“赵大小姐,如果我的记忆没有错的话,你已经把我当成隐形人坐在这儿长达好几个小时了,既然然你没什么要说的,那我就先回去了。”说完抓起皮包就要走。
这时的赵可晴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伸出小手拉着君媚的衣角可怜兮兮地道:“君媚,不要走,今天晚上陪我好不好?”
“陪你?你不是一向喜欢独居的吗?”君媚撇了她一眼道:“这几年我想住在这儿,你都要赶我走的,说是不习惯有人打扰你,怎么这会儿反倒要我留下来了,看来,那个人对你的影响真的不小啊!”
“我只是想到我死去的父亲和来不及出世的宝宝!”可晴吸了一下鼻子道:“我害怕孤单地去面对这一切。”
君媚不再说话了,坐到可晴身边,拍了拍她的背,小声地道:“别想太多了,那不是你的错,要怪就应该怪那个男人!”
五年前碰到可晴的时候,她那时的情况遭透了,那时她的父亲因受不了企业被吞并的打击,选择了提早结束自己的生命;再来就是当她指责丈夫恶意吞并自己父亲的公司时,被不耐烦的谷少伦推倒。
匆匆出去的谷少伦当然不可能记得,那天曾是她的生日,而也是那天,她准备给丈夫一个惊喜,因为她已经怀了两个多月的身孕,而那次摔倒却导致了她的小产。
因为她不喜欢家里有别人的味道,所以当时他们家连个管家也没有,是她自己拖着虚弱的身子到医院把那个已经死去的婴儿拿掉,待到君媚知道的时候,原本就孤僻的可晴已经有了一些抑郁症的症状。
君媚帮她张罗一切,强迫她去看心理医生,才使她的病情没有加重,说起来,君媚对可晴说得上是有救命之恩。如今的君媚虽然已有了一个论及婚嫁的男朋友,可是她对可晴的关心仍然没有变,反而是连带着她的男朋友对可晴也很友善和关心。
也是那时候,可晴才对谷少伦死心了,依照君媚的意见,用快递的方式给谷少伦寄出了离婚协议书和婚戒。
躲在君媚的怀里哭了好一会,可晴才抬起有些红肿的眼,有些歉意地看着君媚道:“谢谢你君媚,这几年幸好有你。”
“傻瓜!”君媚见哭过了的可晴情绪稳定多了,伸手掏出手机就要给男友打电话。
才拨了几个号码,手就被按住了,君媚不解地看着可晴,可晴顺手拿过她的电话,一言不发地合上,才抬起头来,清楚地对她说道:“你还是回去陪你的志威吧,我一个人可以的,相信我!”尹志威是君媚的亲亲男朋友。
“哼,他敢反对!”君媚一脸火爆地说:“再说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管他怎么想!”
“这不好吧!”可晴站起来推着君媚往外走,边走边笑道:“我知道,志威哥也是个好人,可是你也不能总是欺负他吧,现在像他这样的好男人不多了。”
“咦,你什么时候那么会说话了?”君媚在门口停住身子道:“不会是他教你的吧?”
“你说什么呢?”可晴微微地拍了她一下道:“你忘了我现在以什么为生的吗?这种话还要人教,也太侮辱我了吧!”
“好,好,好!”君媚拍了一下可晴的手笑道:“我知道你现在是小说家,这些话不用人教,可是有些事你也要看开些才行。”
“好!”可晴知道君媚是真的关心她,所以很用力地点了一下头道:“我知道,我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回去吧,你不是也希望我能早点接受现实吗,那从现在起就让我慢慢学着一个人去接受吧!”
“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和志威。”君媚拍了拍她的肩道:“我们会一直站在你身边支持你的。”
“谢谢!”可晴感动地说道:“我知道这几年来你为我做的不是一句‘谢谢’能表达的,但我还是要谢谢你,因为有你,才会有今天的我!”
“傻瓜,我们是好朋友,好姐妹。还用得着说这些吗!”君媚笑了一下道:“好了,别一直板着脸,笑一个,你都不知道你笑起来有多迷人,有时候连我都为你着迷呢!”
可晴依言笑了起来道:“那什么时候志威哥也被我迷倒你可别来找我算帐,是你叫我多笑的!”
君媚当然知道可晴是在开玩笑,很高兴她能这么快开起玩笑来,因此也就放心不少了,因而道:“好了,天不早了,我该走了,今晚早点睡,明天就没事了,明天下班我再来看你。”
看着君媚离去的背影,可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是的,君媚说得没错,明天就会没事的,只是一个电话罢了,她干嘛弄得自己紧张兮兮的,那个人根本不知道‘夜语’是谁,自己又何必想太多呢。
可晴摇了摇头,回到沙发上坐下,打开电视,上面正播报新闻。
可晴喝着不知泡了几遍的水果茶,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新闻,这也是她创作题材的来源之一,只是她向来很少看这种正规的财经报道。
这时电视上出现了一个人的画面,使她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幸好这时杯中的水已经喝完了,要不然大概又会弄得满身都是。
画面中的这个人还是没多大的变化,依旧英俊如昔,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脸上多了几分成熟的气息,不像当年还是个花花公子时那样的带有一些浮躁,轻狂之气。
这时的可晴自己也想不通,当年自己怎么会爱上那么一个人,那时自己的眼光真有那么差吗,还是那时的自己对他根本只是一时的迷恋,因为只有他才肯跟她做朋友,细心地陪她散步,逛书店。现在想来当时的自己真是可笑之极,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