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2)
同时,他也暗叫侥幸,因为这十二个武功超绝的男女,没有一个人认识他。
“这人病得不轻。”走近检查他的面豹狰狞中年人,细察他的眼球,口腔,摇摇头放手,站起宣布:“不是咱们要找的人。”
“问问他。”天骄欧良冷冷地说:“林外小径有恶斗的浪迹,这人也许知道所发生的事n”
“好。”中年人重新蹲下,拍拍他的脸颊:“喂!醒一醒,醒,醒一醒!”
“嗯……唉……”他虚脱的茫然声音令人侧然,似乎不知道身侧有人。
“醒一醒……”中年人又拍他的脸颊,力道渐增。
“嘎……”他头向下一措,象是昏厥了。
“门主,这人快死了。”中年人苦笑。
“什么病?”门主问。
“心跳秘弱,手脚冰冷,肌无血色,口中有黏涎,象是虚废,拖不了多久。”
“算了,再在附近找找着。”门生说:“千手功曹那些人,从这里返城,这里发现恶斗的痕迹,可知这里必定有人向他们攻击,最好能查出一些线索,以便了解这些人的来路,看是不是咱们可以争取的人!”
“说不定是瞎子童先的人呢!”美丽的少妇说,立即离去搜索附近。
人都离开了,他斜躺在树下象个死人。
不久,又有三个人到了他左近。
“这人一定是西南村落里的人。”一个大马脸中年人说:“也许把人带给村民,能救这人的命呢!”
“你算了吧广另一个人说:“说不定这人得了可怕的病症,村民怕传染,所以把他摆在这里等死,你如果大发善心把人送回去,保证挨骂。”
有人走近,摸摸他的脉门。
“真的快死了。”这人说:“脉息几乎无法察觉了,还真可怜呢!”
“总比被杀幸运些。”大马脸中年人说:“毕竟这人仍可算是善终,做一个平凡的老百姓,至少不必挨刀凶死,不必……”
“别发牢骚了,门主在打手式呢!走!”
不久,林空寂寂。
半个时辰之后,李乎乎找到一家农舍,给了农舍主人一锭碎钱,弄了些吃食,借些房休息调养。
燕京老店有好几进客院,夺魄魔女所住的这一进,有七间上房,五婢五人住了并列的三间。
如果外出奔走打听,三间客房都上锁由店伙照料,返店之后,门外必定有一名侍女在外留意动静,绝不容许旅客接近。
这天午后不久,房外的院子里剑拔夸张。
来客是天龙会的青狮洪毅,带了地府鬼判夏长江,站在院子里怒容满脸。
夺魄魔女站在门廊上,四侍女挟剑旁立。
“燕宫主,席会主的警告,你最好不要置之不理。”青狮洪毅大概曾经挨骂,所以怒气冲冲:“假使你再不识相,仍然不断地打龙爪翻江的主意,休怪咱们反脸不认人,将你逐出境。”
“原来你答应合作,其实志在重新劫持龙爪翻江;咱们的弟兄很不高兴呢!这是最后一次警吉,你最好见机早离疆界,哼!”
“姓洪的,我也最后一次警告你。”魔女脸色不豫;火气也大:“你们天龙地虎,少管我们闲事,是否打龙爪翻江的主意,没凭没据你们又能怎样!我还没有早离疆界的打算,谁也休想赶我走,现在,你再不走……”
“你想怎样?”
“本宫主会有效地赶你走。”
青狮洪毅哼了一声,手搭上刀柄。
“洪兄,交给我。”
地府鬼判拉住了青狮:“这泼妇可恶,软硬不吃,我给她一枚问心针,女人是应该用针做女红的。”
“你这狗都不吃的下三滥混混,竟然狗仗人势,在本宫面前耀武扬威。”魔女怒不可遏,地府鬼判的名头身份,比她差得太远.难怪她火冒三千丈:“我让你全力施展,再夺你的魂魄。
声落人飞升,飞越栏折向院子飘落。
地府鬼判还真有点心虚,倒退丈外不敢发射问心针。
“算了,话已经传到,咱们走吧!”青狮识趣地打退堂鼓,拉了地府鬼判溜走。
奔过院门,几乎撞翻了一个匆匆奔入的大汉。
“抱歉抱歉,小的不是有意的。”大汉看清两人的相貌,吃了一惊赶忙赔礼。
“混蛋!你替魔女跑腿,得了多少好处?哼!”地府鬼判问大汉叱骂,几乎想伸手揍耳光,却又忍住了,匆匆与青狮走了。
大汉惶然奔近魔女,惊惺地避在一旁。
“燕宫主,在下不……不便再替宫主跑……跑腿了,恐……恐怕引起……天龙地虎的误……误会,在下今后别想在京都混了。”
“你害怕?”
“宫主明鉴。”
大汉拉长了苦瓜脸:“宫主早晚会离京南返九灵宫的,而小的却仍需在京都讨口食,小的如果不怕天龙地虎,早该在京都很高的地位了。”
“好吧!我不便勉强你。”
“谢谢宫主。”大汉行礼转身便走,走了三四步突又步转身:“宫主知道一处叫西来庵的地方吗?”
“知道呀!在白云观的西南三里地,一处叫芳村的西头,是一座仅有两进的小尼庵。”
魔女点头道。
“对,就是那里。”
“那里怎么啦?”
“西来庵只有十二位老尼,今早我经过那里,瞥见里面好象有个颇为标致的村姑走动,当时并没留意,认为可能是进香的村姑。”
“哦!你的意思……”
“现在想起来,似乎有点可疑。”大汉说:“进香的村姑,不可能在里面走动,而庵内没收容带发修行的人,所以……所以……”
“你猜想是……”
“去看看吧!宫主。”十汉抢着说:“追魂姹女会不会化装为村姑,小的不敢走,反正去看看要不了多少时间,是吗?很抱歉,小的不便带宫主前往了。”
广汉急急走了,在京都混的鼠辈,怎敢违抗天龙地虎?除非胆子有水缸大。
“准备去看看。”魔女向四侍女说。
“宫主,那附近我们已经查了好几遍,何必白跑一趟?”春桃迟疑地说:“大白天去恐……”
“大白天她才逃不掉。”魔女固执地说:“咱们只在村落里查,并没进西来庵搜寻,那泼妇最讨厌佛门弟子,因为怫门弟子戒杀生,而她是杀人的杀手,先天上极不相容,所以我 没兴趣搜尼庵,委实失策,别说了,准备走。”
不久,五女匆匆就道。
任何周详的计划,都不能保证百分之百的成功率。
任何事,都可能发生意外。
西来庵中,已布下了死亡陷井。
准备得十分充分,而且有充裕的时间安排天罗地网,也能把握时间,让魔女收买的眼线,恰到好处地将消息传给魔女,一点也不着痕迹。
十九个老尼姑,都被安置在静室内坐开,以免受到波及牵连,只留下主持大师接待即将到来的魔女。
佛殿四周,布下一些奇怪的法器,由一个化装为丑妇的女人,充任管理佛堂的人,真象一个孤苦无依的老妇,更象一个令人莫测高深的老巫婆。
两位姑娘潜伏在两佣的偏殿,管制那些奇怪的法器,其中包括教放迷魂药物的泄管,和向某一特定方向发射的暗器。
预计当魔女获得消息赶来,需一刻时辰以上。
人算不如天算,却没想到会发生无法控制的意外。
当八个人影出现在大殿外的的院子,与主持老尼刚到达殿门的老丑婆,吃了一惊眼神一变。
“怎么来的竟是他们?”老丑婆心中暗叫:“糟了!大事不妙。”
八个人穿一式青箭衣,佩了刀剑,六男两女,一个个威风凛凛。
“了因师太,劳驾把贵庵所有的人都叫出来。”为首那位留了三络须,鹰自冷电四射的人倒还和气,向殿门内的主持老尼说:“尤其是非贵庵的人,赶快出来,不然,你知道会有些什么结果。”
“南无阿弥陀佛!”了因主持虔诚地合掌念了一声佛号,低下头踱出殿门:“请问檀越……”
“不要多问,我们带了刀剑来,已经表明我们不在乎佛门是不是清净地,总之,我们有权拆毁你这座庙堂,可以另找地方安顿你们,快去,把所有的人全叫出来。”
老丑婆怎能不出?点着枣水手杖,一步步巍颤颤出殿,真象一个风烛残年的穷苦孤单老太婆。
“准备搜!”这人向七名同伴吩咐:“等人出来之后,分从偏殿搜起,看到有人,无废了他再拖出来。”
“遵命。”七男女同声答道。
这表示所有的人必须全部出来,留藏在内的人,将受到可怕的待遇,不死也将成为残废。
“贫尼这就将她们唤出来。”了因主持打一冷颤,乖乖转身往殿内退。
老丑婆则向外走;慢吞吞要死不活。
为首的人向一位中女件打一手式,女伴冷森森地上前,搜查老五婆的意图极为明显。
老丑婆似乎不知凶险将至,一步步慢慢拾级下阶。
中年女人冷冷一笑,右手一伸,闪电似的扣住了老丑婆的左掌背,向上扭向上抬,结结实实擒住了。
一对方如果反抗,只消轻轻上抬扭推,腕骨必定筋断。
左手同时伸出,要抓住老丑婆的手杖。
面面相对,四手接触。
一位年约半百,身材高瘦,长厂一双三角眼吊盾的人,突然三角眼一翻,冷电突射哼了一声。
中年女人突然浑身一震,双手一松。
同一瞬间,三角眼中年人发出一声怪异的震天长佩,殿堂也象在大风中撼动,天色也在变异,啸声震撼人心魄。
已进入殿内的老尼大叫一声,向前一扑。
老丑婆也浑身一震,急返三步。
中年人则猛地一抬头,大叫一声,飞退丈外,恰被踏出三步的三角眼中年人抱住了。
啸声乍止,似乎天地仍在隐隐摇动。
“这妖妇会妖术!”三角眼中年人沉声说。
为首的人哼了一声,鹰目中冷电更炽盛。
“我已经看出来了。”为首的人阴森森地说:“这表示她不是咱们要找的人,可能另有惊人的收获,张管事,你克制得了她吗?”
“没问题。”三角眼中年人格中年女人推至身看后,语气肯定:“属下已经看出,她的武功根基有限,因此妖术的火候不足,不足为害。”
“那就交给你了。”
“遵命。”张管事傲然一笑,盯着老丑婆:“你化装易咨术相当高明,但还不够好,妖术也不见佳,亮名号,休得自误。”
老丑婆呼出一长气,一挺脸;一再老态龙钟,老眼不再昏花,冷电湛湛完全管了一个人。”
“不要妄想逃走,女人。”张管事看破她的心意,语气转厉:“我就是五年前脱离敬天教的黑无常张河清;江湖朋友已忘了我这个黑光常,我相信我的道行至少比你高三倍,如果你练成了化形术,或许可以逃出庵,但最后的结果仍是一样的。”
“我不认识几个人,名号唬不倒我。”老五婆双手运五尺杖升至定位:“我也不想逃走,因为我不甘菲薄,要斗斗这位黑无常。”
殿门内,抢出两位扮成村姑的姑娘,手中各有一把剑,飞跃下阶。
“哈哈!果然在这里。”为首的人狂笑:“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无意中捞到了两条重要的美人儿,意外的收获真不错。”
“你们……”老丑婆躁脚叫苦:“你们为何不从侧院脱身?多饶上两个有何好处?唉,你们……”
“我们可不是没有心肝的人,会丢下你逃命?”追魂姹女不愧称光棍,毫无惧色朗声说:“三个人拼总比一个人强,要见也死在一起有伴,是吗?”
“我们不要你们死。”为首的人大声说。
“为何?”
“留你们有大用。”
“你是……”
“铁血门副门主,丧门恶煞夏礼,呵呵!你一代女杀手,应该知道我这个人。”
“晤!至少,现在知道了。”追魂姹女心中一震,吓了一跳:“你怎知道本姑娘在这里?”
“这叫做瞎猫碰上了死老鼠。”丧门恶煞得意地说。
“你们故意买通混混眼线,去骗夺魄魔女,那家伙前脚出店,后脚却被本座逮到了,他 一五一十招了供,呵呵!你不要担心她们了,本应已经派人在半途赶她们走了。”
“你打算……”
“本座要知道你在幕阜山,与黑豹同时出现的事,以及在星斗营所发生的事故详情,本座不会亏待你,你原意随本座走吗?”
“我这两位同伴……”
“一起走,你们都是本座的贵宾。”
“让她们走,我会和你衷城合作……”
“不行。”丧门恶煞断然拒绝:“废话少说,千万别惹火,把剑丢了,解你的两具袖箭丢下,放聪明些,小女人。”
“我不会跟你们走。”贺淑华举剑上前:“有谁敢和我放手一拼吗?”
丧门恶煞哼了一声,举手一挥。
出来一位国字脸膛的佩剑中年人,冷然撤剑。
“在下知道河南老槐庄贺家的荡魔剑术,是武林秘学之一,令尊荡魔一剑,也号称武林大剑客之一。”
这人拉开马步立下门户:“但练武人谁也不愿屈居人下,谁也不肯承认自己比别人低一级,所以,我要看看荡魔剑术到底凭什么敢称秘学。
运剑的手法,不论任何门派学数,都大同小异相差不叫,你就把秘法让在下见识见识吧!进招!”
话说得饱含讽刺,也傲气十足,那最后一声进招,完全流露出托大傲世的气势。
剑势跃然欲动,慑人杀气极为强烈,剑气化澈骨的冷流,象浪涛一样阵阵汹涌而出,凌厉磅键的气势,足以名列宗师级的名宿之林。
贺淑华的气势正好相反,人凝立如山,精气神内敛,实现庄严。
沉静上仅有剑尖有微动的象迹。
“神意内敛,发将如雷霆。”副门主惊讶的神情写在脸上,及时向下提出警告:“小心,这小女人的内功修为,比你差不了多少,不要轻敌。”
“属下有必胜的信心。”这人有点不悦,口气带有不驯:“连她老爹也奈何不了我,小女人,进招……”
如果这位仁兄,知道姑娘自从老爹成残之后,一力肩负保持贺家声誉重责,曾经痛下苦功,成就裴然的内情,就不会说这种大话了。夺魄魔女的四位侍女,都具有一流高手的造诣,而追魂姹女却断定假使淑华能硬下心肠,稳可勾销四侍女,并非夸大壮胆,淑华真有这种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