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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3)

第二十七章 (3)

“小姐,铁血门如果派人在客店行凶,该怎么办?”夏荷提出当前最迫切的问题:“丧门恶煞即使不向他们的门主票报。他自己也有权调动爪牙替死者报仇。咱们这样大摇大摆返回客店,会有什么结果?”

夺魄魔女真成了惊弓之鸟,机伶伶的打一冷战。

“咱们这样回客店,的确不聪明。”魔女不走了:“这恶贼不会据实向他们的门主票报,必定捏造事实派人来的,很可能在客店埋伏暗算。”

“我们回九灵宫吧!小姐。”夏荷黯然地说:“在京都,我们已是走投无路,没有人敢接纳我们,目下又与铁血门生死相见,再不走“我不甘心呀I”魔女恨声叫。

“小姐,不甘心又能怎样?”秋菊也反对在京都逗留:“那李平平只是一个小行商,天下大得很呢!往任何一片偏僻镇躲藏,咱们花上十年八年也不见得可以找到他。”

“目下追魂姹女也咬定小姐把他藏起来了,小姐可曾问问她是否甘心呢?她也不甘心,那就缠定我们了。”

“天杀的贼女人!”魔女咒骂追魂姹女:“看来,不甘心也甘心了。”

“是的,小姐。”夏荷说:“能走,还是早走早好,但愿还来得及。”

“好吧!我们回九灵官。”魔女咬着银牙不甘心地说:“等我难备充分之后、我仍然要找这个贼女人,她是一定知李平平的底细下落.我决不放过她,哼!”

他们不敢返回客店取行囊,立即夺路奔向南下的大官道。

远走高飞,愈快愈好。

这是脱离凶险的金科玉律,脱离现场必须分秒必争。

她们在西来庵耽误得太久了,原来了也没打算脱身远离京都的,等到看出了危险,已来不及远走了。

二十余里是芦沟桥,她们必须仅快过桥南下。

京都四家的爪牙,通常活动范围不超越芦沟桥,如果必须超越,就得多派人手,以免被仇恨他们的人报复,桥以南不受他们完全控制。

仅西行十里左右,八匹健马掀起滚滚尘埃,超越而进不理会她们主婢三人,似乎不认识她们。

魔女是个老江湖,见多识广,她心中雪亮,这些人全是铁血门的爪牙,而非天龙地虎。

不管是任何一方的人,对她都具有极大的威胁。

“他们要封锁大道。”她向两侍女不安的说:“咱们必须走小径,走一步算一步。”

向南,是至霸州的大道,小径四通八达。

反正认准方向就可以远离京都。

不久,搜索的人一波接一波涌来。

四个面目阴沉的人,出现在小村最北端的一座大宅小楼内。

主人姓文,是京都南乡的豪绅,拳养了不少豪奴打手,在京都颇有名气,文大爷在地方上有号令乡里的力量。

但在铁血门一群鹰爪狐犬面前,一个地方上的豪绅算不了一回事。

四个人找上门来了。

文大爷身边带有八名打手护院保镖,但不敢呈强,不得不硬着头皮招待四位不速之客,神色上明显地表示不欢迎来客光临。

“文大爷,我们是朋友,而且是要好的朋友,所以我才第一次来找你。”

为首的人,三角眼中有令人难测的笑意:“如果你坚决表示不知道,我就不愿多费唇舌了,时限急迫,事情不能多耽搁c”

“张兄,我的确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呀!”文大爷脸上不住冒冷汗。

“你总该给我一点时间,向我那些浪费粮食,光拿钱不办事的人查问呀!”

“你算了吧!文大爷。”为首的人冷笑:“从这里南抵固定,西迄良乡,外地飞来一只麻雀,也瞒不了你文大爷,何必和我打哈哈马虎眼?太不够朋友了吧?”

“张兄……”

“你给我听清了,文大爷。”为首的张兄三角眼阴晴不定,语气转厉:“我不向任何人要求不可能办到的事,这是我办事的态度原则。”

比方说,夺魄双面鬼,京都的人,谁都不知道这个鬼是真是假,咱们的副门主也被吓得乱了方寸,要求你文大爷提供消息,有用吗?”

“这……本来就没有用……”

“但五个或六个女人,你这位地头蛇却没听到丝毫风声,你要我相信吗?”

“但这是实情……”

“你给我好好地听着。”

张兄的手指,几乎要点在文大爷的鼻尖上了:“几个女人,消失在你的地盘内,而这几 个女人都是大大有名的人物。而你,方圆数十里内每一个人都替你效忠,你却告诉我,你完全不知道有关这几个女人的事。”

“事先没听到任何风声……”

“我不听你任何理由。”

“张兄……”

“我认为你必定得了九灵宫妖妇的好处,所以故意敷衍我,不在乎铁血门。”

“老天爷!我怎敢……”

“不要叫天,文大爷,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你……”

“我只好杀你,杀鸡敬猴。抱歉,别怪我不够朋友,是你逼我的。”张兄重重地将茶杯放下,向同伴打手式,推案而起:“我再说一遍,抱歉。”

文大爷脸色泛灰,浑身战栗。

张兄的手,按上了剑靶。

三位同伴,也面目阴沉准备拔刀剑策应。

在侧方的八名打手,一个个怒形于色。

厅外,突然踱入一名中年打手,挟了一根齐眉棍,虎目精光四射。

“喂!你们要杀咱们的主人,岂不是有意砸破咱们这些打手的.饭碗吗?”这位打手站在堂下大叫大嚷,有意引起众怪:“太过份了吧?日后,还能有人敢雇请咱们看家守院吗?”,“该死的混蛋!”

张兄怒火上冲,厉声大骂:“你们本来就不称职,文大爷白养了你们一群不中用的酒囊饭袋,在京师附近没有你们好混的了。”

“你这狗东西长得人模人样,站出来也有点人味,但说的话却猪狗不如。”

“咱们的主人文大爷,有了你这狗杂屁朋友,难怪要灾祸临头,杀剐由你了。”

“哼!上门行凶,阁下还没问咱们这些保镖护院肯是不肯呢!”

“混蛋!你……”

“你这狗王八欺人大甚,你下来。”

打手轻蔑地伸手指勾两勾相招。”

“大爷要看看你凭什么敢在此撒野,也让你看看咱们这些打手护院,并非全是一些不中用的酒囊饭袋,太爷要教训你这吹牛的狗王八!”

文大爷大吃一惊,八打手也脸色迷惘惊惶。

张兄四个人怒火焚心,火杂杂地冲至堂下。

“张某要好好剥你这该死的杂种!”张兄愤怒地怒吼,拔剑在手逼进:“亮名号,张某要知道你凭什么敢狂妄地挑战!”

“混蛋!先必须正名。”打手也用大嗓门怪叫:“是你张老兄狐假虎威横行霸道,登门挑拨杀人,何必反咬一口向太爷挑战?你算什么玩意?狗王八……”

“毙了他!”张兄愤怒地厉叫。

冲出一个高大如门神的同伴,刽刀出匣,刀吟隐隐撼人心魄,冲势十分猛烈。

刀光进射,人刀俱至。

枣木齐眉棍碰上这种双手使用的大刽刀,保证一触即折,一刀下去,人棍中分干净俐落。

这位门神型的人冲势之豪勇猛烈,也明白表示要一刀将打手劈碎。

刀光一掠而过,是风劲烈澈骨奇寒。

打手扑伏在地,但并非是被刽刀砍倒的,单臂伸出齐眉棍,人伏地棍从下盘空隙闪电似 的探出,奇准地点碎了门神型大汉的右膝,肉烂筋断骨碎,右腿算是完了,非割断裹伤不可。

“唉………”这人狂叫,向前一栽,刽刀仍全力下劈,要将伏地的打的劈烂。

打手一滚而起,一声长笑,一棍斜飞,速度骇人听闻,把随从拔剑冲来的张兄,一棍敲碎了右肩,再一声长笑,棍找上了第三个铁血门爪牙。

“啊……”张兄厉叫,剑丢掉了。

他右臂因肩骨碎裂而失去控制,用右手掩住右肩,发疯似的飞逃,丢下三个同伴不管了,逃出厅自寻生路。

文大爷与八名打手,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坏了,在堂上发抖,快速的打击让他们失魂胆落。

张兄刚奔出厅门,最后两位同伴一断右肘一碎左肘,毫无出招的机会,糊糊涂涂被齐眉棍敲中了。

“把断腿的人带走,不然也将你们的腿敲断。”打手拦住了各粉了一肘的两个人。

“留你们的命活现世,看你们还能不能混这碗走狗饭,带了人快滚!”

四个人,一断右膝一碎左肩,另两个分别碎了左右肘,废了而不杀,灾情惨重,比杀掉还要残忍。

这些人一且受伤成残,以后的日子将十分难过。

两人怎敢再断腿,忍痛架住右膝已碎的同伴,怨天狠地咒骂着溜之大吉。

打手丢掉齐眉棍,大踏步上堂。

“我无意扮尊府的打手,而是恰好找到达种青袄充充门面。”

打手自己倒茶喝,向脸无人色的文大爷与八打手说:“他们的人如果盘问,我会把身份告诉他们的,不会连累你,文大爷。”

“你……你是……”文大爷语不成声。

“先别管我是谁,你们最好先躲一躲。”

“你是说……”

“不久之后,这一带一定涌来许多许多,一个个怒火冲天脾气极为暴躁的铁血门走狗。”

打手笑笑说:“那时,你将是秀才遇着兵,有理讲不清。据我所知,那位副门主一而再的受挫,脾气特别暴躁,不会听你解释,他一定会先把你的庄院捣得稀烂,再捉你回城去讲理。

“唉呀:你……你害苦我了……”

“那也是不得已的事,我并没存心害你。”

“但你……”

“因势利导,制造时极,所以会发生一些不幸的事,你文大爷只好认啦!先躲一躲避风头,不幸就会减至最少程度。”

“你到底是……”

“让铁血门的人找我,你最好不知道我的来历底细。呵呵!我往南走。”

“你的意思……”

“反正这两天,铁血门将派出一些打手,在这一带找我,找那几个女人,而不得不减少另一方面的人手,我的机会就相对地增加。

呵呵!再见,谢谢你们的茶。”

文家的人不敢拦阻这位神秘打手,文大爷立即下令应变,庄中仅留下一些老弱照料,其他的人往北走,干脆躲进京城藏匿,以后再作打算。

文大爷确是遭了无妄之灾。

铁血门找他讨消息,的确找错了人,他虽是南乡的地头蛇,并不表示他必须知道附近村落,所发生的任何一件事。

夺魄魔女主婢三人,怎敢走村落留下线索?越野而走避免走村落,回避在田野问活动的乡民。

所以文大爷一直不曾接到村到的禀报,怎知铁血门要追搜的人是何来路。

逼死他也是枉然。

主婢三人一阵好赶,人地生疏的。又不敢沿路径行走,所以走了老半天,还弄不清身在何处。

终于,她们现在在一条小河东从岸,北面伸展下来的一道丘陵,形成东岸的树林旷野地带。

河宽不过三丈,两岸芦苇业生、对岸是一座小小的村落。

村子里人叫狗吠,乱得一时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