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2)
“桀桀桀……”怪笑声更刺耳,黑影一闪即没,从剑尖闪逸出,穿亭而走,怪笑声渐渐远去,似乎眨眼间便远出百十步外,令人难以看到形影。
“不能追,这家伙可怕!”他及时制止另两名警哨追赶:“追不上的,这是轻功中最高明的流光遁影奇学,回去再说!”
“这混蛋是示威来的。”抄至亭后阻截,却慢了一步的警哨咬牙说:“长上,这混蛋是咱们的心腹大患,图谋须及早。”
“我知道。”他喷怒的表情显而易见:“我会把他的老根挖出来,哼!”
四人一走,鬼面人重新出现在亭闪。
不远处的草丛中,也出来两名穿夜行衣的大汉。
“已可以证实,吴锦全与搜魂公子无关。”鬼面有取下人皮面具。是李宏达:“突然以神剑杀着下毒手,可知他对搜魂公子怀有戒心和恨意。”
“可是。我们确是发觉的轻功超绝的人影,消失在衡山客栈的南面民宅附近。”一名大汉说:“至少,衡山客栈附近确是隐是莫测高深的人物。”
“各路人马的虚实,咱们多少已有些眉目,唯一缺乏线索的,是搜魂公子这一路人马。”另一名大汉郑重地说:“也是唯一为昨们添麻烦,造成伤害的人马。今后,请不要单独行动了。”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李宏达脱下长衫扶在胁下:“我如果不动,反而会引起有心人的怀疑,就会有不少人象饿狼般伺机而动,主动权反而操在他们的手中了。你们、如果非必要,切记不可被人盯上而暴露行迹。”
三人从园的西南角撤走,与吴锦全撤走的方向相同,假使有人跟踪吴锦全,便落在三人追蹑下。
夺命一枝春不是单独来住店的,同行有两个年近三十的悄女人。
她不知道这两个女人的来历,只知道吴锦全身边众多女人中的两个,自称春花和秋月,姓没提。当然,名也是假的。
吴锦全身边的女人,几乎全是年轻貌美,而且武功修为难测,极为神秘的人间尤物。她夺命一枝春是江湖名人女人,自以为是人间绝色,但在这两个女人面前,她就有点自惭形秽的感觉。
不但脸蛋五官差了一截,喷火的身材也令她自叹不如,娇艳的魅力更差了一大段距离,这两个女人才称得上人间尤物。
她总算明白,吴锦全一直没对有所表示的原因所在了,在吴锦全面问前,她这个江湖艳姬毫无特色,那能与吴锦全身边的美女相比。
春花秋月两个美女,对她的态度倒还和气,名义上是吴锦派来协助她的人,是她的助手,其实却是监视她的人,她的主干。
两女睡在外间,她睡在里间,与李宏达的卧室隔了一扇墙。这里土砖很厚,硒身的隔音隔热的功能,邻房如果有动静,邻室不可能知道,除非敲击墙壁,事实上听不到邻房的声息。
三更天。秋月藏身在房门后,门开了一条小缝,可从门缝看到外走廊上活动的情形,邻房如果有人出入,全落在秋月的有效监视之下。
李宏达的客房,一直毫无动静,天一黑就不见李宏达进出,连店伙出绝迹不至。
刚听到的有异声传入,院子里已接二连三出现了几个夜行人的身影。
她立即发出信号,惊醒春花和内间里的夺命一枝春,立即悄然拉开房门尺余,闪身钻了出去。
“得很得!”三声轻响,有人弹指发声。
她心中一宽,长身而起,身形一闪,便到了站在院中有五个面前。
“见过长上。”她躬身行礼,用男人的礼相见。
“有何动静?”为首的人是吴锦全。
“回长上的话,毫无动静。”
春月和夺命一枝春先后奔到,行礼如仪。
“他一直都没有出来?”吴锦全反指指李宏达客房。
“是的。而且早早熄灯。”秋月说。
“也没有人去找他?”
“没有。”
“你们小心了,我那儿来了人。”吴锦全说。
“竟然有人打扰长上?”秋月一怔:“是何来路……”
“不知道,可能是搜魂公子。等片刻你们找他,他如果在,就没有嫌疑,证明他不是搜魂公子。”
“遵命!”
吴锦全不再逗留,带着随从走了。
尔虞我诈,互相提防。
经过这场事故,双方暂时释疑,认为对方不是搜魂公子。
这种单扇的房门,不易从外面撬窗。
李宏达的客房也有内外间,她是一个美的女人,夜间在旅舍撬窗进入单身男旅客房间,毕竟不是甚么光彩的事,尤其她是一个艳名四播的江湖****,很容易让人误会她忍不住寂寞而来打野食。
刚用火把子点亮外间桌上的油灯,内间便传出李宏达的怪笑声。
她反应甚快,急急打开门,让春花和秋月两女进入,她知道自已一个人,应付不了惟缠的李宏达,不论斗智或斗力,她都差的太远。
“怎么回事?”,内间出来了李宏达,上衣还没穿妥当;“是你呀?呵呵!晚上男人活子时推过惟挨,想不到你这艳女人出同样不好过,所以来找……咦!还带了同伴呀?好,美女愈好,今晚正好有机会做皇帝……”
皇帝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据说每晚都有好些个嫔妃伴宿,所以嫖客叫几个粉头度春育,谑称做皇帝。
李宏达说话缺德,把夺命一枝春三个女人当作粉头,他那流里流气的神情,委实令稍有尊心的女人发威了。
他向侧一闪,灯火摇摇,巧妙地避过抓来的一双玉手,玉手带起的潜劲阴寒澈骨。
是秋月,闪电似的一抓落空,大感惊讶,忘了继续发招攻击。
“好家伙!九阴追魂爪,你想要我的命呀?”李宏达半真半假地怪叫:“你这种阴功用在床上,不动一个死一个才怪。”
“你少给我刻薄贫嘴。”秋月的粉脸布满浓霜,黑亮的风目冷电湛湛:“你还不配登徙子恶性棍。”
“晴!那你为何又扮猎野食的****?”他仍然嘻皮笑脸,恶性不改:“我是个孤身的旅客,你们半夜三更闯入我的客房,你要我扮甚么圣人来对待你们?你看我有一点像圣人呀?”
“该死的,你……”秋月脱口咒骂,又想冲进动手,激怒价快要爆炸啦!
“慢来慢来!”他左手虚拦,脸色一沉:“你动了杀机,我郑重地警告你,我不会轻易宽恕想杀我的人,当你的九阴追魂抓第一次攻出时,你已经死过一次了,千万不要死第二次,我说得够明白吗?”
“好了好了,李兄,你也不要用玩世的态度对付我们好不好?”夺命一枝春赶快插入两人的中间打回场:“我承认我的声誉差,但她们二位却是不可亵读的女英雄,请不要把她们看成……”
“她们又是那座庙的大菩萨?”李宏达的脸色很快恢复原状。
“两位是秋月姑娘,与春花姑娘。”夺命一枝春说:“是吴爷的随从。”
“失礼!失礼!”李宏达正经八百的抱拳为礼:“小王爷的随从,不论男女,都是武功盖世的高手。我明白了,小王爷派你们来监视我的,没错吗?”
“李爷,不要说的那么难听……”
“我说的是真话,真话很少有人愿意听。说吧!你们来有何贵干?”
“来看看你是否需要协助……”
“这什么意思?”
“小王爷的客居,不久前受到骚扰,很可能是搜魂公子在弄鬼。小王爷认为,很可能是声东击西的把戏,搜魂公子很可能目标在你,看到你平安无事,我们放心了!”夺命一枝春不再缠夹。
“哈!有此可能。”李宏达到了桌旁,拖出长凳坐下:“你们同面一闹,他们没有机会下毒手了,似乎我该向你们道谢啦!请坐,谈谈经达好不好?你们凭什么认为骚扰人的是按魂公子?”
“没有什么好谈的,我也不清楚。”夺命一枝春在他对面坐下:“小王爷刚刚来过了,语焉不详。”
“他来过了?”李宏达似乎颇感惊讶:“他是不放心我呢?
还是不放心你们?”
“哼!你不要挑拨离间。”秋月仍然火气旺盛,对李宏达先前的侮辱态度记根于心:“要不是长上重视你,不姑娘早就抓出你的心来。”
“唷!看不出你对你的主子,倒是相当有情义呢!”李宏达老毛病又犯了,话中带刺:“贵主子藉特殊身份,挟赫赫声威,培植江湖实力,利用挖宝所获的雄厚财力,威迫利诱网罗了不少高手名宿做爪牙,已成为称霸天下的风云人物,他小贝子吴锦全的名号也日渐响亮了。
“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固然是他雄才大略有以致之,无可否认的,你们这些投效他、向他效忠的人功不可没。秋月姑娘,你对他表现得忠心耿耿,但不知他给了你多少好处?嗯!”
称雄道霸的人,网罗人才的手段甚多,但万变不离其宗,总脱不了恩威并施两大原则。
结之以恩,可以获得受恩者的衷诚拥护。
临之以威,可以获得对方无条件的服从。
夺命一枝春就是在威迫下屈服的人,要说吴锦全给了她多少好处,不啻触到她的痛处,激起他的仇恨。
她甚么好处也没得到。也许挖到宝之后,吴锦全会赏给她一些钱财,今后是否能摆脱控制大成问题,也许永远会成为死而后己的奴才爪牙,因此要她死心塌地向吴锦全效忠,事实上办不到。
李宏达的意图,是想知道秋月春花两个女人,对吴锦全的忠诚态度,所以话难免说得难听了些。引诱对方激怒,常可观察到真正的底蕴内情秘辛。
秋月不会承认自己得了多少好处,对这种有伤自尊的刺激必定有所反应。
反应出乎意外的激烈,秋月用暴烈的动作反应。
一声怒叱,双爪连环抓出,澈骨的阴寒劲流充溢满室,抓的速度令人目眩。
李宏达安坐不动,左手按住眼看要崩垮的木桌,右手在桌面上空左拂右拨,指爪再三触及抓来的爪影,傲骨的或流在他的手掌前消散。
每一爪皆被逼半途急急撤招,连攻九爪皆中途而废,无法突破掌网长驱直入。
最后一爪不但落空,而且被李宏达的掌尖,闪电似的佛过脉门,几乎划破了白嫩的腕部肌肉。
秋月骇然疾退八尺,寒流四散。
“你的九明追魂爪火候太差,还得痛下十年苦功才能有所成就。”李宏达冷冷的说:“姑娘,你实在太不上道了。”
“你……你完全封……封死了我的爪势……”秋月意似不信地骇然抬手察着双掌是否有何异状,似乎不相信自己双手为何不发出预期的威力。
“贯主子身边,绝顶高手车载斗量,他自己也身怀绝技,连炎阳雷那种超凡的老魔,也对他怀有恐惧。我如果怕他,还敢公然在明里亮像?”李宏达摇摇头苦笑:“如果你这种不配名列一流高手的女流,也自命不凡以为吃定了我,我还用混吗?”
“你……”
“要留下来陪我上床,赶快到内间洗乾净。”李宏达虎目冷电暴射:“如果不,快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