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去长老会的路上,羽辛问伊美道:“为什么要让我去长老会?”
伊美回答:“让你认识一下你面对的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羽辛皱了皱眉头,伊美看着他问道:“你刚刚跟我们说的那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羽辛说:“因为我的故乡就是那样的!”
伊美听后没有说话了,带着羽辛到了长老会,走进长老会的殿堂,就发现里面的长老们正在议论纷纷,羽辛听不懂鲛人的语言,站在那一动不动。
这些鲛人长老从年轻的到年老的都有,穿着统一的服饰,只是颜色不一样,以此代表等级,他们见羽辛走了进来,顿时安静下来。
无数双眼睛都集中在了羽辛身上,就像在看一个从未见过的怪物一样,羽辛见他们都在看自己,便对伊美说:“他们干嘛这样看我?”
伊美说:“从来没有人类来过这里,你是第一个,所以大家有些意外。”
这时走出来一个留着长长的山羊胡子、穿着独一无二的紫色宽袍的鲛人长老,他指着羽辛对伊美说:“这家伙是谁?”
伊美客气的说:“大长老,他是父王新任命的珊瑚州将军,他叫羽辛。”
“一个人类?”
伊美说:“他是珊瑚州的将军。”
那个大长老说:“珊瑚州什么时候轮到人类来当将军了?!你确定国王在任命他的时候没有喝醉吗?”
面对大长老的说辞,伊美脸上立即露出怒意,但碍于这是长老会,才压制住没有发作。
羽辛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能看到伊美的脸色,他问道:“怎么了?他们说什么了吗?”
伊美收起自己生气的表情对羽辛说:“没,没说什么!”
这时大长老看向羽辛,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羽辛完全不明白,便回答道:“我不知道这个长老在说什么,您能说几句人类的话吗?”
此语一出,在场的长老哗然起来,对羽辛指指点点,羽辛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伊美说:“他是大长老,所有长老的首领,你必须要十分尊敬他!”
羽辛听后,面对众长老带着怒意的眼神,只得退让一步,向大长老微微行了个礼,众人的脸色这才稍稍好看一点。
大长老瞪着羽辛,对伊美说:“为什么让这个外族担任珊瑚州的将军?”
伊美说:“这是大祭司从海神那得到的神谕!”
众长老听后,都议论起来,大长老说:“既然是海神的谕示,那我们也就不说什么了!但我希望在这里,他能安静点!”
伊美应付的笑了笑,对羽辛说:“大长老希望你能安静点,毕竟,你也不怎么会说鲛人的话。”
羽辛说:“放心,我听不懂你们在说,我也不想参与你们的讨论!”
伊美点了一下头,这时一个长老将一张写满鲛人文字的海草纸递给伊美,伊美一看就皱起了眉头。
只见她放下海草纸对大长老说:“大长老,今年以来,渔场被海怪夺去,海市也很久没参与了,如果海子节的供奉还按往年数额的话,恐怕百姓们会吃不消!”
“长老会有义务管理百姓,百姓也有义务交纳供奉,我们都必须做好自己的事情,其他的,就交给海神去安排吧!”大长老回答。
“可是,我希望长老会能展现一点点慈悲和怜悯,毕竟珊瑚州目前的处境实在太艰苦了!”伊美说道。
“我很清楚目前的状况,可是你也知道,长老会要管理全族,花销甚矩,说实话,国王已经连续几个季节没有向我们缴纳贡税了,尽管他是国王,也不可以过分到这种地步!”
伊美反驳道:“不,父王并不是过分,而是因为太穷了,自从渔场被夺以后,珊瑚州的收入已经大打折扣,而这些日子以来,长老会的课税没有丝毫减轻,珊瑚州的财富已经所剩无几,如果再不改变这种局面的话,我们都会撑不下去的!”
大长老听后丝毫不为所动,冷冷的说:“也许你应该去跟祭司们商量,或许这是海神在惩罚珊瑚州百姓们犯下的罪孽!”
伊美道:“什么?”
“你还不明白吗?你的父亲一直在操心的部族联盟,还有对抗浦州的事情!”大长老解释道。
“我父亲所做的不过是为珊瑚州的长远打算,怎么能算是罪孽?”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他的那些充满野心的举动无疑动摇了鲛人社会的根基,他无视长老会的存在,也就无视海神定下的传统,而且浦州蛙人远在天边,集中精力与他们对抗,无疑是在引火烧身,我真的搞不懂,为什么国王要做这么冒险的事情?!”
伊美说:“大长老可能误会了,父王绝对没有无视长老会的存在,相反,他做的那些无非是想让珊瑚州摆脱困境,为了这些,我们已经付出了一切,而且浦州蛙人也并非远在天边,大长老难道还不知道吗?他们已经攻陷了魟州和鳐州,下一步就会大举进犯东海,而我们却还在这里讨论海子节的供奉……”
大长老这时打断她的话说:“你和你父王所做的已经给我们惹来了不少麻烦,别再火上浇油了!”
伊美一听,气愤不平,但也没再说话。
大长老说:“珊瑚州的百姓必须交纳足够的海子节供奉,完成他们的义务!”
伊美很生气,说道:“长老会的仓库里已经塞满了从珊瑚州搜刮来的民脂民膏,难道还不肯放过珊瑚州最后一点东西吗?”
这居然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大长老更是气急败坏的说:“伊美公主,你要知道,你这是在亵渎我们!不怕我们打烂你的嘴吗?”
说着很多长老都开始攒动起来,伊美自知失言,不禁往后退了一退。
羽辛见这帮人不依不饶的样子,怕是想动手打人,便上前一步走到伊美面前说:“怎么回事?”
伊美说:“我说错话了,长老们很生气!”
羽辛一听,见鲛人长老们个个如狼似虎的样子,便对大家说:“诸位请息怒,伊美公主不是那个意思,请大家不要误会。”
这时大长老瞪着羽辛说:“你是一个人类,不要插手我们的事情,别以为国王让你当上珊瑚州的将军,你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了!”
羽辛听不懂他的话,便问伊美:“他刚才在说什么呀?”
伊美说:“你真的要我翻译给你听吗?”
羽辛说:“当然!”
伊美道:“他说你是人类,不要插手我们的事情!”
羽辛听后道:“鬼才愿意插手!公主殿下,如果你够聪明的话,最好还是尽快离开这里!”
伊美摇摇头说:“怎么走?他们要的海子节供奉那么多,我们怎么可能负担得了?”
羽辛道:“这么说你还要跟他们讨价还价?”
伊美说:“可不这么做,珊瑚州的族人们就会一无所有了!”
羽辛想了想说:“事情真的这么糟吗?”
伊美点了点头,羽辛思考了片刻,对伊美说:“先答应他们的要求吧!”
“什么?”
“脱身要紧,等出去了,再作打算!”
“出去又能有什么打算?”伊美问。
羽辛说:“总好过在这里毫无进展强吧?”
伊美瞪着眼睛看着羽辛说:“那你要为你说的负责!”
羽辛一愣,见伊美板着脸对长老们说了一番话,然后就气冲冲的离开了,在回去的路上,伊美一直气鼓鼓的,羽辛只得一句话也不说跟在她身后。
走了一会儿,伊美忽然停住转过身来气呼呼的对羽辛说:“父王让你做珊瑚州的将军,真不知道看上了你哪点?你根本不考虑事情的严重性,也不在乎我们的死活!”
羽辛有些糊涂了,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长老会要求的供奉那么高,你怎么能答应呢?”
面对这样的质问,羽辛说:“你是在为这件事生气吗?这么说,你应该没有答应他们的要求喽?”
伊美气愤的说:“我怎么可能会答应?羽辛,你根本就不是我们的人!”
羽辛这时也生气的说:“的确!我不是鲛人,我留下来,目的是为了拯救我的同胞,你可以说我不在乎你们的死活,但你也好好想想,你又何曾把我当成自己人了?”说完气愤的走了。
伊美看着羽辛离开的背影,也气得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