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创世感悟
在恩佑楼下等了好长时间,顾文裕还在犹豫中。
突然之间他很孤独,一种无人排解又无法具体说出口的孤独,这种孤独让他感觉即使坐在车里,还是无处可躲。
和恩佑在一起就没有这样,她让他有了存在感和生活的目标性,好像他的一切的人生规划,都潜意识为了她。
可是这个人现在在哪里呢?他不在迟疑拨通了李江的电话。
“恩佑出发了。”
“去哪了?”
“日本。”
“多长时间回来?”
“在那里过完新年回来吧。”
“她说为什么去了吗?”顾文裕很是紧张。
“这是隐私,如果她想说,她早就说了。”
回去路上的顾文裕,心神恍惚,有种被遗忘抛弃的感觉,原来恩佑并不是站在那,一直在等他。
他去了外婆的家,装修工人还在忙碌着,这是他此刻唯一想做的让他安慰的事。
他检查掀起来放一边的蔷薇,丝毫没有损伤的痕迹,这是装修前就讲好的,休整院墙的时候,一定不可以伤到这个小院的一草一木,等春暖花开的时候,这个小院对他来说装着全世界的春天。
“整个的装修就剩铺地板了,这是最后一道工序。”装修老板说。
“买完家具进去,多长时间能住?”顾文裕问。
“最好是春节后吧,新装修新家具甲醛含量挺高的,不能用暖气,春节后应该没问题。”
从外婆家回来,顾文裕回家,爸爸在客厅等他,这段时间爸爸专门安排他回家吃饭,好给他补充能量,但是今天他没有任何食欲。
“对不起,爸爸我今天累了,我想休息。”顾文裕说。
顾淳良看着情绪不佳的顾文裕,“你随便吧。”
顾文裕躺在床上,从来没有的失落和担忧,还有好多疑问萦绕心头。
他在想恩佑为什么一个人突然跑去日本,明明住在巴掌大的房子里,却出手阔绰,一下能拿出十万元,她到底是什么人家的孩子,为什么从没提过父母。
时间在他混沌的思考中慢慢走过,他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小憩。
纳雅的电话扰醒了他,“有事吗?”
“我们在酒吧见吧。”乐纳雅以不容商量的口气说。
“今天金子回老家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为什么我们见面非要金子在场,我们是约会。”
“我今天很累,想休息。”
“随你便!”乐纳雅生气地挂了电话,她今天刻意打扮一番,想和他过一个浪漫的圣诞节,没想到顾文裕不解风情。
挂断电话的乐纳雅气不打一处来,这个任性的公主向来说一不二,在“乐家地产”这个近百人的公司里,她多看哪个男人一眼,都是谁的荣幸,没想到她主动约顾文裕,却吃了闭门羹。
她给宜静和慧茹儿打电话,“我在我们常去的那个酒吧,喊着宜静过来吧。”
慧茹儿和宜静到的时候,乐纳雅已经喝了两杯酒了。
“要点吃的吧,”慧茹儿对乐纳雅说,“空腹喝酒伤胃。”
宜静叫来了服务生,要了两盘水果和甜点。
宜静看着已经稍带酒意的乐纳雅,不敢轻易说话。
“你有什么烦心事吗?”慧茹儿问。
“该死的顾文裕和我谈公司的事情有兴致,约会没情绪。”慧茹儿看着宜静的脸,宜静摇摇头。
“我们吃东西,明天就是圣诞节了,然后就是新年,都是女孩子喜欢的节日。”宜静说。
乐纳雅有给自己倒了一杯,对着宜静说,“宜静,你别以为我看不懂你的心思,你暗恋顾文裕,现在你幸灾乐祸了吧。”
“说什么呢?我对所有的事情都不强求,是我的不要争,不是我的争也没用。”
“那是因为你不够实力,说的自我安慰的话,我想的事情一定会做到。”乐纳雅又喝了一杯。
宜静把水果推到乐纳雅跟前,“别喝酒了,吃点水果,你喝多了我们可背不动你。”
宜静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下。
“喂,你们都喝多了,我一个人怎么办?”慧茹儿问。
“我们要不喝,她会自己喝光的。”
深夜十一点的时候,宜静让慧茹儿给顾文裕打电话,让他送喝醉酒的乐纳雅回家。
顾文裕看着醉的一塌糊涂的乐纳雅摇了摇头,皱着眉头,他在宜静的帮助下,背着乐纳雅上车送她回家。
顾文裕回到自己家的时候接近十二点,他已经没了睡意,猜想在日本的恩佑早就进入梦乡了吧。
恩佑在日本的千代田住下,这里离秋叶原街区较近,冬天的日本街道,在一场雪后,显得宽敞安静,来往的人群穿的很少在寒风中很快地走着,以抵御寒冷,相比于他们,恩佑的御寒风衣有点夸张。
恩佑来到千代田的北之丸公园,冬天的公园脱去春夏秋的华丽服装,在寒风中略显萧瑟单薄,但是常青树依然碧绿着,好像是为了点缀。
这里刚刚下过一场雪,雪地上杂乱的脚印说明有很多孩子在玩雪,只不过到了吃饭的时间,现在少有人来。
恩佑坐在长椅上看雪,看风中的雪,树上的雪,地上的雪,她喜欢雪后的风景,天地一色茫茫无际,而自己小小的好似地上的一个点微不足道,好像自己已经不存在,融进无尽的旷野里。
她喜欢旅行,在她的眼里,旅行的意义在于,心情脱去枷锁,思想不在变得敏感沉重,眼睛和心灵都因触摸新鲜而轻盈。
她就这样坐着,远离了故土,远离了繁杂喧嚣,也远离了烦恼。她很少感到寂寞,喜欢品尝孤独之后的愉悦,越孤独她的心境越沉静,坦然地面对起伏潮落。
这个时候的生活,对她来说好像真的是一副画卷,徐徐张开来,看到前生,也看到了后世,而她只是一个旁观者,好像在评判别人的人生。
有个风筝在她头顶在寒风中笨拙的飞着,放风筝的是个七八的女孩,穿着呢子短裙在地上扯线,不知是风筝在飞,还是因女孩奔跑,在恩佑的脸前女孩和风筝都咿呀着,像人的命运,看似无拘无束,却实实在在的牵绊着。
恩佑摸摸自己的心口,想想牵绊自己的人,眼睛马上发涩。四周看看,放风筝的女孩已走远,她抬起头任眼泪流着,在没有家乡气息的遥远的地方,她哭出声来。
当爱情没有信任,就不要解释,当生命缺少了激情,再美的春天也没有颜色,对于顾文裕的误解,她一句话都不想说,可是她却为了他来到了这里,帮着完成他的梦,两周的时间,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刻。
顾文裕因为乐纳雅的醉酒,心生厌烦,对她爱理不答,乐纳雅因为理亏也不敢说什么。
“元旦了,给自己放个假吧。”金子说。
“你刚从老家回来,还想干嘛?”顾文裕没好气地说。
“我女朋友放假了,我想陪她。”
乐纳雅听了这句话期待地看着顾文裕。
“你去吧,我想趁这个时候到书店查阅一下资料。”乐纳雅的表情阴郁起来。
“趁放假出去玩玩。”金子劝顾文裕。
“如果可以,我想到日本去。”顾文裕说。
“为什么去日本,现在又没有樱花。”乐纳雅说。
“是呀,这个时候又没有樱花,不知道傻瓜去那里干什么。”
“我们一起去开快艇怎么样?只在浅海玩。”乐纳雅提议。
顾文裕一听想了一会,“好吧,我也想放松一下。”